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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地方都市遇到熟人的可能性是很高的。高岡身為高中老師卻不會去深入思考問題。談了戀愛人就傻了。大人最喜歡的社會論、常識全被他拋在腦后。分別的時候甚至還說「我送你回去,一起去吃午飯吧」,聽得齋木直翻白眼。八月中旬差不多就要過完了。原本就預定下旬回東京。再忍耐一段時間就能離開這里,擺脫父母的束縛。在老家的生活就像是在履行義務。每天都掰著指頭等待回去的日子。齋木回到家就立刻倒在了床上。腰酸痛得不行。閉上眼睛,睡魔很快就來襲了。過了不久,有什么炙熱的東西緊緊貼在了喉嚨上。齋木覺得很不舒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神成就坐在床上,手掌抵住他的喉嚨。「好熱……」熱得受不了。齋木想推開他的手,但那只手卻紋絲不動,轉而緊緊掐住他的咽喉。「……」被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掐住喉嚨,齋木瞪大了眼睛??梢愿惺艿胶韲翟谏癯傻氖种赶鹿膭又}搏。不明白男人想要做什么,齋木害怕了。「放開」以前他都會聽從自己的命令,但這一次,神成沒有松開手。男人死死地凝視著齋木,湊近臉沙啞地問「你和他,睡了?」齋木近距離地看著神成的臉,回答他那又怎樣后,神成的眼里就滲出了憤怒。往掐住喉嚨的手注入力氣。齋木掙扎著想逃離男人,卻被他利用體重狠狠壓在了床上。「為什么。為什么、要跟他睡。就是因為不想你跟其他人睡,我才、我才會照你說的去做」「喂、住手——」背脊不寒而栗。以前從未見過神成露出這種目光,像是被什么東西附身了一樣。齋木莫名地感到恐懼,更加用力地去掙脫神成的手。可是神成的臉又湊了過來。耳后響起男人的聲音。「你想睡的話,也可以來找我的」神成的嘴唇觸碰著耳廓。力氣很大。嘴唇游移到旁邊,吻住齋木的唇。那是粗暴的、毫無章法的吻。濕滑的舌頭突然潛入口腔。「嗯……!」神成的另一只手想解開他褲子上的紐扣。齋木睜大了眼睛。開什么玩笑。誰想跟這家伙做。齋木咬住在口腔內肆虐的神成的舌尖。神成痛得呻吟了一聲,反射性地離開他的身體。齋木趁機踹倒了他。「你有完沒完!」齋木起身下了床。要是再被他按在床上就麻煩了。瞄了眼門口,準備伺機逃出房間。被踹了一腳的神成躺在地上,愣愣地看著齋木。嘴角溢出了細細的血絲。「我」神成用手擦了擦流血的嘴角。痛得皺起了臉,然后再次開口了。嘴里異常的紅。「……我、就不行嗎」齋木笑了。帶著嘲諷低頭看神成。男人則癡癡地凝視齋木。「我喜歡你啊」對神成呻吟般的告白,齋木嗤之以鼻。剛才還害怕得背脊發顫,現在卻涌現出陰暗的喜悅。「那又怎樣」神成緩緩地眨了眨眼。男人呢喃著「看來傳達不到呢」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越過齋木身邊往門外走。就在這個瞬間,不知為何想要留住這個即將離開的男人。還想讓這個男人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僅僅這樣還不夠。想刺得深一些。想再傷他重一點。「我跟誰都可以睡,唯獨你,我絕對不要」帶著嗤笑吐出這句,男人的肩膀劇烈顫抖了一下。猶如一個油量耗盡的機器人,生硬地抬起頭,看著齋木。他表情震驚,猶像被人朝胸口捅了一刀。沖擊、痛苦和悲傷……全都呈現在了男人臉上。他張了張口??墒亲齑胶芸炀桶l抖了,說不出一句話。就那么直勾勾地看著齋木,狹長的眼睛漸漸盛滿了淚水。神成的臉一下子就扭曲了,無聲地流著眼淚。男人很快背過了身跑出房間。啪嗒啪嗒的跑下樓,然后就聽到了玄關歡快的電子鈴聲。齋木臉上掛著嘲諷的笑意,坐在了床上。用手心捂住嘴,臉上肌rou緊繃。活該,他這么想。分明是這么想的,腹部深處卻很不痛快。本應大快人心的,可這份罪惡感又是怎么回事。還有緊隨而來的喪失感,就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齋木顫抖著低下頭。確實是贏了,可留給他的卻只有滿嘴的苦澀。※※——一年后——高三暑假并不打算回老家,但千惠美的來電打破了他的計劃。齋木所在的附屬高中要是成績不夠好就沒法上大學。他報考的專業是經濟學。只要繼續保持成績,考上這個專業是綽綽有余的。班主任也給他打了包票。成績單是寄到監護人的住址。因為成績不好,必須要參加補習班——自然也就沒法撒這種謊了。「我想留在這里。我朋友也在這邊」不行,一定要回來?!隳棠炭觳恍辛?。順便把制服也帶過來千惠美嘆了口氣,把電話給志奈子。姑媽志奈子接了過去,一臉沉重地跟千惠美說起了話。雖然直到最后都在鬧別扭,但還是不得不回老家了。姑媽也說等急件忙完后就回北東北。總說奶奶快不行了、快不行了,可是每次都是緊急關頭就救回來了。齋木諷刺地想這次肯定也是這樣,黑著臉回到了老家。其實齋木不想回去的真正理由是,他不想跟神成見面。寒假時神成明明在避開自己,但到了春假就沒再逃避了??吹烬S木也沒有任何反應,臉上毫無表情,像是把去年夏天發生的事統統都忘光了。跟以前不同的是,他不會再像狗狗一樣用戀慕的目光看著自己,也不再用含著蜜糖的聲音叫自己「小明」了。昨天,周日的深夜。高岡開車把齋木送到了家附近的便利店。漫不經心地進了店,抬起頭嚇了一跳。只見神成就站在漫畫雜志的書架前。齋木面頰僵硬,神成玻璃珠子一樣的眼睛直直看著齋木。「別在意。你愛怎樣就怎樣」被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男人這么一說,齋木的臉就青了。拿了想要的漫畫書和果汁,到柜臺付了款。抱著東西逃也似地離開了便利店。耳膜里殘留著神成的聲音。無所謂的態度。但這也是自去年夏天以來,久違地聽到他說話??陀^上來說,他的聲音深沉好聽??墒?,這聲音卻一刀一刀地剜著齋木的胸口。男人的聲音突然在耳邊回響小明在路燈寥寥無幾的黑暗街道上,齋木停住了腳步。再次意識到,神成再也不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