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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發困的眼睛從眼鏡后面看著齋木,歪了歪頭發亂翹的頭。「小齋木、怎么了?眉頭皺那么深」根岸用手指在齋木眉間彈了下,齋木笑了一笑,按著眉間。然后邊說著「沒事」,邊把煙灰彈到煙灰缸上。☆☆鄰座的廣岡在六點半的時候就下班了。由于有位美國的大藝術家在東京巨蛋開演唱會,他就急急忙忙地回去了。齋木關掉電腦電源,拿起春季的灰色夾克衫,瞥了眼廣岡桌子上敞開著的凸紋制作模型。放在那上面的不是鎮紙,而是存著數據的閃存。那是廣岡設計的實用書的封面。廣岡久違地接到封面設計的工作,盡管會從責編那里接到細致入微的指示,他也還是做得很開心。用彩色激光打印出來的那個很有廣岡的個人風格。附上的單色指定紙上詳細地記著指示。「咦……」齋木注意到了某個錯誤。這已經不是粗心的問題了,簡直就是愚蠢。那里沒有給必不可少的條形碼預留位置。如果底色是白色的話,那還可以把條形碼的位置寫到指定紙上??涩F在底色是深紺色。黑色條形碼放到深紺色上就不顯眼了,所以一般是不會這么做的。廣岡說他明天一來公司就要交貨給出版社。齋木看著暗下去的電腦屏幕,給它關了機。既不打算補救這個錯誤,也不想在明天告訴廣岡。那是廣岡的工作。因為白癡錯誤而蒙羞的人是他。跟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齋木扭曲嘴角笑了。拿起公文包,接下來要去新宿酒吧赴西園寺的約了。·見面地點定在新宿JR東南口附近的時尚大廈。一樓有顯眼的GAP字樣,很容易就能找到。因此大多數人都喜歡在這里等人。玩著手機時,看到了比周圍人高一個頭的男人,齋木松緩了嘴角。「西園寺」虎背熊腰的男人聽到聲音后抬起了頭。粗壯的身軀。說他是格斗家也許都有人信。五官深邃,穿著薄款的卡其色夾克,裸露出來的手背上毛多得都能困死螞蟻了。「喲」西園寺一看到齋木就說「我好餓啊」,臉上露出爽朗的笑。高中時,齋木為了躲避女孩主動靠近了西園寺。因為女孩子們說西園寺「很惡心」。西園寺為人圓滑,跟他也意趣相投?;剡^神來已是多年交情了。西園寺提出要去一家有九州料理的居酒屋,說「前不久去的店,味道很棒」。店就在百貨大廈的負一樓。進店就看到身穿黑色T恤的服務員忙碌的身影。昏暗的照明,燈光只打到餐桌一帶。坐在木制的吧臺上。掃了眼排列在吧臺上的燒酒后,齋木打開了菜單。吃著主料為去骨雞腿rou的筑前煮、銀帶鯡串、馬背牛rou,不一會兒就填飽了肚子。拿著酒杯,酒量不怎么好的西園寺紅著臉說道「交代給你的工作,你做得很好。主編宮脅先生也表揚了一番。我要出插畫集了,接下來宮脅應該還會找你設計封面……你很有才能」聽到友人的贊許,齋木瞪大了眼睛,苦笑著搖搖頭。「笨蛋,就算拍我馬屁也沒好處。對了,這餐原本想請客的,現在還是AA制吧」「你還需要人奉承嗎。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齋木聞言伏下了視線。「……才能啊……我真沒有那種東西」說著輕輕閉上眼睛。才能。才能啊……每次聽到這個詞都覺得嘴里泛著苦澀。明史……沒有這方面的才能吧……你沒有才能。還是選擇其他工作吧??禳c回去,也好讓你的父母放心以前曾聽到的話又復蘇了。父親和上司所說的話。齋木皺著臉喝了口杯里的燒酒。分明是甜甜的黑糖燒酒,為什么會這么苦呢。「你啊,要坦率接受別人的表揚」聽到西園寺的嘆氣,齋木露出了苦澀的微笑。周末看到的神成的插畫深深烙印在了眼底。不對,早在很久以前,神成的一幅油畫就已經像洗不掉的墨一樣滴在了他的腦海里。看到的瞬間就被他吸引了眼球。強硬地抽走他整個靈魂,記住了他壓倒性的力量。記住了讓人窒息的沖擊力。一幅普通的風景畫。明明僅此而已,明明一點意思都沒有,可畫像深處卻又隱藏了某種東西。深藍色……酞菁藍的、扭曲的夜街。沒有人,一片靜謐。然后,自己在那個時候聽到了畫里的不成聲的聲音。為什么他能畫出那種畫。為什么自己就畫不出來。才能的差別化成一把鋒利的劍,劍鋒在意想不到的時候毫不猶豫地直直插入心臟。「天才……」聽到他的喃喃聲,西園寺問了句「什么?」。齋木看著他傻傻的臉,問道「西園寺,你……有遇見過天才嗎?」西園寺厚實的嘴唇扭成了へ字形。「……有啊、大概。應該是大學的時候。然后當是了漫畫家的助手吧。不過已經死了」西園寺喝完了杯中的酒,又點了栗燒酒。送來后又接著喝。喝得有點快了。過了一會,西園寺又笑了一下。「天才啊,天才……誰都會憧憬天才這個詞吧?!贿^,天才實際上很痛苦的吧?畢竟是從老天那里獲得的才能,原本是屬于神的東西。一介凡人又怎么用得了神之物?這種人絕對過不了正常人生的活」「是啊」「而且沒有人會理解天才的想法,天才本身就是孤獨的。所以基本上都是早死的。拿畫家來說,梵高、羅特列克、莫迪利阿尼……盡是糟心的事」齋木腦海突然閃過神成的臉。唯一理解他的人死了,自此成了一個人。西園寺干巴巴地笑了。「我啊、就是庸才。是凡百漫畫家中的一個。雖然我不想當天才,可是……我至少想要個可以討飯的才能??!」「凡百?」「就是無聊又為數眾多!沒聽說過嗎」凡百意為種種、萬般,西園寺卻用來指代隨處可見了。「不知道」齋木聳聳肩。西園寺接著就扔掉筷子哀嚎起來,「好想要、好想要啊,哪怕一點點也好。超想要能讓我吃飽肚子的才能啊……」齋木嘆了口氣。這人多半是喝醉酒了。出店的時候是晚上十一點四十分。齋木住在三鷹,時間還很充足,但西園寺家就離得遠了,從新宿站坐電車得花五十分鐘的時間。「住我家吧」西園寺是直男,齋木對他沒那種想法。他不是自己的菜,而且和直男在一起相當麻煩。西園寺卻是紅著臉搖搖頭。「藤子在等我,我要回去」「……有女人了?」「貓」齋木聞言笑了,點點頭「說得也是」。西園寺揚起嘴角,拍了拍齋木的背,喝醉酒后的力氣真是大得很。分別的時候,紅著臉的西園寺認真地抓住齋木的肩膀。「今天都是我在發牢sao,對不住」「別在意,真的。我也很開心」聽他這么一說,西園寺垂下了nongno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