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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擔心泰恒在研究邪術。泰恒揉揉眼,道:“沒什么,被人算計了一把,日后不會再做這種事了?!?/br>折嵐拿起木雕,凜然問道:“這小人你待如何?天帝雕像可是能隨便私刻收藏的?”泰恒看向那尊眉目恬然的木雕小人,腦海中想起夫殷站在階上冷然的眉眼,低聲一笑。“長姐不必擔心?!彼焓?,施法將木雕小人拿了過來,“我與陛下已經斷了,他不會再來?!?/br>說著,泰恒拉開床邊暗柜,將木雕小人放了進去。夫殷不來,折嵐不說,泰恒不說,便沒人知曉泰恒這里藏了個木雕小人。折嵐原本還想斥責泰恒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卻忽然反應過來泰恒話中意思,頓時將這事扔到了腦后。她問:“發生了什么?”泰恒搖搖頭,不愿多說,他自袖中拿出了一塊令牌,扔到桌上,“陛下已許我在霖止輪回結束后去救霖止,日后我與他,已不必再有交集?!?/br>折嵐拿了令牌,見泰恒翻身背對自己還要再睡,便連霖止獲救的消息也顧不得高興了,著急的站起來,去扒泰恒,想讓他轉過身來。“你冒犯了陛下?”泰恒閉著眼,蜷起身,低聲道:“我是犯了錯?!?/br>“陛下很生氣?”泰恒無甚笑意的翹了翹唇角,“他生氣,卻不會遷怒他人,長姐不必擔心會拖累蓬梧?!?/br>折嵐眉皺得死緊,“我是擔心你!”“我不過被他禁了足,無事,無事?!碧┖懵曇魸u低,“我還要在蓬梧禁足至少一年,時間很長,長姐若有疑問,我睡好以后會親自去尋長姐?!?/br>他將被子拉高了些,擺明是送客的架勢了。折嵐從未見過自己沒心沒肺的弟弟露出這幅模樣,心揪得不行,偏生泰恒明顯一副無心再說話的樣子,她也不舍得接著問下去,只好嘆了口氣,隔著被子抱了抱泰恒,柔聲道:“好?!?/br>折嵐走后,泰恒仍未睡著。天亮時,他已盯著飄在空中的雪花看了許久,仍未決定是否要打開夫殷給他的記憶。他對于盈冉的來歷,盈冉的死亡,以及夫殷究竟是何樣的人始終一無所知,如今夫殷親手將真相送到了他眼前,他卻忽然害怕知曉了。窗框忽然響了一下。踏云山貓自縫隙中鉆出,跳到了床上,他蹭了蹭泰恒的脖子,將尾巴卷著的信扔在了泰恒手邊。泰恒直起身子,一手揉著貓兒柔軟的腹,一手去拆那封信。他離開仙宮時許多話都未對夫殷說,回來想想,也只能寫作幾句話,告訴夫殷綏昭仙君乃孫少逍耳目,及孫少逍想取夫殷心頭玲瓏血,叫他當心。夫殷送回的是泰恒原本送去的信,泰恒一看,便見下方多了兩個工整的字。已閱。泰恒噗嗤一笑。他也不知自己究竟在笑什么,信手將紙揉了,扔在地上,雪花悠悠落在他眼前,被他一手抓住。他閉眼念了幾句法訣,指縫間溢出流光,在房中環繞,貓兒叫了幾聲,泰恒卻聽不見了,他眼前白光大作,再勉強看清時,四周已換了一個模樣。他站著一片血泊當中,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目之所及不是碎裂的尸體,便是被鮮血潑染的枯樹巨石,唯有幾步開外,一個渾身臟污的青年還有著氣息。泰恒朝那人走近幾步。青年面上盡是污血與傷口,他使勁的用袖子蹭著臉,露出的兩只晶亮眼中,滿是驚恐與倉皇。泰恒心口莫名一疼。青年慌張的大聲吼道:“你是誰!”泰恒下意識答了句:“我名喚泰恒?!?/br>心中卻是一震。聽聲音,這渾身臟兮兮又狼狽不堪的青年分明是夫殷。泰恒朝夫殷奔走幾步,想將跪在地上的夫殷扶起來,手卻從夫殷身體里穿了過去。他不知夫殷為何在此處,不知夫殷究竟在與誰對話,也不知夫殷為何這樣害怕,他原以為夫殷自小未遇挫折,從來養尊處優,從未曾想過他初次接觸夫殷的記憶,就看到了夫殷這樣狼狽的樣子。“你是誰,你是誰?”夫殷焦躁不堪的嘶吼著,得不到回應,甚至揮拳狠狠砸向了地面。他疼得滿面猙獰,泰恒一時都不忍心接著看下去。“我無意驚嚇到你?!?/br>一個聲音忽然在泰恒腦中響起。泰恒渾身一震,他認出盈冉的聲音,四顧一周,卻未看到任何人影。夫殷抱住腦袋,嘶聲道:“從我腦中滾出去?!?/br>泰恒僵住,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夫殷,看這人伏在地上,懼怕而痛苦的嗚咽:“滾出去!你是誰……你是誰?!”“夫殷?!蹦侨擞珠_了口,“我不會害你,你無需這樣害怕?!?/br>夫殷跪伏在地上,渾身顫抖,好一陣才平靜下來,他聲音嘶啞,眼中帶淚,“你是我的心魔……”“我不是?!?/br>“你是?!?/br>那人輕笑了聲,“笨,心魔是會害你的,我卻只會護你,明白嗎?”第27章泰恒已說不出話了。伏在地上的人慢慢站了起來,他撩了把垂散在面上的頭發,露出整張臟兮兮的臉,眼中沒了之前的驚恐,夫殷恍若換了一人般,步伐瀟灑的朝枯樹林另一側行了去。直覺告訴泰恒,那人cao縱了夫殷的身體。“你怕什么?!边@人笑道,“我已護了你許多次了,總不至于現在才來害你,你也是知曉一直有一人在幫你,才會輸給跐琊,弄來一身重傷,故意引我出來的不是嗎?”方才那處碎了一地尸體內臟,高樹上倒的確掛了個兇獸跐琊的頭顱。他走到一處寒潭邊,掬起水開始洗臉,猩紅的顏色順著指縫里的水一起流下,淡入潭中。夫殷臉上有傷,他處理得也極小心,雖是他在cao控身體,卻仍舍不得讓這具身體多一絲疼痛般,花費了許久時間,才將臉上徹底洗了個干凈。他蹲在潭邊,唇角帶著笑意,看水面漸漸平靜,伸手在水上一拂,潭中倒映出的臉便有了另一個表情。他問:“還在害怕?”夫殷半是懼怕猜疑半是好奇糾結的看著他,“你究竟是誰?”他想了想,將一句“我便是你自己”咽回肚中,答了句:“如果你愿意,可以喚我一聲哥哥?!?/br>夫殷氣道:“誰要喚你哥哥!”那人笑道:“我知你有個哥哥,名喚長褚,他寵你護你,你喚他哥哥,我也愿意寵你護你,更別說我已救了你數次,只要你肯喊我一聲哥哥?!?/br>夫殷聽出他話中調笑之意,愈發生氣,“你休想?!?/br>那人挑挑眉,“膽子大了,方才還嚇得直哭,現在居然敢兇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