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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知回答了這個問題。艾琳娜的眸光閃了閃:“很抱歉聽到這個?!?/br>沐野低聲道:“沒關系?!?/br>父母對他來說只是兩個虛幻的影子,連具體的形象都沒有過。艾琳娜繼續問:“他們也是魔法師嗎?”沐野皺了皺眉:“抱歉,我不太清楚他們的事?!?/br>艾琳娜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這個問題顯然問得有些過分,艾琳娜很快解釋道:“魔法師的親緣傳承非常明顯,如果能檢查一下你的元素組合,說不定可以找到你父母的線索?!?/br>雖然非常想知道自己的來歷,但沐野心底還是生出了一些狐疑來。他不太明白,學院為什么會表現出主動幫他尋找父母的意向。從山林返校之后,沐野已經不太能直接接受毫無緣由的善意。沐野問:“兩個普通人不是也可以生出具有元素能量的后代嗎?”艾琳娜道:“但普通人結合生出的魔法師,能力會和魔法師氏族的后代有明顯的差異?!?/br>她見沐野似乎對這個話題并不是很感興趣,便非常自然地轉移了話題。兩人一路來到檢查的地方,沐野被叫進了一間單獨的屋子里,這間屋子和塔瑪城測試時的房間有些相像,都是進去之后才會察覺出里面的不同。艾琳娜對沐野道:“負責檢查的人是教會派來的,他們對光元素和暗元素的研究程度是整個大陸最深入的一批人。你進去之后不用緊張,學院會保障你的安全,如果順利的話,半個小時就可以結束?!?/br>沐野點了點頭。在他進去房屋之前,星滿提醒沐野有圓石在亮,應該是有人在找他,沐野猶豫要不要打開的時候,里面已經有人出來催著他進去,沐野只好暫時將圓石擱置下來,一人走進了檢測室。檢測室內擺著一張長長的的方桌,對面孤零零放著一把椅子。長桌后面坐著五位身著教會長袍的中年人,他們看過來的眼神讓沐野覺得有些不舒服,就好像自己是什么需要被審視凈化的對象一樣。沐野現在只想快點結束這個檢測。最中間一位眉間皺紋嚴峻如溝壑的男人率先開口,他照著一沓文件念了許久,還時不時確認沐野有沒有認真聽和是否同意。文件里的內容非常繁雜,包括各種教會的繁文縟節以及晦澀難懂的各類定義。沐野一開始還非常配合,后來聽得頭暈腦脹,只覺得屋內的氣氛始終非常嚴肅,連帶他也不得不緊張起來。好不容易等男人念完,其余四個人又依次進行了一段宣讀,似乎是在進行什么宣誓,之后五人齊誦,硬是將這次檢查做得像一次完整的禱告??疵媲斑@些人的態度,仿佛沐野身處之地并不只是一個簡單的房間,而是一座尖頂高屋裝滿彩色玻璃的教堂。單是這些宣讀就花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等到他們宣布檢查開始時,沐野甚至出現了一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他依照指示,將自己體內可以調動的元素能量凝聚在面前散發著金色光芒的圓盤上。面前五個人的表情非常嚴肅,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如臨大敵。沐野將自己的元素能量集中上去后,并沒有什么變化發生。他正疑惑著抬頭向前看時,面前的圓盤突然光芒暴漲,光亮一瞬間將整個房間都吞沒了進去。沐野只覺從接觸圓盤的雙手開始,整個身體都出現了一種非常明顯的灼燒感。他抬手想將自己的眼睛遮住,避免過于強烈的光芒刺傷雙眼,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動作,就失去了意識。恍惚之間,沐野整個人仿佛都懸空了起來,周身出現了一圈透明的光罩,將外圍的灼燒感擋在了光罩之外。光球上隱隱流動著銀灰色的光芒,沐野下意識低頭向自己的右手看去,果然發現星滿已經不見了。外圍的力量并未消退,但光罩的厚度也在不斷增加,安安穩穩地將沐野保護在了一個密閉的空間之內。沐野正疑惑究竟發生了什么,一段記憶突然撞進了他的意識之中。在歌德湖邊睡著那一天,沐野曾經做過一個斷斷續續的夢?,F在,夢中的兩個人重新出現在了他面前。這次的情景更加清晰。以致于足夠沐野分辨出,這的確正是星滿的記憶。那位黑發黑眸的青年正躬身朝金色長發的青年行禮,暖金色的星滿戴在金發青年右手上,表面有一層流轉的細碎光華。之后兩人相對而坐,隔著一段極為嚴謹的距離。金發青年伸出右手,去碰觸了黑發青年赤裸展露出的胸口,黑發青年的身體似乎有些僵硬,但正專注將力量傳遞過去的金發青年并沒有察覺。隨后,黑發青年在自己手腕動脈處利落地割開一道傷口,鮮血噴涌出來,流淌在桌面銀盆中。血液一開始還是鮮艷的紅色,之后卻變成了帶著一道道黑色紋路的詭異血流。銀盆中儲存的血液表層同樣漂浮起黑色紋路,就連銀盆似乎都被那詭異的黑紋浸染。血液迅速流失,黑發青年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他側頭看著銀盆中的血液,并沒有和金發青年對視。金發青年則關注著他的面色,在他唇色開始泛白時,便伸手在人手腕傷口處拂過治愈,停止了這一次的動作。整個過程看下來,金發青年似乎是在給黑發青年治療。沐野懵懵懂懂地看著,這次他并不是用星滿的角度在觀看,而更像是一種旁觀。所以這次,他也清楚地看到了兩人的神情和互動。金發青年的神情始終專注而溫和,被他治療的感覺大抵是連心情都一起被治愈了。他的動作里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韻律,和之前在檢測間內見到的五名教會人員相比,沐野倒覺得他更符合自己對于教會的想象。黑發青年則更為內斂,除了那雙亮如寒星的眼睛,他的臉上并沒有其他可以泄露情緒的神色變化。手腕的傷口被治愈之后,他并未顧及自己剛剛失去的大灘血液,反而動作利落地單膝半跪在金發青年面前,低頭地親吻在金發青年的手背上。這段動作并沒有多少親昵,而是帶著一種極為虔誠的敬仰。兩人的身份高下立現,但是沐野總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似乎并不能單純用治療或者服從來概括。等金發青年轉身離開時,在那個黑發青年的眼睛里,沐野發現了一些陌生又熟悉的情緒。他想了很久,才在記憶里找到了相似的眼神——那是在海邊初見的那一晚,藍鯨先生看他的目光。等到相處漸久,白滄看他時的眼神里更多是溫柔,以致于沐野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見過那種極具侵略感的視線。而且藍鯨先生的性格與黑發青年明顯不同,相比起白滄的溫柔,黑發青年更像是一把被上好皮革包裹的利刃,無論外表裝飾的手感如何細膩,內里終究是一把讓人見之心寒的兇刃。沐野正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