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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問自己什么時候? “……”人家明明問他的,怎么問題拋給自己了?完全不知道回答什么,她大腦一片空白。 不管了,這時候還是推拉比較好吧,不不不,還推拉個什么,她的狼子野心他早就清楚了,她怎么告白來著“顧凜,都是因為你,我嫁不出去了……” “等我,下下次過生日……”何書墨鬼迷心竅地說道。 媽呀,自己說了什么…… 心里暗暗地“嘶”了聲,她輕輕咬住下嘴唇,飛快地掃了一眼身邊的顧凜。 他沒什么表情,何書墨永遠也看不透他的心思,只覺得手心一熱,被他結結實實地握住了。 “走了?!彼麪恐庾邥r,跟曹鞠華說道。 *** 從訓練館走出來時,天早就黑透了。 夜風朝著衣領口往里鉆,能感覺到初秋的味道,隱隱透著冷冽吹到人肌膚上來。 何書墨只覺得現在自己的心情比秋風還沉醉,這還是第一次跟他手牽手散步,在大晚上的,更浪漫了。 她剛才問了一下,才知道他的公寓離這兒很近,根本不需要坐車,步行頂多二十分鐘。 跟顧凜一起慢悠悠地牽著手走,別說二十分鐘了,就是走一夜走到天亮,她也不會累??! 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因為他在吃糖,何書墨走在他身側,肩膀有一下沒一下地蹭到,總覺得氣息里彌漫著淡淡的草莓甜…… 顧凜的手掌熱熱的,觸感真實,有些微微的粗糲感,指骨的關節摸上去很分明,能感覺比自己的手大了整整一圈。 真的沒想到,他竟然是那種會跟女朋友手牽手壓馬路的type,一個月以前,她覺得他是這個世界最難以接近,無法取悅的人,每次看到他一身制服、脫口而出的“顧警官”,都讓距離拉開得更遠。 不知道為什么,她忽然想起來那天晚上。 隔著一條空蕩蕩,偶爾閃過幾輛飛速駛離的汽車的街道,霓虹不是很亮,暗得恰好。 那是很久沒見之后的偶遇,他站在街對面,一輛軍用卡車后面,最暗的那一角,臉卻是輪廓分明得就像在印在她的心底的最深處。 那個時候,她覺得一條街的距離,是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了。 要走到他身側,她用跑的,估計也要好久好久,用盡所有力氣…… 何書墨正在偷摸摸地感嘆,抒發一下少女情懷,思緒忽然被耳邊顧凜低沉的聲音打斷:“你包上掛著的,是我的帽子吧?” “???”她兩眼一瞪,什么帽子? 噗……她完全忘記了來著。 此時看見他右手牽著自己,左手拎著的自己的包,包帶子上掛著的那頂黑色平檐帽,何書墨被自己嚇了一跳,這不是第一次在地鐵上見到顧凜,他制服醉漢之后,落在車上的那頂帽子嗎?! 沒錯,她這個癡漢,癡漢久了,久到花癡對象都成了自己男朋友了,她還沒把這個帽子還給人家…… “咳,你不是、不要了嗎……”她語焉不詳,解釋蒼白:“其實拿回去洗干凈了,還可以,還可以繼續戴的啊……” 真是睜眼說瞎話,她拿回去之后就一直掛在包上留作紀念,根本沒戴過。 沒有回答,他牽著她的手,繼續朝前走,但她從偷偷看過去的角度,能看見他的側臉,他似乎輕輕笑了一下。 “帽子,大衣,襯衫……”他咬字很慢,輕緩地說道,嗓音像水,又像是絲綢,滑過她的耳際:“你還想要什么,都給你?!?/br> 何書墨驀地低下頭,抿住唇,不然嘴巴又要咧到耳朵根了,他不是不說情話么,撩妹真的犯規啊…… 她憋不住,最后還是露出一排白牙,笑了。 步行了差不多十分鐘。 一路上都沒松開手,何書墨一會兒糾結手汗會不會惹他討厭,一會兒滿肚子好奇地揣測顧凜家到底什么樣子,時間過得好快。 這應該是,她跟顧凜單獨兩個人呆在一起時間最久、最不受打擾的一次了。 而且很意外的,竟然沒有冷場,雖然氣氛沒有火熱得話題不斷(畢竟顧凜又不是自己親哥那種嘴皮子停不下來的話癆),但哪怕是每次說完話,安靜的那一小會兒都讓人很舒服…… 現在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了巷子里。 剛才一直走在霓虹通明的街道上,雖然地處偏僻,本身就沒有鬧市區那么熱鬧,身側的店面大多數都拉著卷簾門,只有飯店和便利商店亮著燈,馬路上偶爾還有車駛過…… 但這會兒,走進了燈光昏暗的小巷子里,只覺得四周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畢竟不熟悉交錯繁雜的外地街道,何書墨本來就不認識路,只知道被顧凜牽著往前走,這會兒她早就不知道身在何處了。 從巷子口剛進來時還隔個三五米立著一個路燈,再走幾步,就連路燈也不亮了。 所有的車的聲音都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隱隱傳來,像是隔著好幾條街似的,這個地方偏僻、隱秘得像被都市屏蔽了,只能聽見幾聲七零八落的狗叫。 狹窄而幽深的巷子在漆黑里望不見出口,地面也不怎么平坦,不是有幾灘污跡斑斑的臟水,就是翻倒的垃圾桶散落一地垃圾擋住了去路…… 要是大晚上的,讓她自己一個人走這條路,估計何書墨早就腿軟了。 但這會兒她跟著顧凜身后,被他緊緊握著左手,她一點也不覺得害怕。 只是,怎么手越握越緊了呢? “過來?!弊叩胶芎诘牡胤綍r,顧凜的聲音忽然提醒道。 嗓音里有些奇怪的冷靜和嚴肅…… 何書墨一抬頭,這才看見右手邊,前方五六米處的黑暗里潛伏著四個男人,兩個蹲著,一個站著,似乎手里拎著長砍刀一樣的東西,還有一個靠著墻低頭打電話。 視野里太黑,唯一能看得分明的是他們嘴里叼著的煙頭,黑漆漆的背景里閃著幾點零星的紅光和刺鼻的煙味…… 何書墨嚇了一跳,幾乎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肩膀被顧凜摟住了…… 直接被他拉進懷里,她這才覺得不對勁,心里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不知道什么地方,狗叫聲越來越清晰,那只惡犬似乎被惹惱了,發出讓人腿軟得不敢再邁開腳朝前走的憤怒的狂吠。 “怎么了?”她小聲問。 因為顧凜并沒有往前繼續走,而是漸漸停腳站住了。 太黑了,何書墨看不清楚,但唯一的光落在他的臉上,照亮了他深邃漆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