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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當了縣令,也算是光耀門楣了吧!」「當縣令,你家內侄子那癆病鬼樣,他行嗎?」「怎么不行,你別看那小子這個樣子,那縣里他還是治理得井井有條的,朝廷的官吏可是半年就會考核一次,不稱職可是做不下去??!」「那就好了,說來這幾年又是風調雨順的,又有好官,又是減稅,當真是圣人降世才會有的??!」「我們經商的,一個月里頭不知要進出城門幾次,最怕的就是這城門稅,如今都減免了,實在是好太多了??!」「城門稅一取消,鄰縣種的甘蔗大米也跟著便宜了許多,我們京城不產大米,這是德政啊,也不知是哪位官老爺提出來的,可真要多謝他了??!」是我??!是我??!減免賦稅,開恩科選人才,這些都是我做的??!白辰安在內心深處大聲疾呼,忍不住在百姓的贊揚聲中喜形于色。「是啊,這全賴吾皇英明??!」圍觀百姓的下一句話,立時就讓他枯萎下來。巨大的神獸無力的耷拉腦袋,小聲嘀咕著,「那家伙每天不是在跟我找碴,就是忙著抱美人,是哪里英明了?。??」在他身旁,騎著馬的東皇依然風度翩翩的微笑著,不時的對百姓揮著手,完完全全的照單全收了根本不該屬于他的表揚。這時的白辰安忽然前所未有的希望螭吻弄個火光出來,哪怕劈不死這家伙,燒得他焦頭爛額也是好的。回宮之時,已是深夜,幾乎載譽而歸的東皇一踏入宮門就收起了所有的笑容。「你們都下去吧!」揮退了服侍的宮女后,他沉著臉步入了寢殿。相識以來,看慣了臨晝慣常輕佻的神色,這一下子突如其來的面無表情,不禁讓白辰安有些忐忑不安。他站在那里,正猶豫著是不是要跟著宮女一同退出寢殿,前方的男人卻先一步開了口,「辰安,你到底有什么不滿?」「臣不敢?!拱壮桨矒u了搖頭,想了想道,「吾皇乃是圣人降世,受萬民擁戴,如今東島萬眾一心,尚有何事值得不滿?」「你的意思是說,孤王既然大大風光了一把,就不要再跟你計較這幾天堅持不肯恢復人形的忤逆之舉,是不是?」「對,對??!所謂圣人,不都是寬以待人的么?」感覺到危險的白辰安說完,就本能的朝著窗戶的方向退了一步。「別想逃?!姑媲暗纳碛皾u漸模糊,即將化成清風的那一刻,臨晝迅速的上前,藏在袖中的定身符立時就派上了用場。于是即將飄飄渺渺瀟灑而去的清風,就這么無奈的變作了半透明的身影,被禁錮在了某人的手中。因著化形不完全的緣故,臨晝碰到的身形觸感如絲如水,稍一用力,手掌仿佛浸入泉水一般,幾乎能穿過衣下的肌膚。他怕手掌一用力,真的穿透了握著的臂膀,傷到半實體的白辰安,倒也不敢輕易造次。小心翼翼的把人攪到懷中后,一時好玩,他張開了雙手,從頭發開始,輕柔的慢慢撫過了頸肩,流連過整片背臀后,慢慢的落到了膝下。伸手一托,就將人整個的托在了臂彎上,分量似乎比孩子更輕。白辰安受符咒所限,絲毫動彈不得,只能困窘坐在東皇的腕上,半透明的臉上有些微淺淺的紅暈。他是半實體的狀態,臨晝伸手撫摸時,感到的或許不過是比水更醇厚一些的觸感,然而被撫摸的人接觸的,卻是真真實實的溫熱掌心。雖然是帶著玩鬧的心情,可這樣微微的浸入了衣袍,等于是整個手掌都直接的覆在了他的肌膚上。一路往下的時候,當然不可能都碰巧正好穿過衣物的狀況,偶爾使力不勻,衣下的肌膚便有了按壓的感覺,像是赤裸著被用力揉搓一般,幾乎讓他狼狽的呻吟出聲。「夠,夠了,快把定身符揭下來?!寡劭粗R晝玩得樂此不疲,白辰安一向清冷的嗓音都氣得變了調。「揭下來之后,你不會馬上就跑得不見蹤影吧?」「不會?!?/br>「真的不會?」「絕對不會!」「不行,還是過會兒再揭,答應得太快了,一聽就是假的?!?/br>「……」白辰安覺得自己快崩潰了,臨晝就是這點討厭,逮著機會不玩到他抓狂,是絕不會輕易罷手的,「你到底是要怎樣?」「孤王只不過想要你……」他有意拖長了調子,白辰安心中一跳,不知怎么的,臉上剛褪下去的熱意似有慢慢涌上來的徽兆。「當我的國師而已?!拱刖湓捳f完,聽的人驚訝的張大了眼,「咦?」「你這么驚訝做什么?」「所謂的下聘?」「禮下于十八部族,說服長老們,答應讓孤王聘你當國師??!」「那爹為什么要送仙氣當回禮?」「十八部族有人不贊成你入世,白長老怕有人來搗亂,暫時渡了一點,改日要還的?!?/br>「名分什么的?」「總不能一直無官無職的處理政事??!」「……」白辰安不知為何的竟有些泄氣,「其實,你從頭到尾都是在耍我的吧?」「這倒不是!」「真的不是?」「絕對不是?!?/br>「否認得太快了,哼!一聽就是假的?!?/br>「這話真耳熟??!」臨晝感慨著撕下了貼在懷中人額頭上的定身符。符紙剛一撕下,懷中半透明的人影就迅速的化成了有血有rou的實體,從他的禁錮中掙脫了出來后,手忙腳亂的一連倒退了好幾步。直到與他拉開了足夠安全的距離,方才略略恢復一點鎮定。「臣先告退了!」草率的行了禮,算是兌現了「不會立刻跑得不見蹤影」的諾言,白辰安轉身,頭也不回的踏出了東皇的寢殿。細細的囑托了殿前的守衛留神周遭動靜后,他斂了斂長袍,神色嚴峻的朝著宮門的方向走了過去。剛走到邊上,宮門角落便亮起了晦暗的火光,倏忽一閃,瞬息煙沒,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禁軍們在白辰安的示意下,如臨大敵的加強了戒備,守門官拎著鎖匙,在緊張的氣氛中,戰戰兢兢打開了朱紅色的宮門。宮門一開,鼻息間就嗅到了淡淡的燒灼味道,只見朱紅色的門面上,臨晝親手所畫的安門符不知何時,竟已被燒得只剩一點殘渣。白辰安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了燒焦的一角,輕輕一搓,手中的殘片悉數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