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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道:“李頭,如今凈衣閣的朱逐衣是假的,真的已經死了?!?/br>李南松皺眉不解,宋曉酒便把與方鳶之事大略說了一遍。言語中提及高慧,李南松卻是暗暗留了心。“傳聞影月會當年圍攻制茶大師高慧,不知道是真是假?”李南松突兀問了一句。宋曉酒愣了愣,不明所以。李南松接著道:“按理說,這高慧經當年一戰,早已元氣大傷,不可能保持那二八年華的容貌才對?!?/br>腦中思緒一閃,宋曉酒唇色泛白,遲疑道:“你、你是說那高慧有可能是影月會人所扮?”宋曉酒突然想起方鳶是高慧的徒弟,他年幼便進了夜郎樓,是如何得知影月會所在的?如此一想,便覺得處處是疑點。這時,卻聽李南松篤定道:“高慧定是那花魁娘子無疑?!?/br>腦袋嗡的一聲,宋曉酒癱靠在后背樹干上,雙目茫然。李南松沒有察覺到宋曉酒的異狀,丟了喝空的酒壇子,拉起宋曉酒的衣袖便要走。“快走,我們即刻去一趟城外茶廬?!?/br>宋曉酒渾渾噩噩被李南松拉著走,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當時見那高慧,隱隱發現她眉心有一點淡淡的紅痣,與那花魁娘子額心的美人痣相映,卻一時疏忽,沒有認出她來。細細回憶與那高慧相見的一言一行,一點一滴,宋曉酒頓覺心灰意冷。他那般痛苦難當,而她全無所動,如今才明白,她效忠影月會,效忠朝廷,哪有可能為了他這樣一團爛泥動心動情?都是他的自作多情罷!“啊,啊啊,啊啊啊?。。?!”宋曉酒驀地甩開李南松的手,拔刀瘋砍向一旁樹木。葉紛落,樹干上的刀痕一刻深過一刻。李南松吃了一驚,轉念想到那花魁娘子與宋曉酒之前的孽情,便袖手在旁,冷眼看著。(柒)鐺!刀斷,宋曉酒手支斷刀,單膝跪倒在地。雙掌捂住眼眸,頭觸地,發出困獸般的嗚咽。一聲凄厲過一聲,便連放浪不羈如李南松,也不禁動容。“你哭什么?”驀然一聲冷哼響起,慟哭中的宋曉酒一頓,焦急的抬起頭,便看見一人長身而立,身穿暗紋黑衣,手中握扇,戴著一頂斗笠,薄紗輕遮,那聲音宋曉酒卻是如何也不會忘記的。“大人?”宋曉酒驚愕不已,臉上淚水也忘記擦拭,傻愣的望著面前的男子,“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在宮中,病……病?!?/br>裴唐風冷哼:“不過是障眼法,用以迷惑他人?!?/br>一旁的李南松暗自揣測了一番,卻是恭敬跪了下去,口中道:“草民參加大人?!?/br>瞥了他一眼,裴唐風仍是望向一臉狼狽的宋曉酒,神色淡漠:“還不起來?”宋曉酒慌忙擦去淚痕,爬了起來,一思及方才的蠢相都讓裴大人與李頭看了去,便覺得羞憤。低垂著頭,不自覺的咬著唇,一時抬不起頭來。突然而來的冰涼觸感令宋曉酒一怔,迅速的抬頭,卻見裴唐風若無其事收回了手。那薄紗遮去那人的表情,宋曉酒本就猜不透他的心思,如今更是難懂。