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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真興趣來了,公眾場合對她用強的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是,當唐易淡淡問‘小貓要買什么’時,紀以寧想也沒想就念出了單子上的第一項:“首先要一百盒火焰型杜蕾斯……” 唐易:“……” ——我靠,有沒有搞錯!要那么多杜蕾斯!蘇小貓!你是走私安全套的么?! 饒是唐易這么淡定的人也被嗆了一下,周圍的群眾就更不用說了??吹目?,樂呵的樂呵,紛紛向紀同學投去肅然起敬的目光:這年頭,淑女也瘋狂啊…… 丟臉丟到家,紀以寧整個人都燒起來了,忍不住低頭撞進唐易懷里,內牛滿面的聲音低低地傳來:“小貓不是說要買的都是菜么……”她根本沒細看單子上寫得到底是啥,看著就念出來了。 唐易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深受重創的善良心靈。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不要去理蘇小貓那個囧人,你玩不過她的……” 游戲(1) 冬日的雪,說下就下。 風正勁,街燈映過去,雪落得鋪天蓋地,恍若童話。雪后的世界變得如同蓬蓬裙一般,夢幻、嬌氣、矜貴。 從中央空調開足的超市里出來,一下子就感到了溫度驟降的寒冷。紀以寧望了望漫天而落的皚皚白雪,忍不住朝手心呵了一口氣。白色的霧氣從唇邊散開,柔和得不像話。 一件男性黑色風衣外套忽然搭在了她身上。 “……?” 她抬頭望去,只看見了唐易。 他漂亮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甚至連聲音都是淡色的,波瀾不起。 “穿好它,”唐易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伸手替她扣好胸前的風衣紐扣,動作溫和又強硬:“你的身體一向不太好,受不了凍的?!?/br> 她看了看他,知道違抗不了他,只得不安地道一句:“……你會冷?!?/br> 他的穿衣風格絕非正常人能承受,再冷的冬天也只著一件襯衫,風衣一套就算完事了,似乎也不覺得冷,至少,她從未見他生過病。 現在他脫了外套給她,叫她只覺得他冷,寒意從心底升起,甚至想抱一抱他,抱一抱他的體溫。 唐易頓時笑了。 “我去開車過來,你在這里等我?!?/br> 她想叫住他:“哎——” 唐易推了一下她的額頭,眼里閃著玩味。 “其軒沒告訴過你嗎?”他笑著說:“我的血比較冷,適合這種溫度?!?/br> 他的手滑過她的臉,指尖的溫度透過肌膚一路鉆進她的心底。 很多日子以后,即使一切細節都被時間收回,紀以寧始終不忘他曾對她如此溫柔過。 **** **** **** 當唐易的車穩穩地停在唐勁家的花園時,蘇小貓正站在二樓的臥室窗邊,笑瞇瞇地望著花園里那輛跑車中走出的兩個人。 “La belle?!?/br> 法文,美人。 唐勁當然知道她在說誰,點一點頭,表示認同。 花園里的唐易,穿垂感極好的銀色襯衫,潔白、柔涼,長身玉立,如一束月光,?;蟮淖藨B,一舉手一投足間皆有風情流動。 蘇小貓好奇地勾了勾唇:“那么詭異的一個男人,這么漂亮,千帆過盡,怎么會肯將自己定在紀以寧手中?” 唐勁從身后抱住她,笑著逗她。 “你們女人不是都很相信一見鐘情這種事嗎?或許他就是?!?/br> “不,他不會,”小貓眨也不眨地盯著樓下的那兩個人:“雖然我不了解他,但起碼看得出來,他不是一個靠感情生存的人?!?/br> 一見鐘情?太假了。 唐易從來都不是善男信女。 用心機,耍手段,這些已經成為他的本能。一切都只為最終結果服務,至于期間手段光不光明,見不見得人,統統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這樣一個男人,若純粹身為商人,已足夠讓人后怕,偏偏他還不止。強大的黑色背景,出手便要致人于死地。 他會殺人,也會玩。當唐易還是單身的時候,到了晚上真要玩起來,相當放得開,否則如今銷魂入骨的床底技巧哪里練得來。殺人時眼里無痕,玩時眼里留情,分不清哪個是真的他。 而如今,他卻將那個叫紀以寧的人綁在身邊,不離左右。 這實在是很撩撥蘇小貓腦中那根八卦的神經。 “哎,我說,你哥哥該不會是玩寧寧的吧?” 唐勁敲了一下她的腦門,“胡說八道?!?/br> 小貓抱著腦袋叫屈:“俺好奇嘛……” 唐勁從身后抱著她,在她耳邊聞言軟語。 “有些事,我不能告訴你?!?/br> 小貓微微動容。什么事,竟連她都不能說。 唐勁垂下眼,對她笑了下。 “很久以前的事了,不提也好……我只能告訴你,唐易心里有一個缺口,只容得下一人。他放了紀以寧進去,于是別人進不去,她也出不來?!?/br> **** **** **** 當唐易和紀以寧回到唐勁家的時候,其軒他們都到了。蘇小貓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夸張和實際并存,幾個電話打出去,一票公子小姐就都被她說動來了。 于是,晚上,一頓飯,吃得轟轟烈烈熱熱鬧鬧。 有蘇小貓的地方就永遠不缺話題,她甚至還趁那些男人們端酒聊天的時候,獨家傳授紀以寧妙方,一副‘專業成功少婦’的派頭。 “寧寧,你是不是看見易哥很怕???” 紀以寧一怔,不好意思地點頭:“有一點……” 小貓拍著她的肩,很江湖兒女的感覺:“哎呀易哥就是紙老虎!毛主席教過的,來一只打一只,來兩只就雙飛,不用怕的啦!” 喂喂,隨意誹謗主席名言是犯法滴…… 紀以寧低著頭,“他有時候、會很生氣,我不知道該怎么做?!本拖駜赡昵澳谴?,他動怒,就差點毀掉她。 “這個啊,好辦,”小貓繼續滔滔不絕:“你只要記得,他訓你的時候你千萬不要頂嘴,表情顯得特別沉痛就行,這么多年我就是這么對付唐勁的,百試不爽!……” 紀以寧:“……” “這個關鍵啊,就是臉皮要厚!”小貓一副耳提面命的樣子:“臉皮要厚,你明白吧?” “……” “算了,這個道理太深奧了,”小貓沉痛地搖了搖頭:“我給你舉個例子吧?!?/br> 紀以寧點頭:“好啊?!?/br> 這個例子是這樣的,“假設,你不認識唐易,他也不認識你,有一天呢,他開車撞到你了,你受傷了,但傷得不重,”問題開始了,小貓面向她:“這個時候,你會怎么辦?” 傷得不重啊……紀以寧想也沒想就回答:“那就算了啊……” “錯!”小貓痛心疾首:“這種時候臉皮就素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