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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了看來電顯示,蘇君儼語氣溫柔地接通了電話,一面接一面往包廂外走去。 虞璟只聽見他斷續的聲音,“我會當心的……不會喝多少酒的……你早點休息……” 虞璟的左手不由捏緊了桌布的穗子。 開發商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海歸,顯然對虞璟很有興趣,一直在熱絡地和虞璟說話,“聽說虞總監也是剛回國的?” 虞璟笑了笑,“嗯,前一陣子剛回來?!?/br> “虞小姐是本地人嗎?”海龜眼神熱切。 虞璟“嗯”了一聲。 海龜窮追不舍,“我下午無意中聽見智瑞的謝總說虞小姐是在青木大學讀的本科,我們還真是有緣啊,我也是青木土木工程畢業的,算起來虞小姐還應該是我的師妹呢?!?/br> “那可真是巧?!庇莪Z啜了一口酒,朝下首的沈予斐笑了笑,“予斐,還不快過來敬你師兄一杯酒?!?/br> 沈予斐連忙端著酒杯上前,將虞璟和海龜隔開來。不料海龜隔著他還不忘轉臉朝虞璟說了一句,“早知道有這么漂亮能干的師妹,我真該晚幾年出國?!?/br> 蘇君儼進來時剛好聽見這話,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男人微醺的臉,眼底有冷芒一閃而過。 高樊則在心底為那個不知死活的男人嘆了口氣。 見正主兒重新入了席,一干人知情識趣地掐斷了原本的閑聊,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恭維蘇君儼。 蘇君儼只是淡然地坐著,看不出任何表情。眾人說干了嘴也沒見他臉上露出一絲笑紋,這才訕訕住了嘴。 虞璟只是默默地喝著酒。 蘇君儼將她的一舉一動悉數收在眼底,心頭有些氣惱,這個女人一走三年,酒量倒越發出眾了。 高樊瞅著這兩人,心下很是忐忑,只得主動挑起話題,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 好容易撐到散席,高樊才長長地舒了口氣,今天這頓飯真是辛苦死他了。一個菩薩裝聾作啞,另一個更好,直接做醉鬼。 將一干人送進電梯之后,高樊睇了一眼虞璟,她步子已經有些飄起來,杜泯和沈予斐正一左一右攙扶著她。 “虞總監,虞總監……”沈予斐有些焦急地喚著虞璟。 虞璟艱難地集中焦距,努力凝聚一絲清醒的意識,“干嘛?” “我和杜工送您回去,但是不知道您住在哪里?”沈予斐說道。 “我送她回去?!碧K君儼面沉如水,徑自將虞璟攬進懷里。 沈予斐剛要說話,杜泯已經按住了他的手,客氣地說道,“那就麻煩蘇書記了?!币幻娉吨蛴桁车母觳糙s緊進了電梯。 高樊這才上前,“書記,我開車送你們?” 蘇君儼手一揮,“你早些回家吧。我自己開車?!币贿厯е鴳牙锏呐诉M了電梯。 電梯里,虞璟枕在蘇君儼胸口,只覺得腦袋昏沉沉的,竭力仰起臉,似乎想看清身旁人的長相。 幽深的眸子正定定地凝視著她,好像,這個人和他好像,大力晃晃腦袋,不料腿卻一軟,要不是箍著她腰肢的臂膀,險些倒下來。 “你是誰,為什么和他好像?”虞璟醉得厲害,細白的手指居然探上了蘇君儼的臉,沿著他高挺的鼻子逶迤而下。 此時的她語氣姣軟,臉頰粉粉的,翦水清眸里敷著一層霧氣,像迷蒙的湖泊,睫毛微顫,則是湖畔的蘆葦。 胸口堵得厲害,各種混亂的情緒交雜在一起,最后卻只能憂傷地喟嘆出一個名字,“無尤——” 將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抱進車里,蘇君儼一路飚車回了公寓。 公寓所有的擺設都和三年前分毫不差。 將她放在床上,蘇君儼居高臨下地看著魂牽夢縈的人兒。大概是嫌熱,套裙的鉆石搭扣已經被她弄開,里面居然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蕾絲吊帶。雪白的皮膚讓他血脈賁張。手掌不由撫了上去,還是過去一般幼滑細膩。 檀口微張,像在等他品嘗。蘇君儼一低頭,吻了上去。和記憶中的一樣清甜,像果凍一樣滑嫩,吮吸著她的甘醇,蘇君儼的鼻息重了起來。 女人酒紅色的西裝、男人灰色的西裝西褲,還有白襯衫通通凌亂地扔在了地上,蘇君儼貪戀地撫弄著身下嬌柔的軀體,炙熱的吻印在了秀美的鎖骨上。 扔在床頭柜上的手袋里卻有樂聲傳來。 蘇君儼惱怒地拽過手袋的金屬鏈,掏出了里面的唱得正歡的手機,本想直接掛斷的,但看著屏幕上的“家來電”,他卻鬼使神差地接通了電話。 是清脆的帶著哭腔的童聲,“媽咪,你怎么還不回家?” 蘇君儼怔怔地抓著手機,那邊有換了男人的聲音,語氣焦躁,“Lareina ,你還在應酬嗎?Nicole不肯睡覺,要等你回來?!?/br> 胸口的熱氣一點一點抽離,蘇君儼冷冷地回了一句,“她喝醉了,在我這里?!?/br> 那頭楚南鉉立刻緊張起來,連英語都冒了出來,“Who are you?” 蘇君儼直接掛斷了電話。 再也提不起任何欲望,蘇君儼起身去了浴室。 虞璟是在半夜迷迷糊糊醒來的,頭疼得厲害,翻了個身,卻摸到身旁有人。 意識立馬清醒了大半,張開眼睛,就著微弱的床頭燈,她看清楚了身旁的男人,琥珀色的眼眸正冷冽地看著她。 倒吸了一口冷氣,虞璟尖叫起來,“蘇君儼?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是我家?!碧K君儼向她指明了現實。 虞璟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是赤/裸著的,一種羞辱的感覺兜頭蓋臉的襲來,完全想不清楚發生過了什么,在國際大酒店吃過飯之后發生了什么,到底發生了什么?見她按住太陽xue,一臉羞憤交加的神情,蘇君儼陡然生出一股惡意來,冷笑道,“放心,我對生過孩子的婦女不感興趣?!?/br> 虞璟被這惡毒的話語刺痛了,捏緊了拳頭,關節處慘白一片。 蘇君儼似乎仍然覺得不過癮,繼續說道,“對了,我替你接了一個電話,你家里打來的……”還未說完,就發現虞璟臉色大變,心中惱恨更深,“放心,現在回去解釋一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外國人一向開放?!?/br> 虞璟一言不發地跳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背對著蘇君儼,一件件穿妥,又理了理卷發,拿起手袋,這才轉過身體,一字一頓地對他說道,“我對你們中國男人的那玩意兒也不感興趣?!?/br> 說完,赤著腳出了臥室,然后是巨大的關門聲。 蘇君儼僵坐在床上,一張臉陰沉得像暴雨來臨前烏云滾滾的天空。 虞璟跌跌撞撞地奔出公寓,只覺得渾身發抖,我對生過孩子的婦女不感興趣,他說這話時險惡的表情宛然在眼前。米蘭·昆德拉說“一個女人一生中至少會有一次愛上一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