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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這個男人手上有太大的籌碼,可以輕易玩轉他想要的世界。 他很少真正動怒,身為唐家的準東宮少爺,從小就被練就了絕好的偽裝性。這個男人最近一次勃然大怒是在兩年前,唐家主人、他的父親被人迫害致死的那一段時間,他身為唐家少主人,深陷爾虞我詐的漩渦中心,既要擺平唐家內部各股蠢蠢欲動的勢力,又要替父報仇。 邵其軒每每想到那一段時間的唐易,心頭只會涌起四個字:深不可測。 他太年輕了,卻也太狠辣了。 最后的結果,無疑是他的大獲全勝。亞洲十分天下,被他硬生生從七分拓展到大洋彼岸。至于過程?四個字概括:大開殺戒。 而兩年后的今天,他又一次大怒。所不同的是,這一次,他是為了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從和他相遇到現在,不過短短三個月。 邵其軒咳了一聲。 唐易微微側了側身,眼風一掃看見是他,又漠然地側了回去。 “好吧,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在你生氣的時候,也請先聽我這個做醫生的說幾句?!?/br> 其軒的好脾氣真是沒的說,默默忽略自己被眼前的男人完全無視了存在感這個事實,依然敬心敬業。 “我說你啊,下手也有點分寸行不行???你自己去看看,這么好的一個女孩子被你弄得像什么樣子了……”其軒非常感慨地對他道:“你以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女孩子都能像你太太這樣容忍???換了唐勁家那位小祖宗,不是我說,唐勁要是敢這樣對她,哼,試試看,非搞得爬飛車那個搞機槍、撞火車那個炸橋梁似地大革命不可……” 唐易忽然打斷他,口吻里聽不出情緒:“她怎么樣了?” “能怎么樣?”其軒的口氣涼涼的:“初夜被人強行做到38度6,你說她能怎么樣?” 折翼(2) 濃重的夜色里,邵其軒看見眼前的男人微微皺了一下眉。眉睫低順,水光瀲滟的眼,給人一種毫無攻擊性的柔軟感。 如此生動的表情,一瞬間讓邵其軒錯覺他原來也是一個會后悔會傷神的平凡男子。 但下一秒,抬手升騰起的煙霧凌亂了整幅畫面,他轉身面向其軒,在煙幕后露出寒星似的眼,聲音沙啞而性感。 “給我治好她?!?/br> 強硬,不容分說,典型的唐易作風。 其軒無奈地呼出一口氣。 差一點點,他又被這個男人的外表所迷惑了。怎么能忘了,唐易,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會傷神亦不會傷心的男人。 “說真的,我真不懂你心里在想什么,”其軒心有戚戚焉地開口,“外面那么多女人,你從來都是連看一眼都不屑一顧,家里這一個,你把她藏得這么好,可是偶爾發起脾氣來又把她欺負去半條命……我說,你這是什么毛病???間歇性復發綜合癥?” 唐易忽然開口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淡淡的聲音,卻暗含警告。 “邵其軒?!?/br> “好啦知道了,”其軒一貫好脾氣,也不去理會他那張陰陽怪氣的臉,“你自己去看看她吧。三個月前你帶她回來時她身上的傷不少,這三個月已經調理得差不多了,好了,今晚被你這么一弄,又統統回去了?!?/br> 其軒抬手看了看手表,凌晨兩點多了。本著職業精神對唐易進行了一番救死扶傷好好照顧病人云云的教育,邵醫生拖著一身疲憊離開了唐家。 **** **** **** 周圍重歸寧靜。 男人站在陽臺上,沒有動。視線落入眼前花園里那一片盛開的玫瑰叢中,花開不敗的勝景,出自她這些日子以來的精心調理。紅黃紫白黑橘藍,色彩繽紛,她讓這個家盛開一片溫暖。 月色溶溶,幻化了誰的眼。 斂了一下心情,男人轉身,看了看手里還未燃盡的煙,隨手把它熄滅,丟進了一旁的煙灰缸,然后,緩緩邁步朝主臥室走去。 抬手轉動門把推門進去,臥室里有三兩個負責看守自家少夫人的女侍,看見他的身影出現了門口,立刻集體恭聲道:“易少?!?/br> 他抬起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薄唇微動,下了吩咐。 “出去?!?/br> 眾人立刻退出,小心地帶上門,室內恢復一片寧靜。 走到床邊,在床沿落座,他抬手撫上她的臉。 這一晚的月華很盛,從窗外透過來,全落在她臉上。蒼白的容顏,緊皺的眉峰,她已經習慣了隱忍,習慣了退讓,再痛再傷也不會喊出聲,委屈的時候不過是把唇抿得再緊些。 這樣的一個她,看得他莫名心悸。而她這一身的傷,卻也正是他給的。 幾個小時前,她眼睜睜看見他開槍殺了人,明明知道他殺的是想加害于她的人,但他開槍時眼里那一抹冰冷的殺意卻讓她不寒而栗,他是沒有血性的人,這樣的生活對他而言簡直太平常,可她不是,她第一次看見眉心中槍的人倒在自己面前,心里第一個想法就是逃。 于是她犯下了在他面前的第一個錯,就在他伸手向她時,她不自覺地向后退去。 就是這樣一個小動作,清晰地流露出了她想逃離他的心,令他勃然大怒。他不顧她眼里對他的恐懼,他把她強行拖回家中,甩上床后第一個動作就是扯開了她的連衣裙。 為什么是她? 這是個好問題。 其軒問過他,唐勁問過他,甚至連他自己都問過自己。 為什么,他會如此強迫她擁有,唐太太這個身份? 唐易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 忽然覺得口中苦澀,想找煙來抽。心中閃念而過,她不喜歡煙味,于是他又放棄似的作罷。 整個空間安靜無比。 只有輸液管里的液體滴答落下的聲音。 像是在提醒他,剛才他做了多么過分的事。明明知道她一直很怕他,也明明知道結婚以來他從來沒有碰過有傷在身的她,卻仍然在盛怒之下強迫她接受了她人生中第一場男女歡愛。 她仰起頭被迫承受他的那一瞬間,表情脆弱得簡直讓他驚艷。 這樣的女人最美,沒有一切防線,沒有一絲抵御的能力,他不用想太多,不用防備,可以全心全意擁有她。 床單沒有來得及換,隱隱還看得見被子下面的紅色痕跡,他想起她在他第二次從背后掐著她的腰進入的時候,她無意喊出的那一句‘我不舒服……’,當時被他一笑而過,咬著她的頸項只答一句‘我會讓你舒服的’。 卻不知,原來,她說的是真的。 當時他余怒未消,于是她再不開口提及自己的感受,直到他平靜了,才感到她的身體前所未有的燙。一摸她的額頭,他頓時清醒了。 **** **** **** 月光漸漸向西方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