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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帶在韓清發間時她清淺的卻發自內心的微笑,也記得慕容澤為她夾菜時寵溺的目光……這種無盡的痛苦中夾雜著一絲甜蜜,讓他明知是飲鴆止渴,卻還是想要離她更近一些,就如飛蛾撲火般,明知前路烈火焚燒,尸骨無存,卻還是想要向那一絲光明靠近…… 上官靜捧著自己剛寫好的字走到上官的面前,正準備要獎勵,卻發現他心情陰沉的可怕,她剛想說什么,卻見他低頭揉了揉她的頭發,柔聲道:“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玩嗎?別院的梅花快開了,我明天帶你去小住一段時間吧!”如今應該死心了吧,應該下定決心離開她了吧!在她的心中,從來沒有他的位置;在她的生命中,他不是必不可缺的那一個;沒有他的存在,她也會過得很好,那么他就沒有守在她身邊的必要了。 出去玩?上官靜連連點頭,卻發現師父的心情并沒有變好,望著師父的背影,她竟然覺得有些悲傷……她扭頭順著窗戶向外看去,正好看到慕容澤親昵地為韓清擦去臉上的面粉,氣得直接將窗戶砰得關上,要秀恩愛回家秀去,在大街上有傷風化不知道嗎? 她的心中突然有些為師父不值,雖然她不清楚他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也不懂師父為何不讓韓清見她,反而是偷偷地去看她,但是師父的苦她都看在眼中。在她心中韓清雖是大將軍,但是卻一點都配不上師父,因為她讓師父傷心了。 上官靜暗暗在心中發誓,她以后一定要對師父好一點,不要讓師父傷心難過。 清晨,空氣中彌漫著朦朧的霧靄,帶著荼涼的冰冷氣息。陽光溫柔的透過霜霧,拂在萬物上,卻不帶一絲暖意。 有馬匹在道路上馳騁,氤氳的霧氣縹緲,在女子的發絲上凝成細小的水珠,或是隱于發跡,消失無形;或是受不住冰冷的空氣,結成細霜;女子卻渾然不覺。 馬匹在王府停下,馬上的女子翻身一躍,直接向府內走去,輕車熟駕地來到清苑,提步走向二樓,她的動作太快,在院中侍奉的婢女還來不及阻止,就見她一把推開韓清的房門。 室內地龍長燃,溫暖如春,撲面而來的暖氣融化了女子頭上的冰霜,熏紅了她的眼眶。 晨光微醺,陽光透過窗戶,在屋內灑下金黃色的光輝,柔和的光芒下男子一只手輕捧著女子的臉,另一只手執起玉筆,細心地在女子眉間描畫,男子眼中是她從未見過的柔情和珍惜。君子如玉,美人如畫,他們就像天作之合的璧人,比畫中的還要美麗三分。而她的闖入卻生生地破壞了這幅畫的意境,明明應該趕緊離開的,腳卻如灌了鉛一般挪不動分毫。明明室內的暖氣宜人,可是她卻覺得冷意自全身彌漫,竟比外面的冰天雪地還要冰冷徹骨,讓她忍不住地顫抖,牙齒都跟著打顫。 韓清聽到聲響,看到站在門口的櫻落,先是一愣,然后竟是有些心虛,好像是她搶了本不屬于她的東西。她趕緊推開慕容澤,幾步間便走到櫻落的面前,看到她微紅的眼睛,心中的心虛更甚,她趕緊握住櫻落的手,冰涼的觸感讓她心中的愧疚心虛全都一掃而空,只剩下滿滿的關切,“外面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一些,要是生病了怎么辦?”邊說邊扯著櫻落向床邊走去,將被子給她一裹,又在熱婆子里重新添了碳,塞進她的懷里,然后便下樓吩咐丫鬟準備姜湯,熱水什么的。 屋子里便只剩下櫻落和慕容澤兩人,櫻落看了慕容澤半晌,勉強牽了牽嘴角,恭敬喚了聲“王爺”,算是打招呼了。 慕容澤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說了句“你舟車勞頓辛苦了,好好休息”,便離開了房間。 櫻落癡癡地望著慕容澤離開的背影,蒼白的唇被她咬出了一絲血色。她已經有五個多月沒有見過他了,貌似他的氣色比之前要好了許多,想來身體已是大好了。他依舊那么俊美,如今更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 門突然被打開,有丫鬟進來將浴桶放在屏風后,然后便是準備洗澡用的東西,韓清跟在她們的身后,囑咐她們多添些熱水,然后走到床邊對櫻落說道:“雖然樓下有凈房,但是你還要去樓下折騰一番,就直接在這兒洗個熱水澡,然后喝碗姜湯,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有什么話等你睡醒了再說,不要多想。剛剛聽說皇上派人傳了口諭,我去前廳看一看?!闭f罷拍了拍櫻落的手,將放在衣架上的披風系上,便直接下了樓。 她如今不讓櫻落多想,不想多說也是因為她沒有想好跟櫻落說什么,雖說她與慕容澤沒什么,但是他們最近還是親密不少,以櫻落的性子,肯定所有的苦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那樣她會舍不得。只不過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還是看看皇上有什么事情吧! 雖說韓清吩咐了那些丫鬟好好照顧櫻落,但是櫻落還是將她們全部趕了出去,一個人沉在浴桶里,整個人也冷靜下來,思路也變得清晰。 其實她沒什么可難過的,小姐與慕容澤本就是夫妻住在一起很正常,反而是因為她,小姐不敢過分親近慕容澤,生怕傷了她的心,如今倒是她隔在他們夫妻之間,破壞了他們的感情。其實若是沒有小姐,慕容澤怕是連一個眼神都不會給她,她又有什么可傷心的。 韓櫻落啊韓櫻落,小姐待你恩重如山,你這條命都是小姐的,還有什么臉垂涎小姐的夫君,真是夠不要臉的了。所以忘了他,忘了他,不要想他……可是忘記哪有那么容易??!她郁悶地用胳膊拍打水面,濺了一地水花。 燭光點點,明黃的光芒在地上打下一片細影,隨著蠟燭的跳躍晃動。 櫻落睜開眼睛,便看見燈光下倚榻而臥的韓清正在看書,暈黃的光使她的棱角變得深邃分明,靜謐美好。她突然想到第一次見到韓清的時候,明明是養在閨閣的貴族小姐,卻半絲不見柔弱,也不嬌氣,見到她只是笑著說道:“以后就是伙伴了,我們同生共死,以后我會護著你?!?/br> 那時她對這句話是嗤之以鼻的,他們影衛的存在就是為了韓家人而活,哪里用得著她來保護她? 起初韓清是和親兵住在一起的,那些人知道她的身份,韓晟也是放心,后來櫻落來了,韓晟便單獨為她們兩個人辟了一個營帳。那時除了有品階的,像她們這樣的低等兵多則十來個人一個營帳,少則六七個人一個營帳,所以她們只兩個人住一個,自然惹得其他人眼紅,少不了對她們萬般刁難,排擠。她是個學醫的,武功并不在行,所以那時沒少受欺負,卻是如韓清所說,她護著她,誰欺負她了,韓清都會想方設法地報復回來。 韓清察覺到她的目光,將書放下,問道:“要不要吃點東西?” 睡前她已經吃過了,所以并不覺得餓,搖了搖頭,問道:“皇上派人來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