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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哭來著?”“閉嘴!”顧醒站住腳,“我沒哭?!?/br>“沒哭,我看你淚珠子在眼睛里打轉,不就是個女人嘛,至于么?大不了后半輩子衛嶺哥哥陪你一起打光棍?!?/br>衛嶺撞了撞顧醒的肩膀,沖人挑了挑眉,顧醒小聲哼道:“你哪有一輩子?沒過幾年你就死了?!?/br>衛嶺耳尖,自然聽到了這話,卻不以為意,“死就死唄,有幾年活幾年!世事無常,指不定明天北狄就不要命地打來了,咱們若是防不住,還能死一塊兒,算是全了夫妻之情?!?/br>“喪氣!”顧醒不滿。衛嶺道:“確實喪氣,但也是事實不是嗎?”“那如果……你們衛家全部死光了,你也戰死了,北狄攻破京城了,這大燕都沒了……”顧醒說到半截,深深吸了一口氣,說不出口了。衛嶺總算聽明白了,“這就是你的心魔?你在害怕這個?”顧醒不回答。衛嶺繼續道:“顧小七,這天下不是你一個人的天下,還有千千萬萬的百姓,大燕是他們的大燕,我衛家固然戰斗在第一線,然并非事事都能由我們衛家擋著,我們只能做我們應做之事,這是我們的職責,不可推卸。旁人說衛家如何忠烈,如何風骨,但對我而言,我只是在實現自己的人生意義,做到問心無愧也就罷了?!?/br>“你怕大燕亡國,怕家人生離死別,可你想過沒有這歷史上多少朝代更替,死亡是人一生的歸宿,對于一個國家而言,亦是如此。沒有了今日的大燕,還會有來日的大燕,只要有人,就會有國家,哪怕北狄踏破了大燕的國土,占據了大燕的皇城,將大燕百姓掠奪為子民,那也不過是建立了一個新的大燕?!?/br>顧醒不贊同道:“可是北狄人會傷害大燕的百姓,這種痛苦本來就應該避免!”衛嶺笑了笑,“人有憐憫之心,會同情他人,但如果一個人不靠自己,只妄圖得到旁人的庇護,那便是將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別人的手上。既然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那就應該接受別人帶給他的下場。所以,我衛家熱血奮戰,亦是在保護自己,至于衛家身后的大燕百姓,如果有一天衛家扛不住了,那就應該由他們自己站起來,明白嗎?”顧醒搖了搖頭,他糊涂了,衛嶺嘴里的道理一套一套的,他心里有想法,卻忘了該怎么說。衛嶺拍拍顧醒的肩膀,“顧小七,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聽我先輩提起……”兩人回到營帳,順其自然地躺在了一張床上,顧醒躺在里邊,衛嶺躺在外邊。兩人仰面望著帳篷頂,衛嶺的聲音源源不斷地講述著,沒過一會兒顧醒就打起了哈欠,再講了幾段,顧醒就沒了聲音,衛嶺側臉看他一眼,這小子已然睡著了。他抿了抿發干的嘴唇,心想今天說的話,大概抵得上過去六七天的分量了。然而看到顧醒安然睡去,衛嶺也只是微微彎了彎嘴角,像是了了一樁心事,終于任由自己睡意來臨。臨睡前他還在想,自己咋這么會吹牛呢?等到老的時候,必然要拿出來炫耀一番。其實他今晚說的那些大道理,都是同顧醒現場胡扯的,他哪里看得那么明白?如果勘破了生死,勘破了世事百態,那他不如進深山老林當和尚去,何至于在此殫精竭慮拼死搏殺?沒過多久衛嶺也陷入了沉睡,兩人躺在一張床上,看起來無比和諧。而千里之外的京城,皇宮大內依舊燈火通明,上書房亦亮著燈,值班太監守在門外。蘇安提著小燈籠走到門口,問小太監:“都這么晚了,林岸大人還在上書房?”小太監恭敬道:“是的,蘇公公,這都快半宿了?!?/br>“怎么不進去提醒皇上,熬夜傷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奴才不敢,皇上特意交代了,不許任何人進去打擾?!?/br>蘇安抻著脖子往里面瞅了兩眼,只看見一個黑衣男人的背影,旁的什么也沒瞧見,遂悻悻地交代一句:“好生看著,不許打瞌睡,否則讓皇上瞧見了,我也保不了你,明白嗎?”小太監連連稱是,蘇安又提著燈籠走了。上書房內,玄衣司首領林岸正在稟告前太子遺黨之事,關于這件事皇帝方方面面事無巨細都要聽個明白,打傍晚進來,這都快問了四五個時辰了。便是林岸身強體壯武藝高強,都顯得有些疲累。“查趙家那個暗癸還沒回來?”皇帝喝了一口水,繼續詢問。林岸道:“毫無蹤跡,臣猜想應該遭遇了不測?!?/br>皇帝冷笑一聲,“絕非猜想,已是事實,罷了,不用查了。連朕的玄衣司都敢動,定然是前太子遺黨無疑,林岸,你給我盯緊了趙家?!?/br>“屬下明白?!绷职额I命,想了想又說,“既然跟趙家有關系,那顧家這邊,臣已經派了幾波人,半點消息都沒有查到,如此看來奉安公應該是清白的?!?/br>“沒有消息才是最可怕的!”皇帝斷然不相信顧家的無辜,“那孩子是從奉安公手里逃出去的,他若沒有反心,如何做出這等事情來?”說得太急,皇帝嗆了一下喉嚨,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正這時候,門口傳來小太監與女人的爭辯之聲。“容妃娘娘,皇上吩咐了,此刻上書房不能進人?!?/br>那女子聲音嬌俏,如銀鈴悅耳,“本宮是來給皇上送長生丸的,皇上今日忘記服用,須得補上才是。這長生丸何其重要,耽誤了皇上的龍體,你這小奴才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快讓開!”聽到長生丸三個字,皇帝眼神一亮,連忙向林岸招招手,“快快快,請容妃進來?!?/br>林岸起身,打開上書房的門,一個容貌絕美的年輕女子撞了過來。他連忙側身一步,避免撞個滿懷,又單手扶了一下女子的手肘,幫她穩住身形,免得摔倒在地上。“容妃娘娘請進?!?/br>林岸眼觀鼻口觀心,目不斜視。容妃眼波流轉地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多謝林岸大人?!?/br>那聲音婉轉動聽,如同黃鸝鳥一般,上書房內皇帝急促催道:“容妃快過來,林岸,沒你什么事就下去吧?!?/br>林岸拱手行禮,“臣告退?!?/br>然后向容妃微微頷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