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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件過關軟件夠硬,并且把你當做他的生活重心,這對一個十六歲的花季少女而言是個什么滋味?席向晚再不開竅也還是個土生土長的地球人,敵不過青春期生理心理的微妙誘惑。 于是,思想不堅定的后果是什么?很簡單,小席同學毫無意外的,早戀了。 失戀是頭痛,暗戀是偏頭痛,這話不假。 喜歡一個人其實很簡單,看見他會開心,看不見他會想念,看見他和別的女孩在一起會神傷。反反復復,如此而已。 十六歲的席向晚單戀席向桓單戀得情真意切,但一味搞地下活動有個毛用,反而加速空虛和精神損耗,最后席向晚咬咬牙做了一個決定:崛起吧!鋌而走險吧! ——憑心而論,小席同學的膽子不大,臉皮也不夠厚。 所以她注定無法成為‘郎怕女纏’典故里的那些悍女,所謂的崛起也無非就是鋌而走險寫封情書而已~~~ 說起來,那個時候的民風還是很樸素的,情書的流行方式也趨向于保守型,很少出現‘某某某,我愛你愛到好心痛!’這種叫人雞皮疙瘩掉一地的話,也絕不會出現‘老子看上你了,做我女人吧?’這種讓人虎軀一震的話。 席向晚這種規規矩矩的好學生寫起情書來就更樸素了,全文很短,只有十二個字。 ‘晚上六點,后山腳,單獨來,面談?!?/br> …… 咳,不得不說,連一封情書也可以被她寫成這么像警察臥底聯絡暗號式的留言條,可見席向晚的確是天生吃公檢法這碗飯的料,再加上如此拙劣文筆,也幾乎可以想象多年之后席檢察官痛苦寫檢討的樣子了。 但在那個時候,這僅僅二十個字的情書卻當真是她兩個星期的嘔心瀝血之作。其間經歷的思想斗爭、矛盾運動、批評與自我批評,不亞于一部邏輯縝密的博弈論。 寫好之后,又思想斗爭了三天,席向晚這才鼓起勇氣,工工整整地把情書放在席向桓的書桌上,她甚至還做賊心虛地對它拜了拜,就像是在拜神,然后飛也似地跑了出去,臉上完全沒有少女羞澀的紅暈之類的表情,倒是慘白得像剛做了殺人放火的惡性。 那么,如此費勁心思的一番表白,結果如何呢? 很顯然,是相當不好的結果。否則,席向晚也不會早早地就對席向桓死心,從此不抱任何非分之想。 那天晚上,她等在后山腳,沒有等來席向桓,只等來了席母,她的手里,拿著她的那個白色信封,上面還清晰可見她畫上去的一個很狗血的紅心。 席母的表情很淡然,把情書遞給她,只說了一句話:“你雖不是出身席家的人,但如今和向桓之間仍有兄妹名分,流言可怕,百年席家,承受不起luanlun之名,榮辱羞恥四個字,可懂?” 一句話,如冷水澆頭,自此叫席向晚打消所有非分之想。 …… 腦中回憶停留在一個很不美好的畫面上,硬生生結束,拉回當下。 想起往事,向晚翻了個身,心里不是滋味。 不就是搞一個對象么?大驚小怪!她都只是暗戀還沒搞呢!戀愛自由,她不就是喜歡個男人么,那又怎么了,證明老子情商高好不好? 這十年里,每每想到這件事,席向晚都是用這種理由安慰自己。但很明顯的,這理由完全安慰不了她,只能掩飾住她內心的羞恥心而已。 是的,這段感情對向晚而言是一段很不堪的回憶,近乎難堪。 如果在那時,席母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拿出普通悍婦的氣勢拉開架勢對她罵一句‘小小年紀就早戀?要臉不要臉!’,那么,以席向晚正處于青春期容易沖動的年齡,搞不好真會就在‘年輕人就是要叛逆!’的逆反心理下,頂一句‘就不要臉怎么了!’,索性和她對著干,干脆豁出去轟轟烈烈愛一場~~~ 可是席母不是普通家庭主婦。 她甚至沒有對她說一句重話,沒有罵她一句。 她的態度,沉穩、冷靜,透著一絲不言而喻的身份感和尊貴感,她完全是用一種氣質在跟她談,這是完全成人的談話方式。就是在這種談話方式下,席母僅僅用‘榮辱羞恥’四個字,就讓席向晚不言自敗,完全抬不起頭來。 誰說年少不知愁?青春時的難過恰恰最絕望,治不好,便是傷。 這段少年時代純純的感情沒有給她留下任何美好的回憶,以至于成年之后的席向晚對感情完全失去了任何敏感性。就連簡捷都忍不住感慨過的:“哎,你在小時候就差點早戀,怎么現在那些律師和同事對你有意思,你反而一點反應都沒有了呢?” 外人自然不懂她經歷過的心理歷程。 她丟臉過一次,實在不想再丟臉第二次。 向晚鉆進被窩拉高被子遮住腦袋。 至于唐辰?!?/br> 她分了下神。想起剛才唐辰睿對她說的那句‘我只重視你’,感動……也不是沒有,但更多的卻是悵然:和席向桓相識相處整整十三年,對他的感情都以那么難堪的方式說了結束,更何況是唐辰?!?/br> 這個人,比起席向桓,背景更龐大,性格更復雜,深不可測。她見過 25、小任性(2) ... 他溫和的樣子,搞笑的樣子,冷然的樣子,也隱約聽過他危險的樣子。這種男人,她不想惹,也惹不起。命運讓她以那么不尋常的方式認識了他,和他相處半年,他對她很好,于是她也在日夜的相處中漸漸挺喜歡他,分不清是感情多一點還是道義多一點,總之他對她好,她就一定也會對他好。但除此之外,也再沒有其他的了。像十六歲那年寫情書告白的沖動,她是沒有了,也實在是怕了…… …… 因為伴著雜亂的思緒入睡,所以這一晚向晚睡得不太好。半夜忽然醒來,一摸身邊,竟然還是空的。向晚愣了愣,支著手坐起來,拿過床頭的鬧鐘看了下,已經凌晨兩點了,唐辰睿還沒睡? 一想到她剛才那么明確地拒絕了他,還在深更半夜想了一晚上和席向桓之間的感情,怎么都覺得有一種精神出軌的嫌疑。這太不好了,太不道德了,向晚當下心生愧疚,連忙爬起來,揉了揉眼睛,穿好睡衣,拖著拖鞋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他在陽臺。 說是陽臺其實是樸素了,唐辰睿這套公寓的陽臺堪比一個小型花園,在喧囂繁雜的都市中心不失為一個優雅愜意的棲息地。 他喜歡綠色植物,養了很多草木,有名貴的,但大部分都是尋常作物,一眼望過去,綠茵茵一片,舒心不已。他甚至還養了兩盆番茄,果實結出來,水淋淋的樣子,晨昏時分,唐辰睿都會打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