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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沒了聲響。 雁回奇怪,便去蕭老太屋里看了一眼,而一走到門口,雁回便停住了腳步。 蕭老太屋里滿是常年被藥熏出來的藥味,天曜站在老太太床榻邊,在天曜身后是一張桌子,桌上的油燈倒了,油撒了一桌子,而天曜卻并沒有去扶,他只是愣愣的看著床榻上的蕭老太,沒有任何動作。 雁回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蕭老太太已經躺在床上閉著雙眼,胸口沒了起伏…… 雁回一默,目光再次回到天曜臉上。 他只是站著,背著窗外投進來的光,臉上沒有透露出任何表情。隔了許久,他依舊平靜著一張臉,轉過頭來看雁回:“我去取壽衣,你待會兒幫我阿媽換一下?!?/br> 雁回只有點頭說:“哦?!?/br> 雖然知道蕭老太離開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但如此突然依舊讓雁回驚訝不小,而且竟也這么巧,竟在天曜不在的時候便這么去了。 老太太最后一面,卻是也沒見到這個“孫子”一面。 雁回在屋子里看了看,并沒有看見蕭老太的魂魄,想來她還是去得挺安穩,這輩子也沒什么遺憾的…… 這一天,銅鑼山這犄角旮旯里的村子死了兩個人,一個是蕭老太,一個是人販子周嬸。 村里的人說,周嬸前兩天從地里被人抬回來的時候一直不停的說著“妖怪妖怪”的胡言亂語,在家里喊了兩天,終于在今日中午的時候在家里蹬腳走了。 村里人來拜完蕭老太便似趕場一樣去了周嬸家里。 這不大的村子一下死了兩個人,村民們嫌晦氣,傍晚沒到就各自回家閉門不出。 這天晚上,村子里就靜得跟沒人一樣。 天曜并沒和普通人一樣將蕭老太在屋里停幾天,他像是完全不在意蕭老太一樣,待得村民走了后,他晚上便在村后地里挖了坑,將蕭老太埋了。 然后便回了院子,不知從哪里尋來了好幾大壇酒,悶不吭聲的,抱著就開始喝。 一口一口,像是要將自己撐死一樣不肯停歇。 雁回也沒想著勸他,看他喝得那般豪邁,她摸了摸酒壇,也不客氣,抱了一壇也跟天曜一樣咕咚咕咚吞了。 這酒并不好,口感差,還一路辣得往心里燒。然而這股不舒爽灼燒感卻像是能將那些積攢在心頭的說不出道不明的不痛快燒灼干凈一樣,讓雁回有一股想一醉解憂的痛快感。 直到將一壇喝了個干凈,雁回肚子變得沉甸甸的,腦袋也開始慢慢暈乎,她這才將酒壇放下,看著還在灌自己酒的天曜,笑了出來:“何以解憂,唯有杜康?!?/br> 天曜也放了酒壇,他一抹嘴,臉在月光的映射下已經透出了點不正常的紅暈。 天曜望著雁回,見她手里的酒壇已空,便毫不客氣的將她手里的酒壇拖過來,扔掉,又遞了一壇給她:“再來?!?/br> “陰陰沉沉的千年妖龍也有如此豪爽的時刻?”雁回抱了酒,“來就來!” 兩壇酒下肚,雁回便趴在桌子上開始無意義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千年妖龍,幾壇子酒,便將你灌趴了下?!?/br> 天曜歪著身子靠在桌子上,依舊在一口一口喝著酒。 雁回拿手指戳了戳他手臂:“看看你現在落魄的模樣,說你是閱過千載春去秋來的龍,誰能信?” 天曜也有了醉意,他倚著桌子,一笑:“誰也不會信?!?/br> 這句并不好笑的話卻逗樂了雁回,將她逗得拍著桌子大笑:“你定是好色,才栽在女人手里?!?/br> 天曜瞥了雁回:“你也是好色,才栽在你師父手里?” “我那是命運捉弄?!毖慊赜执亮舜撂礻?,“和我八卦下唄,素影真人怎么害你啦,竟能把你弄成這模樣?!?/br> 天曜聽到這話,也像是聽了笑話一樣,他抱著酒壇開始笑,將這張漂亮的臉笑出了迷人的魅惑感,笑了好久,才停了下來,他彎著唇角道:“我摯愛之人,拔我龍鱗,剜我龍心,斬我龍角,抽我龍筋,拆我龍骨,禁我魂魄,將我肢解于大江南北,施大封印陣法,欲囚我永生永世……”他頓了頓,又飲了一口酒,嘴角依舊噙著笑,“她做那么多,只為給她摯愛之人,做一副龍鱗鎧甲。護她心愛之人,長生不死?!?/br> 雁回有點迷糊的腦袋并不能將這些話的意思理解完整,她只歪著腦袋看了天曜很久:“你都被肢解成那樣了,現在為什么卻還活著?” 天曜一轉頭,一雙被酒意染紅的眼睛帶著一半迷蒙一半清亮,緊緊盯著雁回。 他們間隔著半張桌子的距離,天曜卻探了頭,將唇畔伸到了雁回耳邊,喑啞著嗓音,充滿著誘惑:“為了遇見你?!?/br> ? ☆、第十九章 ? 雁回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趴在墳頭上的。 恍然間,她以為自己又像小時候一樣被惡作劇的小鬼們勾到了墳地里。她嚇出了一身冷汗,連滾帶爬的從墳包后面站起來,慌張的拍了拍衣裳,一轉頭看見了正在墓碑前坐著的少年。 天曜恍似也才醒過來,他坐在地上,屈著一條腿,手肘放在膝蓋上面,手指揉捏著眉心。 聽見響動,天曜一抬頭,與略帶驚惶的雁回四目相接。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他們昨天是喝醉了酒,一起發瘋,跑到蕭老太的新墳前叩拜來了…… 腦袋里許多混亂的畫面紛至沓來,雁回甩了甩頭,將那些不重要的畫面拋開,她只用知道自己不是被小鬼捉來的便行了。 雁回揉了揉太陽xue:“走吧。我得回去醒醒酒……” 天曜站起了身,雁回以為他要和她一同回那小院子了,沒想到走了兩步,后面卻沒有跟來的腳步聲。雁回回頭一看,但見天曜從旁邊地里扯了兩朵小白花,然后又跪到了蕭老太墳前。 他默默的將小白花插上,然后看著他自己昨日才立的墓碑,半晌沒有說話。 一個孤獨少年,身形蕭索的跪在親人墳前,盡管知道他身體里住的其實是個強大的靈魂,但雁回也不由不為這一幕感到傷懷。 這個妖龍并不是無情的妖。 雁回如此想著,在自己渾身上下摸了摸,什么都沒摸到,于是她便撕了自己衣擺,在地上撿了根木棍,用法術一燒,將木棍前端燒成了黑炭,然后就著這炭黑在撕下來的衣擺上寫道“拾萬錢”。 她屁顛屁顛的拿去遞給天曜:“喏?!?/br> 天曜側頭,看了看她手里的布,又抬頭看了看雁回:“這是什么?” 雁回在墳地里睡了一夜有點著涼,她吸了吸鼻子:“這時候不是該燒紙錢嗎,我幫你畫了幾張,給你阿媽燒吧?!毖慊睾艽蠓降?,“雖然你阿媽對我做的事不太地道,但我到底是個地道的人,好歹是婆媳一場,這便當是我給她的踐行禮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