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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名字的竹簽丟進了木盒子里,伸手一頓胡扒拉,那根竹簽立刻跟其他竹簽混在一起,根本區分不出來哪根是他的了。 那攤主頓時愣住了,現在他不但挑不出來夜燳的簽,想重來一次也不行,因為其他人不答應,這下可氣得他捶胸頓足。 人群中有幾個膀大腰圓的虬髯壯漢看見,撫掌大笑道:“老板,你幾番都輸了,這次再抽中人家,乖乖把獎品奉上吧。否則你就是不守信用,以后就別在咱們□□鎮上混了!” 那攤主見這幾人不好惹,只好鐵青著臉繼續抽獎,結果這一輪又抽中了夜燳,燈謎也被他猜中,那只桃花玉簪最后還是被他贏走了。 等人群散去,夜燳把首飾盒打開,拿出桃花玉簪給云小魚別在了頭上。 云小魚又驚又喜,問道:“你怎么這么厲害,那些燈謎全讓你猜中了!” 夜燳卻不答話,伸手道:“糖人兒呢?綠豆糕呢?” 云小魚這才想起來,把猴子糖人兒遞給他,又讓他自己拎著綠豆糕。 夜燳拿過糖人兒咬了一口,忽然說道:“我累了?!?/br> 云小魚道:“那咱們找個地方歇一會兒?!?/br> 兩人在鎮口的山坡上找到間破廟,云小魚在廟里生了堆火,和夜燳坐在火邊暖身子。 夜燳吃糖人兒吃得歡天喜地,云小魚看他吃了一會兒,說道:“現在天晚了,回去山路危險,今晚在這里睡一晚,明早再走吧?!?/br> 夜燳吃得不管不顧,也不回答。 云小魚瞧著他出了一會兒神,忽然道:“是不是長得帥的人都是你這個模樣,你長得跟我們總舵主倒真像?!币範Y聽了這話,微微有些發怔,緊接著忽然就把糖人兒丟到了火里。 云小魚忙道:“怎么扔了?” “不想吃了?!?/br> 云小魚覺得可惜,卻也沒再說什么。 夜燳雙臂抱住膝蓋,瞧著云小魚,一本正經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我告訴你?!辈坏仍菩◆~問,他繼續說道:“我是皇上?!?/br> 云小魚聽得一愣,夜燳又道:“我是皇上,我的哥哥弟弟都是皇上。昱兒是皇上,我的哥哥也是皇上?!甭牭竭@里云小魚立刻意識到他又在說瘋話了,虧得她剛才還差點信了,她用棍子撥了撥火,沒有接話。 夜燳問道:“你怎么不說話?” 云小魚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問道:“你還有個哥哥,你哥哥是誰?” 夜燳答道:“我哥哥是你們總舵主?!?/br> 云小魚頓時愣住了,怔怔地看著他。她明知道他在胡說八道,但不知怎么內心卻有種異樣的感覺,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她瞧著夜燳,他正在認認真真地摳著自己的手指,云小魚瞬間又覺得自己剛才的念頭很可笑:她確實從第一眼就覺得夜燳長得很像向南霄,但如果僅因為這個原因就說他倆是兄弟,那就太荒謬了,畢竟這世上長得像的人也不在少數。 夜燳仔細地摳完手指,說道:“我想吃綠豆糕?!?/br> “不是就在你身邊?吃吧?!?/br> “不行,那是留給昱兒的?!?/br> “吃完我再去買,你吃吧?!?/br> 夜燳伸出手掌劃拉地上的土,不吭聲,也沒有去動那份綠豆糕,半天忽然道:“我說的話你不信,你要吃大苦頭的?!?/br> “我會吃什么苦頭?” 夜燳掃了云小魚一眼,慢吞吞道:“……你什么都好,就是命不好。除非你把前世欠的債還完,否則這一輩子都會不得所愛?!?/br> 云小魚聽他說話虛無縹緲,忍不住笑道:“你還知道前世今生?” “我當然知道。我知道你們每個人的前世今生?!?/br> “我們?” 夜燳卻沒再吭聲。 云小魚望著他,忽然覺得此時的夜燳有些異于平常:他身上散發出一種超然世外的淡然,眼神中卻流露出一股無可奈何又難以言喻的惆悵。 ☆、第一百五十一章 初起疑心 已過子時。山間寂靜無聲,只有火堆燒得啪啪的聲響。 云小魚昏昏欲睡,但因為不放心夜燳,怕他在她睡著后亂跑,所以睡得并不踏實。 到了后半夜,她實在困得扛不住,見夜燳呼呼大睡一時半會兒應該醒不了,便攥住他的衣角,也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云小魚醒來時,卻躺在明臺寺的房中,窗外漫天晚霞,把桌椅、墻壁映得一片殷紅,如夢似幻,亦真亦假。 她有些發懵,不知道自己怎會回到明臺寺的,難道之前都是做夢? 云小魚走出房間,門外寒氣逼人,凍得她趕緊跑回屋里套上外衣,才又走了出去。一個小沙彌正在院中掃雪,云小魚問道:“小師傅,請問今天初幾了?”小沙彌答道:“初二了?!?/br> 云小魚頓時愣住了:怎么自己竟然睡了整整兩天?她腦中一片空白,只好再問道:“請問我是什么時候回來的,你知道么?” 那小沙彌神色詫異,摸了摸自己凍得發亮的腦袋:“我不清楚,施主自己不知道自己何時回來的么?” 云小魚只好對他道了聲謝,轉身回到房中,緩緩在床邊坐了下來。她仔細地回想除夕那日發生的事,越想越是不解,甚至懷疑是否從她在門階上看見夜燳那一刻開始就是自己在做夢。 落日很快沉入山后,濃墨般的暮色籠罩上來,寺院里很快變得漆黑一片。 四下里靜悄悄的,院中掃雪的小沙彌已經走了,一股巨大的無助感忽然在云小魚的心里彌漫開來。 她忽然覺得既冷又不安,但卻連一個能說話的人都找不到。向南霄和陳天河自然不可能,沈瀚亭也不在 — 也或許他們現在都不在,明臺寺里只有她自己。 想到這里,云小魚像逃避什么可怕的東西一樣逃進了被窩里,把全身都緊緊裹了起來,連腦袋都蒙住了。但即便如此,巨大的孤獨感卻更加喧囂,在這寒冷而寂靜的冬夜里,就快要把她吞沒了。 ——————— 大年初一,明臺寺。 魏連江果然如陳天河所說,派人來明臺寺勸說向南霄不要與北陵朝廷聯手,他派來的人姓姜名涼,字少寒。 這個姜涼是魏連江幾大得力幕僚之一,強聞博識,頭腦清晰,遇事果斷機敏,還有一副伶牙俐齒,是褚蘭舟口中所說的北陵起義軍里“少數幾個鳳毛麟角的能人志士”之一。 魏連江會派姜涼前來做說客,顯然對向南霄的態度甚為在意。他將寶押在姜涼身上,希望姜涼能夠說服向南霄與他聯手,共同對抗北陵朝廷。 而這個姜涼也的確非同一般,他在向南霄房中呆了不過半日,向南霄就已經對與北陵朝廷聯手之事變得不甚堅決了。 姜涼第一次見向南霄,幾句話之間就摸清了向南霄重道義而輕大局的脾氣秉性,他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