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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的臉色蒼白,頭發被剃了不少,頭上戴著一個網套。齊樂安從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衛長風,在他的認知里,衛長風永遠都是溫柔優雅,好像是這個世界最堅固的堡壘一般。然而此時這個堡壘卻虛弱的躺在這里,讓齊樂安忍不住想要觸碰他的呼吸。走廊兩旁的墻壁是雪白的,空氣中彌漫的是消毒水的味道。還有兩天就過年了,醫院里面留守的人并不多,外加上是價格昂貴的私人醫院,所以來來往往根本就沒有幾個人。盛長安財大勢大,包下了住院部最好的病房,并強令所有的醫務人員封口,不準透露出衛長風的消息。所以目前為止,并沒有不長眼的人過來打擾。齊樂安跟著人流到了病房,衛長風也被抬到了床上,責任護士正在向家屬叮囑著什么。現場雖然人很多,但卻很安靜。保鏢們訓練有素,護士們也沒有廢話。“……頭部損傷嚴重,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后遺癥,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來,家屬做好心理準備?!?/br>護士的幾個不知道似乎擊垮了女人,她崩潰的轉身將頭埋在了盛長安懷里,盛長安的臉上又出現了幾分薄怒,道:“不知道?那你們知道什么!”“我們知道,最好讓他盡快醒來,畢竟腦袋這個東西,昏迷時間越久損傷越大?!毙∽o士說這話的時候也是非常不忍,她哪里不認識衛長風呢?可事實就是如此,她只能硬著頭皮告訴家屬。齊樂安握著拳,指甲已經刺進了rou里,留下了絲絲血跡。“腿上就是簡單的骨折,不過腦袋里仍舊存在血塊,就算清醒之后也要定期復查吃藥?!?/br>護士總算走了,保鏢們都退到了外面。就連Gary也不知什么時候不見了蹤影,病房里除了昏迷不醒的衛長風之外,就只剩下了齊樂安兩個家屬。齊樂安現在已經沒有心情猜測女人的身份了,他走到了衛長風的旁邊,緩慢的彎下了腰,然后顫抖著手指觸碰了一下衛長風的手。那只手還是熱的,有彈性,齊樂安像回過神一樣,猛地握住了那只手。他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知道這個世間有靈魂的存在,他左右張望了一下,顫抖的喊道:“衛哥……衛哥你醒醒??!”盛長安和衛歆安都看向了衛長風,衛歆安也在一邊叫道:“長風啊,你快醒來,你這么睡著,讓jiejie怎么辦呢?”然而衛長風卻沒有絲毫的反應。衛長風當晚沒醒,第二天也沒醒。齊樂安守著衛長風,一夜都沒有睡,同樣沒睡的還有衛歆安。從名字就能聽出來,衛歆安是衛長風的jiejie。所有的疑惑也都能解釋清楚了,盛長安這個緋聞對象不過是衛長風的姐夫。他和衛歆安青梅竹馬,衛長風對他來說,就和親弟弟一樣。一開始盛長安也是想守夜的,可是他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再加上衛歆安堅持陪著弟弟,盛長安就去處理事情了。倒是沒人攔著齊樂安守夜,盛長安干脆就將他當成了透明人,衛歆安則是因為悲傷過度,她的眼里除了弟弟什么都沒有,便沒有招呼齊樂安。中午的時候有保鏢送來了飯,衛歆安強撐著吃了幾口,吃著吃著又忍不住哭了出來,流著眼淚道:“我在吃飯了,可他吃不了飯?!?/br>盛長安沒在,保鏢們不敢說話。齊樂安沉默了一下,然后道:“你不吃飯的話,他會擔心的?!?/br>衛歆安聽到這話一下子就安靜了,然后流著眼淚將飯盒中的東西都吃了進去。第二天晚上醫生進行最后一次檢查的時候,表示情況不是不太樂觀。衛長風依舊蒼白無力的躺在床上,這次的車禍除了腦袋之外,他的腿也受了傷。齊樂安在護士們的談話中得知,衛長風應當是被人不留余地的撞了過去,整個人飛了起來,然后腦袋砸到了擋風玻璃上面,受了重創。“重傷之后24小時之內應該清醒的?!贬t生道:“他這個情況……”衛歆安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她的嘴唇哆嗦著,問道:“我弟弟,我弟弟會成植物人嗎?”隨著問題的提出,齊樂安的心也跟著顫了一下。衛哥如果真成植物人了怎么辦?就算他真的成了植物人,自己要陪他一輩子。醫生卻笑了一下,安慰著衛歆安道:“昏迷一天不會成為植物人的,后續還有很多檢查要做,放心?!?/br>盡管醫生這么說了,但衛歆安臉上的憂傷一點也沒有少。等醫生診療后沒多久,盛長安回來了。“事情調查清楚了,我一定會給長風報仇的,放心?!?/br>衛歆安卻搖了搖頭,略帶苦澀道:“知道長風出車禍的時候,我恨不得所有的兇手都去死,而現在,我只想我的弟弟健健康康的醒來?!?/br>盛長安抿著嘴,柔聲道:“今晚我來守著吧,你去休息一晚,好嗎?”衛歆安執拗地搖了搖頭。盛長安無奈,然后他看了一眼一旁沉默的坐著等齊樂安,道:“你不休息的話小安也是要休息的,你帶他去酒店,你們倆明天早上來換我,怎么樣?”衛歆安這個時候才看向齊樂安,她的眼睛里帶了些猶豫。這個小孩她是知道的,姑且不論衛長風幾次出手相幫,就算在平日里,衛長風也和她談論過這個小孩,說有時間一定要讓他們見一見??蓻]想到,他們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相見的。顧及到齊樂安,衛歆安總算是同意了盛長安的說法。而齊樂安卻沒有過多反抗,在盛長安安排了之后,便跟著衛歆安出去了。醫院走廊里滿是消毒水的味道,原本這股味道在房子里也有,可衛歆安說自己的弟弟喜歡花香,于是便讓人買來了新鮮的花朵放在病房里。花的香味很快就捉住了消毒水的味道,好像想掩蓋著這是病房的事實一般。衛歆安的身體其實已經很疲憊了,只是她的神經一直緊繃著。兩個人出了住院大樓上了車,司機見兩人上車后,便一言不發地開車。衛歆安靠在車背上,揉著眉心。片刻后,她對著齊樂安勉強擠出了一個笑,道:“我替長風謝謝你?!?/br>衛歆安的面容其實和衛長風很像,兩個人的面部輪廓都是溫潤的,這溫潤放在衛歆安身上,便成了一種大家小姐的端莊。“難過的話就不要笑了?!饼R樂安道。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有一種與年齡不相符的神情。衛歆安看著,不禁有些怔忡。但齊樂安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他自己很難過,要是讓他現在笑,肯定是件很痛苦的事情。衛歆安又深深看了幾眼齊樂安,然后才道:“你是個好孩子?!?/br>兩人都疲憊,這疲憊是心靈和身體雙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