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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勁沒有多說什么,好像這是一個禁忌的話題,連唐勁也避諱,不敢多談。 “舉個例子吧,”他低聲告訴她:“唐易最近一次大跳拉丁,是在我爸爸被人害死的那一年,他跳了一整晚。跳完后的第二天,他就大開了殺戒……” 它是信號,是唐易挑開底線的信號。每一場拉丁之后,都是血腥,都是悲傷。 就像某一首拉丁舞曲里唱的那樣,Dance me to the end of life。 …… 唐易忽然抱著她的腰,貼著她的耳朵咬字。 “我以前想,這個世界上,會不會有這樣一個人,她和我是兩個極端的對立面,不懂得任何手段,亦沒有任何妄想,就算全世界在她面前轟然塌陷,她仍然可以做到不抱任何怨恨地繼續走下去,在感情里也是這樣,不懂得要把自己偽裝起來,只會暴露弱點,絲毫不知道這只會讓她所愛的人可以更輕易地攻陷她……這樣的人,好似童話里才存在,而成人世界里,我不抱希望可以遇見?!?/br> “可是最終我遇到你,遇到紀以寧……” 他笑了起來,有種喜悅在里面。 “以寧,你不會成為因貪戀而受罪的坦塔羅斯,不會因失愛而死亡一個自己,更不會有那么一天,你被我否定……” 因為—— “……你是我生命里最后一支童話?!?/br> 從此,一個人的拉丁落下帷幕,童話中的圓舞開場而起。 30.同歸(4) 日子一點一點靜靜流淌過去。 唐易這輩子第一次受槍傷,讓紀以寧徹底見識了這位少爺在唐家的地位到底有多金貴。唐家上下所有人無不小心伺候著他,唐易基本連話都不用多說,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手下每個人都心領神會去了,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對他說個不字。那場面,那氣勢,著實震撼到了我們沒見過此等稀罕場面的紀以寧同學。 紀以寧本來膽子就不大,每次見到一群黑西裝筆挺的唐家下屬,眼神觸及他們每一個人臉上陰森森冰冷冷的職業殺手表情,心里就忍不住竄出一股駭意??墒窃僖姷剿麄冊谔埔酌媲暗臉幼?,紀以寧就更加費解。 對唐易,他們竟能那么服從。 不是沒見過人對人服從的場面,記得以前,紀家一片繁榮盛景的時候,她見過很多對父親俯首稱臣的人,但紀以寧明白,那些恭敬,那些服從,那些順應,都是假的,如鏡花水月般,隨著父親的失敗,隨著紀家的消亡,全體消失不見了。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淡漠到如此境地,涼薄得令她不知該苛責什么。 從此以后,她一直認為,世界上凡是和權勢扯上關系的家庭,都是遵從這一淡漠人際定律的,卻未曾料到,多年之后,她遇到唐家,這個看似全然黑色的地方,卻給了她一個全然否定的答案。 紀以寧見過謙人身上的槍傷。腹部,一道槍傷傷痕,觸目驚心。她隱約聽唐勁提起過,當年唐爺遇害那天,唐易也在現場,唐易身邊站著謙人,兩發子彈同時分別打向他們父子倆,結果謙人做出了毫無意識的選擇,抱住唐易擋在了他面前。 結局就是,唐爺死,唐易活。 紀以寧想了很久,究竟唐易要有多大的誘惑力,才能讓謙人做出那樣本能的選擇。 這幾天,她亦見到了,唐易對他們發怒的樣子。 整個場面寂靜無聲。 唐易只是靠坐在床頭,甩手把手中文件砸過去,砸在地上,發出沉悶又尖銳的落地聲。他一句話都沒有,連點表情都沒有,就讓站在房中向他報告公事的人收了聲,立刻對他鞠躬承認不足與錯誤,那么順從他,一點辯駁都沒有。 那么肆無忌憚的一個男人,居然還沒人反抗他。 紀以寧每次見到這種場面,都忍不住在夜深人靜只有他和她兩個人的時候,低聲數落他:“你好不講道理……” 他笑起來,把她摟進懷里,無所顧忌,“我一向不講道理的,你不知道么?”話還沒說完,他就低下頭吻她。 紀以寧被他弄得仰起頭,喘著氣勸他:“你兇起來那么兇,小心以后大家都受不了你……” 聽到她說的話,他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支起手撐著下巴笑起來。 她被他笑得郁悶,明明她是在擔心他,他卻一點在乎都沒有。不僅沒有,他對她的擔心,甚至只有感到有趣。 結果那一天,大概因為她單純的為他擔心,這種在他眼里近乎于純粹的想法讓他對她再一次燃起欲 望,他褪下她的裙衫,細細吻她,她聽見他在她耳邊說,以寧,你好善良,說完后,他就抬起她的腿,緩緩進入,奪走她的身體,一并奪走她的思考力。 結果紀以寧在那一天到最后也沒有勸好他,唐易依舊是那個我行我素肆無忌憚的唐易,渾然不擔心自己囂張無比、沒有道理的行為。 某日,紀以寧和唐勁聊天。她對唐勁說起這些,語氣好困惑,“他那么不講道理,都不怕有一天大家會受不了他而離開他……” “不會的,”唐勁頓時就笑了:“這種事永遠都不會發生的……” 紀以寧驚訝道:“為什么?” 唐勁淡淡地問她:“……你知道唐易對唐家的人而言意味著什么嗎?” 她微微搖了搖頭。 唐勁轉身,看著她,唇角勾起來,告訴她:“信仰?!?/br> 紀以寧心里一顫,她盡力去理解,可是仍然只覺飄渺如霧。最后,她只能誠實訴說自己的感覺:“我很難理解……” 唐勁微微笑了下,“我明白,以寧,我明白你心里的那種不理解?!?/br> 她覺得驚訝:“你理解?” “是,我理解,”唐勁點一點頭,坦誠自己的過去:“我八歲那年,第一次進入唐家,當時我爸爸告訴我,我有一個哥哥,如果我想在唐家好好活下去,就絕對不能和哥哥站在對立面,否則,敗的那個人一定是我?!?/br> 紀以寧有點無措:“唐勁……” “你也認為我爸爸很偏心對不對?”他笑一笑,沒有一絲怒意,只有沉浸在回憶中的一股平和:“我當時也是這么以為的,我以為我爸爸偏心哥哥,希望我讓著他,所以才會對我說那種話。后來我才知道,不是的,不是我想的那樣的?!斘疫M入唐家之后,短短時間內,我就清楚了,我爸爸為什么會對我說那種話。原來,不是因為我爸爸偏心哥哥,而是因為,唐家所有人都已經被我哥哥收服了?!?/br> 紀以寧睜大眼,不可置信的表情。 “很不可思議對不對?” 唐勁摸了摸她的臉,對她的表情似曾相識,因為他也曾經有過這樣不可置信的表情。 “可是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