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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他歇斯底里地大叫:“不要進來!”敲門聲停頓了片刻。然后是咣當一聲,寶生抬著腳破門而入,看到的是一動不動,只能微微顫抖身體的秦澈。秦澈艱難地吞咽,干澀地說:“快走,讓全樓的人疏散,警察馬上就到……”寶生的眉擰緊,他野獸一般的本能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秦澈說:“快點!我椅子下有炸彈!我動不了,起身也許會爆炸?!?/br>寶生卻獵豹一般沖了過去,蹲在椅子下看。他說:“來不及了。上面有倒計時的數字,還有一分三十幾秒?!?/br>秦澈絕望地閉上眼。他顫抖著大聲嚎叫:“你快走!讓他們都走!”寶生卻絲毫沒有慌張。他說:“我有辦法,你不用慌?!彼酒饋?,說:“你用力抓緊扶手,千萬別松開?!彼苓^去把窗戶大開,回來,抓住那把危險的椅子。秦澈明白他要怎么做。他說:“不行的寶生,加起來要二百多斤,你抬不動的?!?/br>寶生笑笑:“這沒什么。我在工地搬水泥板,每塊都比這重?!?/br>“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吧……”寶生說:“現在跑也來不及了,是吧?”他臉上的笑容很淺,卻讓秦澈看到天地失色。這一刻天地失色,只剩那淺淡笑容的摧枯拉朽。寶生繃緊的胳膊鼓起結實的肌rou和道道青筋。他連椅帶人地抬到了窗臺上,抹了把汗,大口喘氣。他彎頭看看:“還有三十秒。別著急,還剩三秒的時候你往回跳,我把椅子推出去?!?/br>秦澈抓緊扶手。他回過頭看,是搖搖欲墜的藍天。低下頭,無論多么高大的人,都變作渺小的一個黑點。他輕聲問:“寶生,為什么要救我?!?/br>寶生目不轉睛地盯著炸彈,只說:“誰我都救?!彼_始倒計時,臉上的汗珠滴滴落下:“……10,9,8,……”“寶生,我喜歡你?!?/br>“5,4,3,跳!”秦澈義無反顧地跳下來。與此同時,寶生嘶吼著將椅子推了出去。因為失去壓力,或是大限已至的炸彈,在空中綻放了絢麗的煙火。秦澈和寶生雙雙跌倒在地上。秦澈撲在寶生身上,爆炸的一瞬間竟體會了身心的寧靜。他不信佛法,卻在這一瞬間頓悟了。寶生,永遠都不會屬于他。蓮生和岑樂榮幾乎是同時趕到。此時爆炸已經發生了半個小時,警察拉起一圈境界線處理現場。公司外面是圍觀的人群和記者。所幸爆炸的威力并沒有那么大,只夠炸死一個人。因此只炸碎了秦澈樓下的一塊玻璃,并未造成人員傷亡。蓮生看著做筆錄的寶生,攥緊了拳頭。寶生抬頭看他,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寶生站起來要去追。梅顏卻沖了過來,看到他,拍著胸口長長一喘:“寶生你沒事……”寶生卻理也不理,從她身邊經過了。帶起一陣風,將梅顏半長的直發揚起。梅顏轉過頭,看著兩人跑遠的方向。眼眸里,是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溫度。留下驚魂未定的秦澈。岑樂榮把他拉到一邊,一動不動看著他。許久,嘆息著擁住他的肩膀。秦澈與他擁抱,目光里仿佛只有遠方。那是一種即將告別什么的空茫。他輕聲說:“我說出來了?!?/br>岑樂榮顫抖了一下。秦澈用更清晰的聲音說:“我告訴他了。爆炸前,那一瞬間。我說,寶生,我喜歡你?!?/br>岑樂榮低聲說:“人在生死攸關的時候,總是無所顧忌。因為害怕以后再也沒有機會?!?/br>秦澈低低笑了一下,用空茫的聲音說:“我還活著,卻也再沒有機會了?!?/br>“可是你知道我在害怕嗎?”岑樂榮松開手來,看著他:“我害怕。我也怕失去你,就像你害怕失去對寶生告白的機會?!彼麑⑶爻和频綁Ρ?,兇狠而溫柔地吻過去。秦澈只是稍微掙扎了一下,默默接受了他的吻。他確實該告別什么了。但他不應該空茫。不干不凈地存在于世,卻總會有人欣賞。岑樂榮將秦澈帶回家,靠在玄關激情擁吻,扯掉他的襯衫。與此同時,寶生的衣服也被蓮生扯掉了。蓮生氣勢洶洶地將寶生推倒在床上,用兇惡的口氣說:“辭去現在的工作,不然我上了你?!?/br>寶生笑了。他從未見過蓮生如此彪悍。這讓瘦弱清秀的他增添了一番狂野而性感的趣味。他伸手挑開蓮生額頭前的頭發:“那你就上我試試?!?/br>“我沒有和你開玩笑!”蓮生大怒,幾下子將寶生的褲子也扯開,俯身壓住,低聲說:“你知道我在氣什么?!?/br>寶生吻過蓮生無奈的眼角。他當然知道蓮生在氣什么。不為他涉險救了秦澈,而是氣他竟然讓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一次又一次的。蓮生是絕對不愿意見到寶生處在危險之中的。如果“小心”已經無法阻止危險的降臨,那么只能遠離。“還不行。這事是因我而起的,我要留下來,弄清楚為止?!睂毶f。蓮生嘆氣:“不要讓我擔心?!?/br>寶生摸摸他的頭發,軟軟的:“我明白?!?/br>蓮生倒在他身上,肌膚相貼。寶生突然想到秦澈說的話。爆炸之前,秦澈的確是這樣說來著。他說,寶生,我喜歡你。他又想到梅顏。梅顏也經常掛在嘴邊,寶生,我喜歡你呀。他摸著蓮生腦后的頭發,比前額還要柔軟。他有些迷惑地想:喜歡,到底是什么?十二接連兩次發生爆炸案,已經不能簡單地歸結到即興犯罪上。很明顯,這是有預謀的。一次針對的是寶生的追隨者,一次針對的是他的老板。秦澈不知道犯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他的保全工作不可謂不嚴密,卻被人安放了炸彈。但這些,并不是他的當務之急。他正在思索該如何將這件事向寶生說明,寶生已經推開了他辦公室的門。“你知道是誰,對嗎?”寶生沒有多余的話,開門見山問道。秦澈復雜地嘆了口氣,“你先冷靜,聽我慢慢說?!?/br>“其實危險的不是我,是你們,對嗎?”寶生咄咄逼人:“下一個遭殃的會不會是蓮生?”秦澈驚訝于他的敏銳,緩緩搖頭:“怪我。如果當初沒有把你引進這個圈子,可能就不會發生這么多事了……寶生,這是成名必須付出的代價,即便你有多不情愿?!?/br>“是不是梅顏?”寶生不依不饒。秦澈站起來,壓住寶生的肩膀:“千萬不可以莽撞行事。你聽我說,你先冷靜……”寶生笑了,他輕輕揮掉秦澈的手,說:“沒有什么事,比蓮生更重要?!?/br>秦澈的眼神黯淡下來。是了,天大的事,地大的事,也比不上蓮生重要。什么迷惑,危險,顧慮,畏懼,在寶生面前,全都一無是處。只要是為了蓮生,他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顧。可他不能讓寶生去冒險。他沖出去,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