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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看清楚是他后冷冷掙開他的手。“我……我聽說你暈倒了很擔心,就來看看你?!狈胶逭f完,看他嘴唇有些干,趕緊倒了杯水,想扶著他坐起來喝點水。沈月天卻又闔了眼睛讓方涵清回去,不要再來了。方涵清沒動,低著頭摳了摳手指,試著又說:“你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現在餓嗎?我讓人買點粥送來吧?”沈月天一句話也不說,一副很抗拒他又好像在壓抑著什么的模樣。“我知道你難受,可生氣歸生氣,要好好吃飯……”方涵清垂著頭,心里鈍鈍地疼。他一離開沈月天就生病,因為什么還用猜嗎……“我不需要你可憐!”沈月天猛地一把把手背上的針管扯掉坐了起來說:“怎么?分手還不夠,要來看看我多狼狽?”方涵清看著他手背滲出血珠,連忙想去拉他的手,被他躲掉了。“月天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方涵清被他兇得很委屈,扁著嘴站在床邊。沈月天連看他一眼都不想看,把臉轉向別處。“你別生氣了……我給你煮湯好不好……”方涵清想拉他,想起來他剛剛躲開自己,訕訕地又收回手了。王孟也這時推門進來,看屋子里氣壓太低,就建議方涵清先回去,讓沈月天好好休息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說方涵清咬著嘴唇半晌,又看了看沈月天,方才答應了下來。沈月天以前說“想他”這件事就是休息,現在變成他站在這里,沈月天就氣得沒法好好休息了。“清兒,雨挺大的,我讓人送你?!蓖趺弦部此€愣著,拍拍他后背。“那我……我明天再來。你好好睡覺……”方涵清說完,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好像一切又回到了一開始,沈月天變成了從前的沈月天,鋒利得像刀子一樣總是割傷人的沈月天。第二天早上一早,方涵清就帶著煲了兩個小時的雞湯到了病房。那個李姐是收了錢說話,立東懷疑三個證人也許全都是拿了錢的,于是帶著人去找另外那兩個作證的人了。一晚上只睡了不到一個小時,方涵清把粥和雞湯放在桌子上沈月天還沒醒,于是趴在床沿補覺。沈月天醒來時覺得手被人攥著,都有些麻了,一看果然是方涵清。立東不知道在門外還是沒有來。沈月天想到這里嘆了口氣。相比自己這樣情緒崩潰到要靠瘋狂工作轉移注意力和維持體面,聞到食物的味道都反胃,導致連著幾天吃不下什么東西,方涵清看起來沒有變化,還是那樣。和誰在一起,在哪里,對他來說都沒什么影響。不,也許該說,對他來說,和立東在一起,他過得更好。就好像是童話故事的結局,經歷了一番磨難和坎坷,王子和王子回到了城堡,過上了美滿的生活。自己這種半路冒出來偽裝成王子的妖怪,確實不配有姓名。沈月天把手從方涵清手里抽走,遲疑了下,又摸了下他頭。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喜歡方涵清多久了。十六歲時打球摔倒,膝蓋在地上磨出了血,他毫不在意地站起來要繼續,方涵清說不行,這樣傷口會感染留疤,一定拉著他到一旁要包扎。少年垂著眼,小心地拿著棉幫他涂碘酒和酒精,漂亮的手指白得好像會發光。“疼嗎?”似乎是因為不常做這種事情,方涵清下手偶爾還是有些重。但沈月天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那么逞強,被戳得汗都下來了,還一直搖頭說沒關系。“好了?!狈胶逋亢昧?,鼓著腮幫子吹了吹他的傷口。微小的氣流好似真的緩解了火辣辣的痛感,沈月天眼睛一眨不??粗鴮Ψ?,像是看一只闖進他花園的小鹿。再后來……方涵清拿著紗布左看右看,在思考怎么綁時,有個保鏢一樣的人跑過來接了過去。“幸好你回來了。這個可真難?!狈胶遄プヮ^發,站在一旁看著自己弄得一團亂麻的紗布被整理好,有點不好意思。后來又見了幾次,他開始悄悄注意方涵清。少年和別人交談時,在陽光下露著貝殼似的牙齒,笑得閃閃發亮。少年吃冰淇淋時瞇著眼一臉幸福,還有拉著他的保鏢撒嬌時哼哼唧唧,像只小貓。少年難過時,他也跟著情緒低落,又因為沒人教過他如何哄喜歡的小貓高興,而在害羞與緊張之下硬邦邦地講話,連笑都笑不出來,傻傻把事情搞砸。后來他求著爺爺奶奶給他轉了學校,又在方涵清隔壁買了房子。他獨自在暗中窺覷心上人,像是在深淵中仰望月亮。他嫉恨,他羨慕,他求之不得,不該存在的愛意在日復一日的痛苦之中竟枝繁葉茂,再也沒了回頭的余地。在他以為這輩子也許都要這樣時,立東死了。他不敢相信這個事實,連著幾晚睡不好,反復去確認是不是真的。接著他趁虛而入,學著立東的樣子對方涵清好,寵著方涵清,好像是偷抄了了同學的答案,他心虛,慚愧,痛恨自己卑鄙,卻又暗自竊喜。從立東往湖中扔石子,方涵清跑回去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切都要結束了。他的清清,與別人親密無間,仿佛從未分開。他的清清替別人著想,替別人求情,站在別人那邊說話,仿佛他是阻礙人家重燃舊情的惡人。他每天都害怕,怕也許是明天,也許是下一分鐘、下一秒,方涵清就說了分手。所以那天早上,當危機感到達到頂峰時,他搶先把分手說了出來。至少,我也不是被拋棄的那個。沈月天想著。東施效顰,畫虎類犬。他這個卑劣的模仿者該退場了。方涵清清醒時,沈月天看著手機在喝水,見他醒來也沒什么反應。“我中午就會出院。你不用再來了?!鄙蛟绿祛┝艘谎圩雷由系谋仫埻暗溃骸澳銕淼臇|西拿回去?!?/br>方涵清一早就被他這種態度弄得像是心口突兀地扎進一根刺一樣,好一會兒沒說話。原本親密的人變成這樣,方涵清感到無所適從。房間里安靜了很久,他試著找話題道:“你怎么辭了之前的工作啊……都沒跟我說一聲?!?/br>沈月天沒接這句話。他心里有些發慌,也不知想到哪里了,胡亂解釋道:“我真的沒有想分手的意思……我只是需要些時間去弄明白自己怎么想的。你不能逼我太急了……”“別說了?!鄙蛟绿焓謾C響不停,似乎一直在處理事情。“對不起……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狈胶逵忠淮蔚狼??!澳阋⒁馍眢w……一個人在家……一個人在家……”方涵清一想到沈月天一個人孤零零在家,出個事都沒人知道,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