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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查到你唐 易的事,簡直異想天開,”簡捷聳聳肩,流氓兮兮地朝他笑了笑:“但是,請相信一個粉頭的執著。我十七歲就認識你,到現在已經九年了,如果連這些都看不出來,我也可以不要在檢察廳混了?!?/br> 唐易沒有動早餐。 對助理說了聲‘你出去’,然后,鋒利的視線就攫住了簡捷,不客氣地挑開話題。 “知道我為什么會陪你到現在么?” “肯定不是為了關心我,”簡捷聳聳肩,“你放心,我不會自作多情?!?/br> 唐易唇角微翹,像是有笑容,卻透出一股涼薄。他漂亮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拿起身旁的一份文件甩過去,甩在她面前。 “有件事,我今天跟你說清楚,”他傾身向前,聲音低沉而誘惑:“很久以前我就對你說過了,我們唐家的事,跟你無關?!绻阍贋榱瞬迨痔萍业氖露軅?,是死是活,都和我唐易沒關系。換言之,如果昨天晚上的事再有下一次,我不會再來救你?!?/br> 頓一頓,他玩味地盯住她:“……你最好相信我說的話,我這個人耐心一向不太好。該說的我已經說得很明白,聽不聽就是你的事了。如果你不聽勸,將來出了事,我不會對你有負罪感?!?/br> 他線條分明的臉上沒有半分憐惜的神色,讓她深知他不是在開玩笑。 呵,是有這樣的男人存在的,對他不愛的人,淡漠如刀鋒,薄薄一片,輕易就殺傷人心。 他的唇角最慣下沉,不經意就流露輕蔑。 漂亮的臉上明暗交織,辨不出陰晴。 明明溫柔起來可以讓人滅頂,卻偏偏只對一人溫存,至于其他人,他只有薄情,旁人看來,當真是浪費了他手上大把大把的資本。 她整個人背著光,她的臉埋葬在大片的陰影里,聽到他給她的最后通牒,她像是早有覺悟,所以也不覺意外,雖然聽到的那一刻,心里痛起來仍然是很痛的。 “我只問你最后一個問題?!?/br> 唐易沒有說話,深陷在沙發里,態度疏離。 于是她自言自語般地問了下去:“當年你對我說,你說女孩子身上有傷,始終不好?!莻€時候,你對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有沒有一點真正的關心在里面?” “沒有?!?/br> 一入情愛江湖便是歲月催,大多時候只不過是一夜慢雨,便已摧枯拉朽地入了秋。 他的兩個字,便讓她的感情入了秋。 是要到此刻簡捷才知這個男人是真正的涼薄。 至這般田地。到這個程度。 這般淡漠態度,她真想問一問,唐易,你到底是自何處學來的。 “OK,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收起一切負面的情緒,簡捷微微笑了下,重新展顏: “以后,我知道該怎么做了?!?/br> 對談中的兩個人,誰也沒有看見,病房門外的某個角落,一個人影靜靜退去。 走廊盡頭的垃圾桶里多了一份新鮮精致的點心。 …… 紀以寧請了一天假,然后她又給唐易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他她今天要隨館長和其他同事一起去某所福利院參加活動,晚上會晚一點回家,叫他不要擔心。用詞造句都是紀以寧一貫的風格,毫無破綻。 唐易的短信回得很快:好,有事打我電話,我去接你。 紀以寧看了他的回復一會兒,然后按下按鍵,關了行動電話。 一天時間,與世隔絕。 她只有一天時間,來忘掉她清晨看見的所有,聽見的所有。 紀以寧乘車去了一趟鄉下郊外。車程很遠,兩個小時才到。 下了車,走在熟悉的鄉間小路上,紀以寧頓時覺得自己來這里的決定是對的。 鄉野間陰謀般彌散著楊花淡淡的甜腥,植物的荷爾蒙,含蓄,低徊,帶著某種若即若離的態度。 這股清甜的氣息一路陪伴她走進一座教堂。她很熟悉這里,就在多年前,在她尚未遇見唐易之前,這里曾經是她傾訴與宣泄的地方,承受了她生命中所有的不可承受之輕。 紀以寧走進去,一整個白天就這樣嘩啦啦過去了。 她站著看教堂墻上的一幅油畫,一看就是兩個小時。眼也不眨,表情很淡,旁人看了,只覺得她整個人都透著若即若離的氣息。 油畫里,一個白皙的裸 女,深目長睫,半身傾陷于沼澤地,上身被藤條與毒蛇纏繞。整個畫面的基調都是深青色,存心叫人心慌。 畫下一角,花形字體標著這幅畫的名字:。 “Envy?” 身后響起神父的聲音。 紀以寧微微側了側身,微微笑了下,糾正:“Jealousy?!?/br> “呵,”神父笑起來,“以寧,你是我見過的最不可能和Jealousy有關系的女孩?!?/br> 紀以寧歉然,好似愧對了這份信任,轉身又看畫,聲音如水般流淌了出來。 “上說,妒是原罪,女人一旦犯了此條原罪,便會猶如被毒蛇與藤條纏繞,脫身不得。所以,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對自己說,紀以寧以后千萬不可以犯這樣的錯,那太糟糕了,我不喜歡自己成為那樣的人?!?/br> 神父了然, “可是你今天終于發現,你還是控制不了自己了?” 她點一點頭,清透的態度,毫無隱瞞。 “我在生日這晚等了一個人一整夜,可是他卻陪在了另外一個人身邊,他甚至對我說了謊?!?/br> “所以,你很生氣?” “生氣,傷心,委屈,嫉妒,這些都有的,當時難過的時候甚至會想哭。但是……”她頓了頓,緩緩開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