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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把靠近地面的最后一點顏料也擦洗干凈,鐘彥幾乎要直不起腰來。他把抹布丟在水桶里,正要清洗,手指觸到了水面,卻又縮了回來。過道里的紅外線感應燈天黑以后就打開了,但并不明亮。在昏暗的燈光下,水桶里的污水呈現出濃稠的紅褐色,散發著刺鼻的味道。饒是鐘彥一向自詡膽大,看見這樣的水色也有些頭皮發麻。他俯身提起水桶,決定換了干凈的水再繼續收拾,眼角的余光中是墻上淺淡的黑色人影,站直后一怔。剛剛……墻上的影子是不是……是不是比他的動作慢了一拍?鐘彥提著水桶,站在樓梯的拐角處。頭頂是昏黃的燈光,過道里的地面在這暗夜中看來似乎也與平日不同。上下樓梯都一覽無余,除了他以外并沒有什么人。在樓梯的盡頭,燈光轉折不到的地方,是一片黑黢黢的暗影。鐘彥忽覺心里毛毛的。他快步走進房子鎖上門,決定明天一早起來再去收拾過道里地面上殘余的污跡。把水桶里的污水倒進馬桶里,看著那紅褐色的液體打著旋兒被馬桶咕嘟咕嘟地吸進去,不安像發了芽的野草一樣,悄悄地從他心里頂出來。他快速地把水桶涮了兩遍,洗干凈抹布,又仔仔細細洗了手指的每一個縫隙,鎮定了些,暗暗為自己剛才的表現羞愧,正要走出衛生間,忽然覺得墻角的垃圾桶里似乎有什么不對。鐘彥左右看了看那套著黑色垃圾袋的塑料桶,表面似乎沒什么問題,但他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對勁。剛才那莫名其妙的驚嚇還殘留在心底,讓他沒有立刻去查看個究竟。一面是對未知的恐懼,一面作為警察刨根究底地性情,鐘彥猶豫了一會兒,最終后者打敗了前者,他執著一根廢棄的牙刷柄,輕輕跳開了垃圾桶里最上面的一個袋子。不久前他親自排隊買的兩個飯盒整整齊齊地躺在垃圾桶里,不用打開,僅憑著外表他就可以判斷,里面的食物大概一點兒都沒有減少。他敲了敲飯盒,果然聽到的是那種內在充實的悶悶地聲響。鐘彥丟下舊牙刷,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突然,他渾身一僵,額頭瞬間就滿是冷汗。——一雙冰冷入骨的手臂輕柔而迅速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寒意滲入骨髓!微生茉教完林琪,看他迫不及待地就開始了修煉,不到半個小時,就有淡淡的銀色月光精華牛毫般一絲絲融入他的魂體,不禁暗暗驚詫:林琪的資質,只怕百萬人中也不見得有一個。銀色的月華被鬼魂吸收后,會轉變成纏綿如絲的黑色陰氣。林琪因是初學,陰氣并不很凝練,薄淡如霧,但要遮掩他自身的靈光,卻是足夠了。微生茉輕嘆口氣。本以為林琪只要也要三五個月才有自保的能力,沒想到只用了一個小時不到,這個世界,未免也太變態了些。莫不是因為多了一個伴月的緣故?他又護了林琪一陣,見他練習得越來越順暢,放下心來,準備去客廳喝杯水。這時他才發現,這所房子現在很是安靜,安靜得……有些非同尋常。如今已是半夜兩點了。以鐘彥那個婆婆mama的性子,怎么會看他這么晚都不睡覺卻不過來說一聲?更何況,除了自己的刻意偽裝外,他沒有聽到任何的呼吸聲。他用自己的陰力封住林琪還在修煉的臥室,檢查了主臥室,沒發現有什么異常;看了一眼客廳,也是一切正常;最后推開了衛生間半掩的門。垃圾桶里,最上面是一對裝在紙袋中的飯盒和斜插著的一只舊牙刷,洗手池和馬桶內壁有幾點黑紅色污跡,一塊半濕的抹布搭在洗手池側下方的鋁合金桿上。室內繚繞著一絲極淡的陰氣。微生茉頓時變了臉色。作者有話要說:還珠同人看多了,這是偶前兩天一時興起寫的一篇,有空就去踩踩^_^還珠同人之紫薇談軒辰微生茉臉色很難看。是誰……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造次?他目光一冷,跟林琪打了聲招呼后回到衛生間,手指輕輕一彈,一根細若發絲的黑線探出,線頭左右晃了晃,仿佛蛇在打量獵物一般,緊接著閃電般鉆入了地下。微生茉穿上外套戴好帽子,鎖了門,不緊不慢地跟上了曲折綿延、順著那股惡意的陰氣不斷延伸的黑絲。夜半兩點,路上只偶爾有一兩輛車呼嘯而過,連徘徊在路燈周圍的蚊蟲都不見多少只。少年帽檐壓得低低的,碎發擋住了眼睛,悠閑的腳步聲回響在空曠的街道上,仿佛死神踏著收割生命的步伐。指尖傳來火燙的感覺,把談軒辰游離的思維拉了回來。他把煙蒂塞進車里自帶的煙灰缸中碾滅,那煙灰缸里早就“蒂滿為患”,經他這么一用力,三五個煙頭就蹦跳到了地上。“頭兒,喝杯咖啡提提神吧?!鄙廴粚⒁槐偃芸Х确旁谒诌?,說道。談軒辰點了點,沒有說話,眼睛依然緊盯著監視器屏幕。這棟臨時租來的房間只有十余平米,此時卻待著四個成年男人,三臺電腦,還有許多凌亂放置的設備。墻角有一個長沙發充當著臨時床鋪的地位。煙霧充斥在整個房間中,甚至近在咫尺的人影看著也有些朦朧。電腦屏幕上,有空空的街道,孤寂的路燈,暗紅色的公寓樓,昏暗的樓梯,以及一個像死人一樣,直挺挺躺在床上的青年。談軒辰已經有五天沒有好好休息了,憔悴的不成樣子,但眼神依舊凌厲。只是此時他看似在全神貫注地看著監視屏,其實心神卻早已渙散了。昨天,他跟結婚已經二十年的妻子離異。田薇是個很好的女人,高貴,美麗,聰慧。當年大學畢業后在長輩安排相親的時候,他們第一次見面就覺得對方很合適。兩人也都不是那種幻想愛情童話的人,約了幾次會,喝了咖啡,看了兩場電影,吃了大排檔和西餐,就在默許的狀態下看著雙方的親人定下了婚期。那時候,雖然他走在街上的時候從不會對美女癡迷,但身處在一大幫熱血男兒的警校中,也從來沒有對誰產生過非同一般的感情,因此他并沒有發現自己性取向。而田薇則正好碰上了全國性的失業潮,學的專業是法律,卻只找了一份在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