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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安撫民心能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 然而到了十月,有州府上報各地起義軍又有抬頭趨勢,隨著來自各地州府的此類奏報越來越多,朝中質疑新法的聲音也多了起來。 蒼漣下旨徹查,東魂遂指派李仕明負責到民間各地督查新法推行的情況。 圣祖558年二月底,李仕明返回皇城,他將四個個月來的督查結果匯總成文奏報給了蒼漣和東魂。 李仕明洋洋灑灑近萬余字的奏書一言以蔽之,即新法是有效的??纱藭r朝中要求終止新法的呼聲越來越響,蒼漣為了穩固朝局,下旨暫停新法。 李仕明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如同在寒冬臘月被當頭潑了盆冷水:他肯定民間動亂多半另有內情,與新法關系不大。若此時停止新法,無異于讓百姓再度陷入苦海之中。 他當下決定立刻去見東魂,無論如何都要說服他勸陛下繼續推行新法。 他剛準備出門,這時候王二卻來了。王二見李仕明滿頭大汗,連忙問道:“李公子,出什么事了?瞧你這一腦門子汗?!?/br> 李仕明道:“我得去見國師,有要事要談!” 王二問是什么事,李仕明將起義軍勢頭又起,漣王停止推行新法的事跟王二大概說了一番,而后道:“新法沒有問題,民間鬧事多半不是因為新法,我得去找國師解釋清楚?!闭f著抬腳就要往出走。 王二拉住他道:“你說得沒錯,民間不太平跟什么新法無關,跟群真會卻大有關系。我今天找你就是來說此事,你不妨先聽我說?!?/br> 李仕明面露詫異,立刻道:“好,咱們里面說?!?/br> 二人進到屋內關上門,剛一坐下,王二就開門見山道:“去年十月開始,在臥龍嶺北大概有三、四次動亂,背后都是群真會挑的頭,規模都不大,但他們一路殺富濟貧,所以深得民心?!?/br> 李仕明道:“除了背后是群真會這一點朝廷不知道,其他情況倒是跟各州府上報的情況差不多。群真會這樣做看似是在幫老百姓,但卻阻礙了新法的推行,不能從根本上解決貧富不均的問題?!?/br> 王二搖頭道:“說新法能解決百姓貧苦我信,可是它沒搶的快啊,群真會搶幾個大戶就解決一村子人吃飯的問題了?!?/br> “你說得不錯,要想新法見效不可能那么快。但他們這樣做是殺雞取卵?!?/br> 王二聽他文縐縐的,忍不住“咳!”了一聲:“李公子你這么聰明,怎么這件事上想不明白了,說白了,能頂風作案那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跟朝廷對抗到底!我看殺富濟貧那也就是個幌子,事實上他們要自立王權,否則他們召集那么多人是為什么?” 李仕明聽得極為認真,眉頭緊蹙沉思不語。 王二又道:“為了弄清這背后的原因,我特意去查了群真會總舵主向天雕這個人。此人于圣祖523年創立了群真會,按年齡推算,那年他是二十九歲。他雖落戶在閻州,但人名冊上關于此人二十九歲之前的記錄是一片空白啊,我里里外外查遍也沒找到一丁點關于他出身的線索。至于之后的記載,我看都是他的發家史,真假都不一定了?!?/br> “若如你所說,蹊蹺多半在此人身上?!?/br> “不錯,我就從他身上下手,定能查到些蛛絲馬跡?!?/br> 李仕明點了點頭。 王二想了想,嘆道:“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打聽云姑娘的下落,可惜沒有什么消息?!崩钍嗣髀犃T神色瞬間有些黯然。 王二看在眼里,說道:“往好處想,云姑娘倒真有可能跟群真會的人在一起,他們若有心造反,多半也在找那圖的下落?!?/br> 李仕明嘆道:“希望如此?!?/br> 正在這時淮勝端了壺熱茶進來,王二道:“說了半天還真渴了?!?/br> 他給自己和李仕明一人倒了一碗,又道:“還有件事。你不是讓我查查圣祖520年編年冊中記載的那件事?結果那事沒查出什么來,倒是讓我發現另外一件事,這事兒可真神了。李公子你可知道當年就因為這編年史冊的事,謹言閣的學士全部被換了。我找著了一個當初被換下來的老學士,問出當年他們被貶的原因,原來就是因為錯加了大內奉密詔誅殺某人的那句話。那句話是當初一個新入閣的年輕學士不知從哪里看來的,他倒是秉承老師教的謹言實記的原則,把那句話一字不漏地寫進了編年冊,結果讓當年的乾王發現。乾王怒不可遏,不僅把謹言閣從上到下都換了人,而且下旨重新編寫??上蔷湓拸哪睦锟磥淼?,乾王又為何如此震怒,連那位學士都不知道?!?/br> 李仕明聽到這里想,原來徐暮秋當初特意囑咐讓他把那本舊冊燒了,是因為三十多年前的這件事。 王二繼續道:“這事到這兒線索就斷了。后來我想既然是要誅殺的人,干脆試試從那年被朝廷判了重罪的人當中找一找。結果在調查刺配閻州的犯人時,偶然被我找到了當年閻州牢城營的管營,我用了點小辦法,讓他跟我吐露了一件事。他說圣祖520那年確實發生了一件讓他印象深刻的事,因為押來的配軍當中有一個人讓他大吃一驚,你猜此人是誰?” “是誰?” 王二壓低聲音道:“季懷禮!” 李仕明臉色微變:“你說的可是前朝鎮國大將軍季懷禮?” “不錯,就是那個季大將軍。當時季懷禮身穿囚服面有刺字,但那管營還是一眼便認出來了。當年季懷禮鎮守閻州,他一家老小都是他救下來的,他說他絕不會認錯,可是季懷禮死活不承認。他無法,只好對季懷禮暗加照顧,誰知季懷禮在配軍營呆了不到兩日便消失了蹤影。那管營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按病亡處理了?!?/br> “可季懷禮不是在圣祖520年死于心病,全國發喪了么?” 王二道:“所以我說,這事兒真神了?!彼娎钍嗣魃裆厣钏疾徽Z,便沒打擾他,自己喝了一會兒茶,又忽道:“前些日子我去看了長志。我看他……唉,不大好?!?/br> 李仕明回過神來,忙問道:“身體不好?” 王二微喟道:“身體倒沒什么事,是人沒精神,我看他內心甚是苦悶,試著問他,他搪塞敷衍了幾句就不吭聲了,他大概是還沒想起來我是誰,不愿意跟我說?!?/br> 說到這里,王二問道:“李公子,長志這樣的人才,陛下怎么不用呢?我在他那兒坐了一上午,連個來倒茶的都沒有。顯然他是不得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想法兒幫幫他?” 李仕明聽罷嘆了口氣:“陛下倒不是不想重用他。長志還有些心結沒解開,等我這兩日去找他好好談談,看看如何吧?!?/br> 王二點了點頭,起身道:“好吧,我也還有事,這便走了?!?/br> 臨走之前,他卻又躊躇半晌,然后對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