吶吶的摸了摸被裴唐風以指腹碰觸過的臉頰,宋曉酒不知怎么,竟有些心慌。眼見這一幕的李南松在旁干咳一聲,打破了那詭異的局面。“裴大人,我與宋捕頭正要前往城外茶廬,你……”裴唐風淡淡的打斷李南松的話語:“不必去了,高慧不在那里?!闭f著,冰涼的眼神若有似無一掃宋曉酒,“若想見她,便直接上影月會?!?/br>宋曉酒驚得抬頭,囁嚅道:“大人要一同去?”“帶路?!迸崽骑L廢話也懶得說一句,直接吩咐道。宋曉酒偷偷覷一眼李南松,但見李南松笑的怪異,心神一凜,慢吞吞撿起地上的斷劍。日落西山,一行三人卻是入了深山。鬼火簇簇,高亢狼嚎聲漸起,宋曉酒屏息靜氣,雙目炯炯凝視那鬼火消失的方向。待一切聲息靜謐,三人步出躲藏的灌木叢,由宋曉酒領路,不多時便進了一個山洞。洞中另有天地,竟有一個湖泊,三人在湖畔四處尋找入口,卻毫無所獲。宋曉酒有些心焦的坐在湖邊一塊大石上,手掌一拍大石用以發泄憤怒,不想平靜的湖泊突然掀起巨浪,李南松大喝一聲“小心”上前將宋曉酒拉回,身后襲來一道掌風,卻是裴唐風將宋曉酒接了過去。李南松來不及多做思慮,便見湖心浪靜,現出一條湖底棧道來。道旁矗滿黑色晶石,照的黑暗的湖底一片詭秘的通明。三人一路往前,突遇晶石守衛,宋曉酒與李南松率先出手,擺平兩名守衛。眼前豁然洞開,卻是一座鐵索橋梁,橋下破船橫水,竟能望見叢叢珊瑚,實乃奇景。李南松道:“此事大有蹊蹺,我們一定要步步謹慎,千萬不能貿然闖進,誤入陷阱?!?/br>宋曉酒點頭,轉頭看一眼裴唐風,見他沉默不語,有些奇怪,卻不敢多言,朝李南松遞眼色,兩人先行一步,走上了那座鐵橋。才到橋心,便有一人跳出擋了去路。此人頭束金玉冠,兩撇八字胡,一條刀疤從右眼眉中直劃下眼瞼,穿著鑲金邊紅色大袍,一看便是不易對付的兇徒。宋曉酒卻不愿先落下風,一見此人,便覺十分討厭,尤其是那臉上的疤痕,不管如何看,都不及他家大人半分。“哼,區區小捕頭也敢在本大爺面前放肆,你可知道本大爺是何許人也?”“呸?!彼螘跃瞥赃艘豢?,拿眼角省視這人一番,得出結論,“看你四肢發達,頭腦卻有些簡單,莫不是……”說著,拿出袖中一本書籍,翻了翻,抬頭道,“滿月刺客,龐嚴?!?/br>“算你有幾分眼色?!饼媷缽谋侵泻叱鰵鈦?,“本大爺便給你個痛快,就不拿你練手了?!?/br>一聽此話,宋曉酒險些氣歪了鼻子,拔出刀來,卻是一把斷刀,那龐嚴本嚴陣以待,驀然一見此情此景,愣了一下,隨即仰天大笑,極盡嘲諷。便是連看戲的李南松,也有幾分忍俊不禁。偷覷了一眼那薄紗遮掩的面容,李南松猜測那裴大人不知是否也露了笑意。宋曉酒惱羞成怒,一甩手中斷刀,不管不顧沖了上去,赤手空拳與龐嚴斗了起來。裴唐風和李南松二人袖手觀望,一人冷眼旁觀,一人好戲在望。龐嚴本來不把宋曉酒當回事,卻在幾招之后漸漸上心起來,這宋曉酒雖蠢笨不堪,容易激怒,身手卻是不錯。拳風撲面,龐嚴側臉閃避,一招大力千錘朝宋曉酒砸去。眼前無數拳影,宋曉酒急急后退,四周空門大開,虛幻中一鐵錘拳正面而來,猛地擊在宋曉酒胸膛上。宋曉酒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