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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會之間,星重下意識地低下了頭。 太子賢明,星重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尋常。 他坐在庭下宴會之首位,端端坐著,身姿挺拔,五官俊美,與身旁棱角硬朗的祁王不同,倒與南亭竹有些相像,依稀能看得出昔年皇后的綽綽風姿。 他的臉色并不算嚴肅,但一股威嚴不言而喻。 萬盞美酒浸衷腸,乘醉聊發少年狂。 今日,京城中最為出色的少年郎只怕都在這宴會之上了。 不肖比較,人群之間,確屬太子殿下最為出色不凡,饒是南家三子,也遜色了幾分。 南亭松難得做的端正,星重悄悄碰碰他:“今日怎么這么安靜?莫不是自行慚愧了吧?” 正說笑間,金桐太子忽然站了起來,說是帶來了金桐最為勇猛的武士,想與天楚的能人切磋一番。 言語之間,傲慢無禮。早聽說金桐使節團隊,來到天楚之后,頗為放肆。如今看來,倒是不假。 那太子剛說完,四個體格健碩,身材高大的練家子闊步走了上來。 正與佟貴妃飲酒作樂的老皇帝,看見這四個人,赤膊上身,皆似銅墻鐵壁。 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神情掠過金桐太子,自然知道他是何意,天楚能人輩出,又豈會怕了他一個小小的金桐弱國。 皇帝的目光先看向在座的年少子弟,試著問道:“我天楚可有應戰之人???” 天楚尚文不尚武,尤其是十幾年前馳騁疆場、威名遠播的武將軍被陷通敵、身首異處后,官家子弟更是少有以軍功登高進仕者。 若非太子監國重賞士兵,以功勛封爵,只怕天楚的邊境,不能如此安寧。 如今看著這四個膀大腰圓的金桐武士,在座的世子、皇子,一時間皆不敢言語。 老皇帝看著底下無人敢言,想了一會,又看向太子。 太子尚未說話,一旁的祁王默默站起,向皇上行了一禮,諫言道:“我天楚將士皆是能征善戰,武藝高強者,金桐客人遠來,難免水土不服,若是派精兵內衛,豈不是欺負了人。我聽說南家三少爺是懂些武藝的,他又是文人,自然不會精通,這樣也不算欺負了這四位勇士?!?/br> 正吃水果的南亭松忽然被點了名,冷不丁噎了一下,拍著胸脯,低頭咳嗽了幾聲。 祁王見他點頭,連忙道:“南公子這是同意了?” 金桐太子連著那四名武士聽了這話,雖然臉色有些不好,但也一起看向南亭松這邊。 只有星重感到奇怪,那四人自然不是南亭松的對手,可祁王又為何要讓南亭松來出這個風頭? 太子正欲反駁,南亭松挺身站起,并不推諉。 “無非四個莽漢,還用不著勞煩我天楚的大內精兵?!?/br> “哦?”金桐太子上下打量著南亭松,看他瘦弱,面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不過我要找一個幫手?!彼纸又f道。 “你要什么幫手???金桐太子是客人,不可以多欺少,失了禮數?!被实垡恢痹谏峡粗?,忽然厲聲問道。 明面上是訓斥南亭松不懂事,可言下之意,自然是為了諷刺金桐之人。 先皇后在世時,南家三子自幼常進宮來,皇帝是了解南亭松的本事的。 金桐太子臉上有些不好看,尬尷笑道:“無妨無妨,這位公子需要幾位幫手???” “只要一個!”南亭松慢慢伸出一個手指,輕輕抬起,食指慢慢移動,點在星重的頭頂上,“她!” 一個女人?所有的目光瞬間集中在盛星重的身上。 她咽了咽口水,有些不自在。 她望向南亭松,面上不動聲色,口中悄聲問道:“你在鬧什么?” 他并不理她,向皇上行了一禮。 “我要她來幫我?!比缓蟮皖^看向星重,咧嘴笑道,“也不用你做什么,在一旁看著就好?!?/br> 星重無語,讓她看著就看著,非得要把她拎出來單獨說一下嗎? 南亭松慢慢走向正中央,臨走時卻丟了一個錢袋子給星重。 星重詫異,他究竟想干嘛?撿起一看,不禁笑出了聲,錢袋子里,竟裝滿了石子兒。 他這腦子里,究竟裝了多少鬼主意。 南亭松施施然向那四人行了一禮,那四個莽漢見他這般斯文,不禁面面相覷,這般弱不禁風的小子,他們一出手還不撕碎了他? 星重揚起了嘴角,無奈笑道:“凈會裝腔作勢?!?/br> 天楚素以禮儀之邦自居,南亭松越是有禮,越顯得金桐粗鄙。 金桐太子哼了一聲,催促那四人趕緊動手。 這四人膀大腰圓,力大無窮。拳頭打在他們身上,似砸到了銅墻鐵壁,他們沒事,反倒是南亭松的拳頭隱隱發酸。 南亭松冷笑了一聲,他可是在街邊巷道里從小打到大的,什么樣的人他沒見過? 他漸漸放棄攻擊,轉為防守,那四人的拳頭愈加兇狠,不懂武功的諸位大人見他落了下風,都暗暗提心吊膽。 其中一人的拳頭正要打中南亭松眉中時,南夫人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南亭松順著那人的拳頭,順勢滑到他的身后,抬起手掌一個手刀劈到他的脖頸間。 那人立刻悶哼一聲。 他觀察了很久,這些大漢皮糙rou厚,唯一柔軟的地方就是頸間。 他抬頭向星重示意,星重立刻明白。從錢袋子里掏出一個石子,指尖一彈,正中其中一人脖頸。 那大漢“嗷”的一聲,捂住脖子,低頭一看,一個金燦燦的東西,正滾落在腳邊。 南亭松也愣了一下,他錢袋子里的石子兒,什么時候變成金子了? 抬頭看了一眼那個眼中凈是頑皮的丫頭,不禁笑出了聲。 大漢瞧著金子愣了愣,忽然彎腰將金子撿了起來。 正在這時,數枚金子“嗖嗖嗖”地打到他們身上。這四個莽漢一時間竟忘了自己正在打架,全都彎腰撿起了金子。 “哈哈哈哈”人群里爆發出陣陣嘲笑聲。 金桐太子氣憤地撿起一塊金子,臉色鐵青,怒道:“姑娘這是在做什么?” 星重看了眼發怒的金桐太子,做了個無辜的表情:“南公子既然邀我觀看,我便不能白看。在天楚,看戲可是要給賞錢的。四位英雄的表演如此精彩,可千萬別推辭啊?!?/br> 在場幾十位金桐人的面色愈加難看,其余他人無不掩嘴偷笑。 笑夠了,太子自然是要出來打圓場的。 太子假裝責備南亭松和星重,又勸慰了一番金桐人,那太子方緩和了臉色,惡狠狠地瞪著盛星重,星重朝他笑了笑,反正她是無所謂的。 “都是玩笑,貴太子想必是不會生氣的?!被噬弦恢弊谀抢?,看夠了戲,總是要說兩句的。 南亭松慢慢退回到座位上,皇帝一直瞧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