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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趿拉上拖鞋下床。 書房、廚房,尋了一圈,最后在陽臺找到他。他背對客廳而立,形單影寡。 陶筠撲過去,抱住他。 “對不起。你對我太好了,我心里發慌,我怕我虧欠你的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而我根本無力償還。我不是逢場作戲,也不是敷衍了事,對感情我也是認真的,可是誰都預料不了明天。我怕傷到你,更怕你離開我?!?/br> 冉靖許久都沒有回身,直至背上傳來一片冰涼。 他轉過身,托起她濡濕的臉盤,溫熱的指腹輕柔地刮去水漬。 “知道杞人怎么死的嗎?” 陶筠笑了。 他攬她入懷,揉著她的頭發?!熬退阏嬗心且惶?,也只可能是你不要我,我不會不要你?!?/br> 那之后,他沒再過多干涉她財政獨立。 陶筠喝完涼茶,舒舒服服泡個澡,連喝兩大碗他熬的鮮美雞湯,撐得坐都坐不住。只得躺陽臺躺椅,消食,順帶賞月。 * 晚上十點鐘,對于凱撒皇宮的安保人員來說,工作才剛剛開始。各路名流和準名流們,陸陸續續從寶馬香車走下,將無限風光從白天延續至夜晚。 寧稚榮來到5號包間時,幾張老面孔都喝高了??戳丝赐岬沟木破?,她鄙夷:“這點酒量也敢出來現眼!”尋了莊倩倩邊上的空位坐下?!疤细缒?,沒跟你一起?” “他又不是我專屬的,我哪兒管得了他啊?!鼻f倩倩有點高了,話也多起來,“我啊,早看開了,男人算個屁!錢!錢才是命根子!比男人的命根子好使多了!” 寧稚榮打趣:“這是開悟了?” 話音剛落,經理帶了個人走進來。 寧稚榮掃了眼那個黑黑瘦瘦的小個子,這就是傳說中的江城百曉生阿杜。名號那么響,還以為是什么三頭六臂式的人物,不過是條黑不溜秋的泥鰍。 她拿捏得很好,并未將心里的輕視表現在臉上。從精致的手包里取出一張照片,交給阿杜。 陪著莊倩倩多喝了幾杯,寧稚榮將近凌晨三點鐘回到寓所。 沐浴后,穿著真絲吊帶睡裙盤腿坐在沙發,拿洗甲紙拭指甲油。 那人英俊的五官又一次浮現在眼前,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迷人的唇線,吻上去一定很銷魂,還有那性感的身材……她情不自禁舔了舔舌頭。 “要對那小子下手了?” 適才在凱撒,莊倩倩曖昧兮兮問。 “你說呢?”明知故問。她翻個白眼。 “也對,潘公子明年才回國” “他就是現在回來又能怎樣?男人如衣服,自然要常買常換?!?/br> 接下來,她處處尋機和冉靖接觸,明撩暗撩,他就是巋然不動。 這世上或許有不好色的男人,也或許有不愛錢的男人,但絕不會有沒弱點的男人。 她只好將希望寄托在那個江湖百曉生身上,可惜,快一個月了,那個草包屁都沒查到。 十天后,她窩在家里,百無聊賴盤腿坐在羊毛地毯喝悶酒,意外接到了那位百曉生的電話。 * “他最近天天早出晚歸,有時我睡著了他才回來,睡醒了他已經出去了?!?/br> 天氣漸熱,陶筠每天穿梭于街面,活似一條殘喘于烤箱的魚?;氐郊彝赐纯炜鞗_個澡,榨杯西瓜汁,窩進沙發再不想動。 手機平躺于茶幾,柳芳喬示警的聲音和電流聲一起傳出:“你要提高警惕,他公司美女如云,出點什么事太容易了……他是不花心,但是誘惑太多太多了,男人抗誘惑能力幾乎為零。在這個問題上,你不能對他們有一丁點信心!” 那么甜的西瓜汁,陶筠卻喝出了幾分苦澀?!拔颐靼?,我會看緊他?!?/br> 說著容易,看一個大活人,難于上青天。 半夜,臥室門開了,陶筠應聲按亮了床頭燈。 冉靖頗感意外:“還沒睡?” “睡不著?!彼票蛔?,嘟囔,“你這幾天神出鬼沒的,干什么去了?” 他輕笑著近前揉揉她頭發,哀怨道:“應酬,我也煩?!?/br> “那就辭職啊,反正你都參加再就業培訓了,等課結束了咱們去張阿姨家里坐坐?!?/br> 冉靖嘴巴干張兩秒,說:“好?!?/br> 陶筠躺他懷里很快就睡著了,而抱著她的人徹夜未眠。眼下,他煩透了。 前兩天一個飯局,又和陰魂不散的寧稚榮坐在了一張桌,還被一群極有眼色的諂媚者刻意安排坐在一起。 閑言碎語都快傳瘋了,說什么的都有。冉靖不置一詞,尋思著謠言就跟霧一樣,風一吹就散了。哪知這次不是霧,是爆表的PM2.5,怎么都散不了。 隨著寧稚榮出現得越來越頻繁,他越來越不安,似乎跳進了一個別人早已挖好的坑。 “你就這么討厭我?” 他到露臺吹風,還沒待多久,就有人闖了過來。 寧稚榮理理裙擺,在他對面坐下,白嫩的腿疊起,雙手環在胸前,飽滿的胸幾乎想要從低領衣迸出來。 冉靖把椅子調轉一個角度,將她從視野內趕走?!叭速F有自知之明?!?/br> “虛偽,你當年可不是這么說的?!?/br> 這女人不是醉了就是瘋了。冉靖不想與之過多糾纏,起身欲走。 寧稚榮也站起來,握住他結實的手臂,身體前傾,險險親上他的臉。 冉靖變了臉,想甩開她,卻突然聽她背書一樣念道:“冉靖,曾用名,冉博,江城人,曾就讀于市明新一中……” 他身形一震,厲聲喝斷:“你還知道什么?!” “我還知道……”她舔舔紅唇,“我上初中收到過一封情書,就是冉博寫的?!?/br> …… 懷中人睡得很香,他輕輕放下她,到客廳倒了杯冰水,喝了幾口,透心涼,清醒不少。 ☆、過去 周五,柳芳喬下班后和三兩同事吃了頓涮鍋,變態辣加冰啤,爽到魂游九天。 飯店就在家附近,道別同事后她步行回家,出電梯嚇了一大跳:家門口立著一只行李箱,上面坐了一個垂頭散發的女人,臉被遮得嚴嚴實實,偏樓道燈壞了,昏暗中她誤以為碰到女鬼了。 正想喊一聲給自己壯膽,“女鬼”豎起了腦袋:“回來了?!?/br> “……我的媽呀!” 廚房響起抽油煙機的轟鳴,陶筠抱著龜殼抱枕窩在沙發,神情呆滯。 陶筠前一陣累壞了,好不容易高考結束,在家休息了幾日緩了過來,昨天出了趟門,誰知麻煩就來了。 去菜市場買菜,在賣竹筍的攤位前,遇到了張阿姨。張阿姨憤憤告訴她,冉靖自從第一天開課露了面,后邊就再沒去聽過課?!鞍パ?,都怪我忘了留你的手電話,不然早告訴你了!” 氣歸氣,理智并沒下線,陶筠悶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