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在時，他對我好不好？初中時候有次我淘氣掉河里了，我叔不會游泳，硬是想也沒想就跳下去救我，差點跟我一起死了?，F在呢，背地里收買人心，轉移財產，在我眼皮子底下動手腳。一次兩次想著他年紀大了，為自己考慮是應該的。次數多了我也納悶，你說他當年命都能豁出去救我，怎么現在就非要為了這點錢和權費盡心思?！?/br>
方涵清拿著筷子的手都有些抖，斬釘截鐵道：“可是殺了你哥對我們沒好處。立東與你大哥也沒私仇，不會無緣無故下那么狠的手?！?/br>
“清啊……”王孟也微微瞇著眼睛打量他?！拔以趺从X著……你早就知道立東死是怎么回事了?！?/br>
第十一章不滿

“我……我也是前幾天聽大哥說的?！狈胶孱^一次覺得在自己這個鐵哥們面前如坐針氈。

王孟也撈了一筷子rou放碗里慢慢吃著問：“你大哥怎么說的？”

“他說立東沒有殺人，至少方家從來沒有指派他去。他自己就更沒有理由了?！狈胶逵忠淮沃貜偷?，緊張地看他表情。

“哦?！蓖趺弦颤c點頭。

“孟也……你還有當年的線索嗎？我想查出來殺你哥哥……還有立東的兇手到底是誰?！狈胶暹^問。

王孟也抬眼看看他道：“當年我們跟警察一起找了那么久都沒找到，你能有什么辦法?！?/br>
“我想試試。萬一呢……”方涵清說?！翱偛荒苓@事就這樣了?！?/br>
“這事兒不可能就這樣了。我一直在查，沒有停過?！蓖趺弦舱f著有些煩躁的抓了一把自己頭發?！拔腋缫郧笆抢蠍圩脚?，他是討厭你，對你不好?？墒撬俏矣H哥，他對我有多好你也是知道的。要是最后查出來，真的是立東干的，你怎么辦？”

方涵清隱約覺得，王孟也是不是知道立東還活著。他手心都出汗了，穩住心神說：“我根本沒把他捉弄我的事放在心上。立東也不會?！?/br>
“你怎么知道他不會？”王孟也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起身不吃了。

“我明天讓人把我這里有的資料給你一份?！迸R出包間時，王孟也回頭又補了一句?！扒迩?，要是我哥真的是立東殺的，你的面子我也不會給?！?/br>
回去的路上，方涵清一邊開車，一邊回憶起當年的事。

王新野比他大哥還要大一歲，比他和王孟也大四歲。方涵清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讓王新野看不順眼了，從小王新野一見他就欺負他，沒有機會創造機會欺負他。

說起來，似乎也只能歸類成“小孩子之間普通的玩鬧”?？赏跣乱懊看味甲脚?，都是把年幼的方涵清嚇得哇哇大哭。

偏偏王孟也又對他好，他被欺負后，幾乎每次都因為王孟也對他好而沒有告訴大人們。

隨著他們慢慢長大，長大兩家來往不頻繁了，立東到他身邊時，也不太知道他小時候被王新野欺負的事。

只有一次，那是高一時有次大家在王家的游泳池里游泳。王新野不知道發了什么瘋，一開始往他身上潑水，后來開玩笑似的把他頭往水里按，他嚇得嗆水，感覺自己要溺死時，立東沖過來把他撈起來怒氣沖沖抱著他走了。

到家時發現沈月天的車也在車庫里，方涵清忽然好奇，不知道立東和沈月天兩個人單獨待著會聊些什么，于是躡手躡腳進了屋子。然而樓下只有立東用投影儀在看電影。

“月天呢？”方涵清走過去問。

“在樓上?！绷|說著，敏銳地察覺出來他有心事?！吧贍斣趺戳?？”

“哦。沒事?！狈胶逑肷蠘撬X，但是看立東一個人在黑燈瞎火的看電影有些不忍心，于是也坐了下來。

這是部愛情片，方涵清只看過第一部，男女主角在火車上相遇，一見如故，很是投機，一起在維也納待了一夜。立東看的這個好像是第二部，九年后兩人再相遇，一個已經娶妻生子，一個有了男朋友。

“你記得王新野當年老欺負我的事嗎？”方涵清轉頭看著立東的側臉，裝作隨口提起。

立東幾乎想都沒想就說記得?！八焉贍敯丛谒?，差點讓少爺溺水。把少爺的書丟在水里，罵少爺是娘娘腔。還有一次把大少爺送您的鋼筆摔壞了?！?/br>
方涵清覺得好笑，他只記得第一件事，立東倒是把小事也記下了。

“那你討厭他嗎？”方涵清盤腿坐在沙發上面朝著立東。

立東點了下頭，又嚇了一跳解釋道：“我是一直想打他，但我不會因為這個殺人?！?/br>
方涵清看他難得慌張，笑得忘了自己的姿勢，想往靠背上靠。立東反應迅速，伸手拉住他胳膊，他才沒從沙發上掉下去。

“我都說了相信你……”方涵清笑著換了個姿勢，余光忽然看到沈月天站在樓梯上看著他，身影隱沒在黑暗里，表情莫測。

方涵清心里直打鼓，發愣的功夫，聽見沈月天說：“過來，清清?！?/br>
立東也往后看去，然后朝方涵清模糊地笑了一下。

方涵清硬著頭皮走過去，跟在沈月天后面上樓了。

“我……剛回來，就說了兩句話……”方涵清解釋道。

沈月天只是讓他抬手，幫他把薄毛衣脫了下來，丟在了房門外面。

“他還碰了你哪里？”沈月天問。

“什么？”方涵清反應過來有些不可思議?！爸劣诎咽伦鲞@么絕嗎？”

“我再問一遍，他還碰過你哪里?！鄙蛟绿烀黠@壓著火。

“你瘋了吧?！狈胶逡话牙_｀房門要去撿衣服。

“撿了今晚你就不用進來了?！鄙蛟绿煺镜霉P直，說這話的時候握緊了拳頭。

方涵清摸到衣服的手頓了下，他看見立東站在不遠處的樓梯口望著他搖頭?！安灰獡??！绷|示意他。

方涵清心里酸酸的，更是難過起來。他撿起毛衣，站在外面執拗地看著沈月天。

秋天的夜晚氣溫很低，方涵清赤裸著上身有點冷，忍不住微微打了個哆嗦。沈月天說到做到，把門“砰”地關上了。

方涵清把手里的毛衣先穿上，坐在門口地毯上紅著眼睛又委屈又生氣。

“少爺……”立東嘆了口氣?！安挥脼榱宋疫@樣的?！?/br>
方涵清不說話，腦子里亂亂的。

“少爺房間的毯子在晾曬，應該已經干了，我去拿過來?！绷|起身去陽臺把毯子收了，不敢替他蓋，只是隨手疊的整整齊齊遞給他。

“對不起……我老是這么沒用，讓你難過?！狈胶迥弥鹤?，呆呆地說。

“沒有。少爺已經對我很好了?！绷|坐在一旁，認真看著他說。

“你根本沒有做錯什么。如果不是被陷害，你也不用受那么多苦，也不用整天藏在這里，不用做什么事都緊張小心，怕給我添麻煩?！狈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