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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滄自己走。不過從亞爾曼到山林的距離已經很近,徒步也只需要半天時間,比起到海邊的漫長距離,最后這段路已經非常短暫。和原來一樣,身上有著圣保羅標志的信鳥進入國境時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它選擇的落地地點是國境之內的一小片樹林,亞爾曼的面積不大,卻是依山傍林,環境非常好。信鳥收攏翅膀落在地面上,還不小心用雪白的屁股碰歪了一棵樹。白滄抱著沐野從背上跳下來時,正好聽見信鳥頗有些委屈的叫聲。見身上重量消失,信鳥就自己轉過身來,試圖用頭和長長的脖子把那棵樹扶正。它的翅膀和樹相比起來體積太大,不小心就會把樹扇飛。但即使它如此認真,最后的成效依然不怎么理想,那棵樹雖然被它的頭頂了回去,卻是頂得過了頭,又歪向了另一個方向。被信鳥這么一折騰,原本就沒多少年紀的樹連樹根都翹起來了,信鳥看了看面前那顆歪樹,又回頭來看看兩人,非常無辜地叫了一聲。白滄:“……”蠢鳥。他伸手拉住想要上去幫忙的沐野,讓小孩站在自己身后不要亂跑。隨后,白滄又抬手用一個水球輕輕砸了一下信鳥的腦袋,讓他也退后一點。面對身前身后同時傳來的期待視線,白滄一面欣慰一面無奈,他揮了揮手,幾條水鏈便從空中凝聚成型,拉扯著將樹重新扶正了回來。地面翹起的土也被水沖刷著回到了樹根下,白滄從星滿里拿出一顆元獸球,面朝信鳥打開,然后用禽類語言命令他自己進去。白滄的做法自然不是正規馴獸者使用元獸球的流程,但他一向作弊作得心安理得,信鳥也抖抖翅膀,很快就被裝入了元獸球中。兩個人從樹林中走出來,沒過多遠就找到了一片商鋪區,他們問了問,便得知這里是亞爾曼的東部區域,離沐野所在的山林只剩二十英里的距離。他們在這里修整了一會,便啟程開始朝山林的方向走。時值春季,亞爾曼境內一片花草繁盛,沐野一路把各種植物指給藍鯨先生看,語氣和動作里明顯帶上了期待和開心。他說話的時候,也開始經常用“我們那里也有一樣漂亮的”結尾,惹得白滄也被他的語氣感染,臉上笑容明顯變得更多了起來。只是,和心懷期待的沐野不同,白滄心底,仍然被一個或真或假的猜測沉沉地壓著。落地時已是下午,兩人緊趕慢趕,還是沒能在天黑之前趕回山林。長途飛行本來也不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白滄沒打算讓沐野耗盡體力只為趕路,更何況離開亞爾曼之后,回山林的路比平地上更加難走。兩個人在距離亞爾曼邊境不遠處的小鎮上停腳,找了一家旅館住了下來。越往邊境走,就越能感受到這里的偏僻和嚴謹。小鎮的情況和他們下午落地時的城鎮差別很大,不只人少了許多,一些臨時搭建的防護設施也非常明顯,在許多不甚顯眼的細節處,都能看出獸潮曾經經過的痕跡。旅店附近有個酒館,兩人的晚飯便是在酒館解決的。沐野之前趕路時已經吃過了不少果子,現在倒不是很餓,吃的時候就不是非常專心。恰好旁邊一桌有人在聊天,他們似乎是這里的熟客,一個滿臉胡子的大叔抱怨著:“每次他們訓練都要回避,老子自己的家自己都不能回去!真是氣人!”一旁有人勸解道:“算了算了,人家訓練也是為了抵御獸潮。聽說他們中間還有魔法師和武者,可嚇人來著。要是靠近不小心被誤傷了,就是從上帝那借條命都不夠用??!”還有一人笑他:“你還說呢,這事還不得怪你那糊涂老爹?上次他選地建房子,就被過來訓練的軍隊給平了。結果二十五年過去軍隊又來一回,他給你建的房子還在人訓練場里邊!”周圍發出一陣善意的哄笑,沐野卻忍不住皺起眉來。獸潮明明是二十年一次,為什么這個人說的卻是二十五年?那群人邊喝邊聊,氣氛很是熱烈,沐野不太擅長和陌生人打交道,他猶豫了一會,還是對藍鯨先生道:“我想去問一下?!?/br>白滄抬頭看他:“嗯?”沐野匆匆說了一句“我馬上回來”,便走向了旁邊那張木桌,他找了一位看起來面善的大叔,小心道:“您好,請問下次獸潮是哪一年?”那人突然被問,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隨即道:“孩子,你是外境人?下次獸潮就是明年,要是沒什么事,明年就別到亞爾曼來啦?!?/br>沐野的疑惑更深,他離開時,族里明明說是獸潮還剩三年,還要提前把年輕族人送去訓練。想到這里,他又忍不住道:“那來這里訓練的人,是亞爾曼的軍隊嗎?”大叔道:“對,就是他們。軍隊訓練不許外人接近,所以他們每次都會找人最少的小鎮建訓練場,這不,就是我們這?!?/br>沐野問:“那,軍隊允許附近想參與獸潮防御的人加入訓練嗎?”大叔一臉驚奇:“怎么會,他們連看都不許人看,所有人都是亞爾曼一早征集好的軍人,旁人不許去的?!?/br>他感嘆道:“要不是選中好幾次我們這建訓練場,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是做什么的,軍隊保密可嚴格了?!?/br>沐野心中一片慌亂,卻也不能表現出來,他匆匆謝過大叔之后,就回到了白滄面前。白滄自然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他不動聲色地問了人一句:“吃飽了嗎,我們回去?”沐野遲了一拍才回答,等兩個人回到旅館,他也一直翻來覆去,沒辦法冷靜下來。他已經把心中的疑惑講給了藍鯨先生,但現在情況不明,白滄也只能安慰他明天再想。這么一折騰,等沐野睡著時已經接近半夜,但第二天天色剛亮,他就自己從白滄內側的床上爬了起來。獸靈無須用睡眠補充精力,白滄在人坐起來時就察覺到了。但沐野平時醒的并不會這么早,即使是這些天忙著趕路,他們也沒有這么急著起來過。知道男孩擔心回家的事,白滄也沒有多說,兩人早早便離開了小鎮,重新朝山林的方向走去。這次出發的路上,沐野的情緒明顯比之前低落了許多。路旁許多好看的花兒和葉子都沒有得到他的夸獎,有幾次還是白滄主動開口問,他才遲半拍地回答起那些花草的名字。白滄一路牽著沐野的手,他看著男孩眼角眉梢慢慢的擔心與渴望,突然希望眼前這段路更長一些。再多一點時間,留給那顆純粹的心做準備。沒走多久,腳下的路就從平坦變成了上升趨勢,爬山路上環境依舊很好,只是景中之人無心欣賞。沐野埋頭走路,他習慣了在山林里行走,爬山路也沒覺多累,卻是被重重的心事壓住了眉心。離族人居住之地越近,沐野的心情就越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