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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沒前途,我現在拖家帶口的,該收心了?!痹捖?,他思索了一下,又一本正經地補充道:“而且溫太太也已經娶回家了,沒必要再拋頭露面了,以后專心伺候溫太太一個人好不好?” 最后那句話,突然放柔了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卻又帶了幾分故意,撩得她心尖發癢。 她抬手捂住他的唇,有些哀怨:“如果節制一點會更好?!?/br> 溫景梵“嗯”了一聲,尾音上揚,眼角也微微上挑低頭睨了懷里的她一眼,就著被她半壓住唇的姿勢,含糊地說道:“什么年紀做什么樣的事情,為夫正值身強體壯的時候,此時不夜夜笙歌,待何時?” 隨安然無奈:“……”反正她永遠說不過他。 又過了片刻,她在他的安撫下困頓得下一刻便能睡著時,又恍惚地聽他問了一句:“那到時候陪我一起去拿獎好不好?” 隨安然覺得自己應該有一條神情中樞是專門處理對溫景梵任何有關的訊息,因為永遠會對他妥協,所以時間一久,就有了傳說中的系統默認。 只要是他想要的,她便從未拒絕過,這次,亦是如此。 雖然意識已經昏昏沉沉,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喧著入睡,也下意識地點點頭,“好,我陪你去……” 再說,這樣重要的日子,能待在他的身邊,再好不過。 。 初七的上午老爺子就來了,除了老爺子之外,隨行的有溫老爺子出行時都跟在左右的司機,還有幾個臉生的。 溫景然走在老爺子的后面進了屋,手里還拎了幾盒禮物。 安歆知道老爺子的來意,幾天前就請了今天的假,早早地等在了家。 等客一到,便泡了上好的茶葉出來。 關系到兩個人的終身大事,自然少不了他們陪坐,參考意見。 隨安然一直覺得那一天離自己還很遠,,但直到現在大家圍坐在一起,聊起婚禮的準備,酒席幾桌,請什么客人,還有各種繁瑣的事情時,才恍然有一種自己真的已經出嫁了的心情。 老爺子雖然在某些方面很堅持,但也是給通情達理的人。來之前和溫景梵已經私底下商量過了,一切以安然這邊為主,以表示重視。 而安歆的想法也是如此,她原本還有備選的幾個想法,畢竟安然是她唯一的女兒,她自然是想看見她的婚禮隆重盛大。 但這段時間和溫景梵相處下來,看他一舉一動之間都能看出對安然的貼心愛護,那點想法也被磨成了——先看溫家怎么說。 畢竟女兒嫁過去也是希望她過得好,兩個人兩情相悅,早早的就領了結婚證,一個婚禮的儀式并不用太過認真計較。要是雙方意見相左,再鬧個不愉快就糟糕了。 是以,兩邊的想法不謀而合,只一個上午,就敲定了大概。 婚禮要辦兩次,a市一次,l市一次。雖然溫景梵和隨安然的意見是……一切從簡,但是老爺子這點卻很是堅持。 “你都已經犯過一次錯了,怎么,還想知錯不改?” 這句話說得雖然含蓄,但只要是知道內情的就知道溫老爺子指的是哪樁事。 是在怪溫景梵兩家都沒打招呼,就帶了安然去領結婚證。 這其實并不算什么大事,可說小也不小,關乎的是禮節。而且他這么一提,顯然是偏袒維護了安然,讓溫景梵一力扛了這事—— 溫景梵對此絲毫沒有不滿,反正他的確是這樣做了,并且對這件事的后果非常滿意,至于過程,那算什么? 婚禮要辦兩次,接下來便是確定良辰吉日,溫老爺子顯然是有備而來,對了兩個人的八字,挑了最合適的時間。 溫景梵看了眼時間,微微皺眉,最早也在半年之后了。 溫老爺子自然看到了孫子頗有些嫌棄的神情,不動聲色地踩了他一腳,等兩邊的日期一定下,這才說道:“這兩孩子也是新婚不久,這婚禮又定在了來年的9月和10月。親家要是舍得,讓安然今晚就跟著一塊回a市了?!?/br> 老爺子的潛臺詞十分的明顯—— 安歆喝了口茶并未直接回答,反而抬眼看向一直為作聲的安然,輕聲說道:“這得看孩子的主意?!?/br> 這皮球踢過來——隨安然完全沒法接。 她看了眼明顯很期待的老爺子,正襟危坐眼神略帶暗示的溫景梵,以及一旁似笑非笑的溫景然,徹底囧了。 偏偏滿屋子的人好像沒有一個看出她的窘迫,都平息以待地等她回答,絲毫沒有給個臺階下的意思。 隨安然思忖半晌,才小聲地回答:“好像得先回去一趟……那個配音還沒完成,就差收尾了?!?/br> 溫景梵看向她的眼睛里頓時便有了亮光,他壓住唇角的笑,這才跳出來打圓場:“倒是差點忘記配音的事情了,配音就差個收尾了。等空閑了,便回來?!?/br> 安歆臉上這才有了笑,看著溫景梵的眼神再也沒有一直壓抑著的贊賞和贊同。 果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 晚上留著又吃了一頓飯,溫景梵和隨安然便隨著老爺子一起啟程回a市。 真的到了臨別之際的時候,隨安然又是舍不得了,和安歆一起洗了碗,收拾了廚房,總是要找一些事情待在她的身邊忙。 安歆提醒她時間,隨安然就會悶悶地接上一句:“事情還沒做完呢?!?/br> “都嫁人了怎么還有小孩脾氣?!卑察眠^干毛巾給她擦手,見她垂著頭,輕嘆了口氣:“想媽的時候隨時回來,一天就能回來了,也不遠?!?/br> “我想你一個人在這里就心疼……”她抬起臉來,眼圈已經紅了,在燈光下漾著水光。 安歆一下子就想起了五年前,她帶著安然離開s市的隨家時,站在大院門口,認真地問她:“安然,你真的要跟mama走嗎?” 她點點頭,眼圈也是微微紅著,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mama一個人,我想陪著你?!?/br> 安歆那時候便覺得有一股心疼如同疼進了骨子里一般,像掐住了她的咽喉,瞬間疼得她喘不上氣來。 她十幾年的婚姻,在那一刻全部都凝結成了安然的這一句話。 安歆側目往外面看了眼,溫景梵就在客廳里耐心等著,至始至終都沒來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