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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 翻開被子的一角,她睡進去,靠坐在床頭,拿了他的書來看。厚厚一本,上面一個字跡一個記號都沒有,嶄新一如無人。若非某次她無意間見到唐易和公司高層在書房對談,她看見他動怒,隨手拿過桌上的這部書砸過去,甩出一句:‘二百十三頁第三十二條!白紙黑字看不懂是不是?!’,恐怕她至今為止也不知道,原來,他是高手。 唐勁說過的,如果不是玩弄法律的高手,憑他那種身份,在黑色世界里怎么玩得下去。 紀以寧心里有點酸澀。 對唐家,對責任,對身份,對身后龐大復雜的家世背景,唐易從來不評價半個字。好似全然沒有反抗,無論好壞,他全部接受。 這種對命運的順從讓紀以寧心生不忍。若非一個人強大到足以撐過說服自己接受命運的那段心路歷程,斷然不會有這樣決絕接受的勇氣。 對他那個世界,她絕對不想參與;但對他這個人,她是想參與的。 于是她開始看他所看的書,只想當他需要人說話的時候 ,她可以跟上他的節奏。 是件辛苦的事,紀以寧這樣靜得下心的人也不是例外,只覺剛看懂了一小節,時間便已過了十二點。 放下書,紀以寧忍不住拿起床頭的電話。握起又放下,放下又握起。 打給他干什么呢?打給他又能說什么呢? 她從來不是一個多言的人,面對面時都難以講出很多話,更遑論是在電話里。這樣一個紀以寧,也只有唐易那樣真正好情懷的男人才能懂,才能忍。 終究還是想他,聽聽聲音道聲晚安也好。于是,她一個一個號碼按下去,心跳速度和動作頻率呈相反狀態。 電話接通,響了好久,都沒有人接。 紀以寧聽見自己的心跳一點一點沉下去。 彼時唐易,曾在她生日的夜晚,溫柔陪她一整夜。他甚至會陪她玩拼圖,半躺在她身邊,看她坐在鋪著羊毛絨的地毯上,一塊一塊把大幅的圖畫拼起來。當她拼錯陷入迷茫的時候,他就慢慢悠悠地抬眼看她,唇邊掛一抹笑意,直到她被他笑得紅了臉,他才會抬手幫她。他也不說話,只是不緊不慢地握著她的手,用無聲的動作教她應該把哪一塊放在哪里,拼完后她對他說謝謝,卻不料他直接拉下她的身子就覆了上去,用牙齒咬開她的衣裙拉鏈,笑笑說‘要收利息的’。 而這一次,他卻失了約。 不再陪在她身邊,徒留她一人空度良宵。 她一直知道他是和她兩個世界的人,如果不是他一直親身靠近她,她根本碰不到他。 時間與現實交錯成巨大的落差,紀以寧抿一抿唇,驚慌起來。 就在她茫茫然的時候,電話終于被人接起來了。 唐易的聲音,是她熟悉無比的音質:“這么晚還沒睡?” 紀以寧一下子回神,支吾答一句: “要睡了……”末了,她又忍不住問,“你在哪里?” “公司,”他答得很穩,是他一貫說話的樣子:“今天失約了你的生日,我會記得?!?/br> 紀以寧不說話了。他簡單的一句‘我會記得’,就讓她的委屈與驚慌全體不見了。 對他說了晚安,紀以寧掛斷了電話??赡苷娴氖撬抿_,只怪她太信任唐易,他說什么她都相信的。 關燈入睡,躺在雙人床的右側,這個善良的女孩子望著身旁空蕩的半邊,終于對著無人的位置說了心底的話:“我好想你……” …… 同一時間,城市的另一端。 邵家醫院某個私人病房內,客廳的落地窗前,一個男人面向窗外站著,手里拿著行動電話。 穿著白色醫生服的邵其軒從病房內走出來,聽到唐易剛才的電話內容,忍不住調侃:“在公司?恩?蘇小貓那樣的人怎么騙都不會有負罪感,但是紀以寧呢,一般人還真是舍不得騙 她……” 唐易轉身,冷冷掃他一眼。 邵其軒笑得曖昧,“不過也對,你半夜三更出手英雄救美這種事還是瞞著以寧比較好?!?/br> “你再敢說下去試試看?!?/br> 其軒連忙舉手投降,“OK,我不說了,我不說了啊~~” 唐易放下手里的行動電話,冷淡地問:“她怎么樣了?” “你抱她回來的你沒看見???” 邵其軒一邊為自己倒了杯水一邊說下去:“她身上的傷不少,好在都是皮外傷,吃點痛了,”其軒心有戚戚焉地感慨道:“我這輩子見過的既能惹事又會保護自己的女孩子,大概真的只有唐勁家那位了,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溜,溜不掉就騙,反正怎么樣都不會讓自己吃虧,小貓真是太經典了啊~~” “這是一種天分,與生俱來的,”唐易看了一眼病房里的人,沒什么情緒地開口:“我看她不像是有這種天分的人?!?/br> “沒天分也就算了,我看她最倒霉的就是遇到你,” 其軒很是感慨,毫無心機地隨口說了下去:“你當年無意間救她的時候她才只有十七歲,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長得漂亮,那種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青春期正盛,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后看見一個這么漂亮的男人救了自己,她怎么可能抵抗得了啊,我要是一個女滴我也肯定想推倒你啊……” 35.愛與殺(1) ... 時間靜靜地走,藥中安眠的效力漸漸消散,病床上的女孩子忍不住動了動。 本就不是一個習慣深睡的人,藥力一過,長年養成的警覺性漸漸清醒,意識就回來了。 睜開眼,撐起左手坐起來,一用力,手腕處的傷口就被硬生生地撕開,生疼的滋味讓簡捷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但到底不是柔弱不禁風的女子,這種事對她而言簡直太過平常,于是她悶哼過后就再沒有其他反應,一個好身手翻身下床,找了放在一旁的繃帶,自己動手重新包扎好傷口。 打理好了身體,她這時才注意到自己在什么地方。 干凈華麗的私人病房,每一個細節都在說出它的與眾不同,她對這里很熟悉,這幾年來進來過好幾次,算是舊識了。 這么說,又是他救了她? 簡捷抓了抓頭發,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攪得她心煩意躁,晃晃悠悠地拉開病房臥室的門走了出去。 “醒了?” 客廳里,一個男性聲音突兀地響起。 音質清冷而華麗,縱然再隨意,也掩不了那一絲性感的底色。 這般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