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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颯聽后心中是十分歡喜的,覺得美人也看上了他,倆人也算是郎情妾意,兩情相悅了,所以不顧旁人或妒或羨的眼神,跟著丫鬟進了雙雙的房間。 那時他還年輕,也純情的很,覺得戀愛是個循序漸進的事情,不能著急,他也愿意做那個惜花之人,所以打算今夜只是和雙雙聊個天,聽個曲,然后商量商量之后和他回許府的事情。 雖說許家是世家,若娶個青樓女子確實有違禮數,但是納個妾還是可以的,若是當真愛得死去活來,他大不了不娶妻就只要雙雙一個就好,反正他許家一向不問朝堂世事,也不需要他這個世子來聯姻。 不得不說,他委實想的太多了些。 雙雙聽到景颯要納她為妾,卻是嗤嗤地笑了,眼波流轉,媚眼如絲,一只柔夷撫在他的心口,挑眉問道:“公子當真要娶我?”紅唇微張,渾身透著魅惑。雖說當時的雙雙也是稚嫩,但是那種少女的純凈與她特意表現出來的妖冶巧妙的糅合在一起,竟更是魅惑人心。 景颯一時被勾了魂,只是癡癡地看著雙雙,愣愣地點了點頭。 雙雙勾唇一笑,“所謂良宵苦短,你我還是早早安置了吧!”說著便要扒景颯的衣服。 景颯一時反應不及,趕緊推開雙雙,手不經意觸到她身前的柔軟,像扔到燙手山芋一般趕緊松開了手,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雙雙看著好笑,也就毫不給面子的笑出了聲,景颯一張臉變得更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結結巴巴地說:“姑娘……姑娘……自重?!?/br> 雙雙更是不顧形象地放聲大笑,指著景颯笑出了眼淚,“自重?哈哈……來這種地方你和姑娘說自重……哈哈……”這純情的小公子真是有意思的很。 景颯更是窘迫得不行,無措極了,畢竟他活了十五年,在外雖是一個吃喝嫖賭樣樣在行的公子哥,卻是真真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怎么可能像雙雙一樣……那么不要臉。 雙雙笑夠了,看到景颯的模樣更是起了挑弄的心思,眼睛一轉,道:“你若不脫,我便脫了?”說著就開始寬衣解帶。 “別……”景颯趕緊出聲阻止,見雙雙委實來真的,立馬別開臉,將非禮勿視進行到底,卻是伸手拉住雙雙的手,想要阻止她脫衣服的動作。 兩人拉扯間,從雙雙身上掉下來個東西,倆人都停止了動作,向地上一看,原來是雙雙用來裝胸的饅頭。 景颯還在疑惑雙雙的身上怎么會有饅頭,就見雙雙從胸前又掏出一個饅頭,遞到他的面前,很是豪情萬丈地宣告道:“看清楚了,老子是個男人?!?/br> 景颯愣愣地看著面前的饅頭,好半天才把雙雙說的話串聯成自己知道的意思。 他喜歡的姑娘竟然是個男的?。?!景颯覺得一陣狂風從腦中呼嘯而過,世界觀被摧殘的連個渣渣都不剩了。 意識到這點,他慌亂地逃出了雙雙的房間,因為慌張,還撞到了門框,他卻是沒有感覺到疼一般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直到跑出去好遠,還能聽到雙雙的爆笑聲。 景颯望著破廟外的漫漫雨幕,因著韓清的話想到了他和雙雙的初次相見,當真不堪回首,不堪回首??! 什么叫做路遇貴人,明明是個災星。恨只恨自己當時推演之術學藝不精,沒事給自己算個什么勁??! 只可憐他第一次紅鸞星動,那朵桃花還沒有抽芽就直接被天雷劈得化為飛灰了。 他又向火堆里添了些柴火,扭頭看向不遠處相依而臥的韓清兩人,從包袱里拿出一件長袍,蓋在她們的身上。然后就蹲在那里,映著晦暗不明的火光,打量著女子的面容。 他見過的女人無一不是溫柔似水,如畫中走出來的一般,只有韓清是個例外。 女子都是風髻霧鬢的,她卻從來不肯好好打理她的頭發,只是隨意的梳個男子發髻;女子都會淡掃蛾眉,粉白黛綠,豐容靚飾,她卻對自己的裝扮容貌從不在意,只圖方便省事,完全不似一個女子。 當初父親讓他想盡辦法都要將韓清娶進門時,他心里是有些排斥的,命途都是天定的,又豈是他們可以改變的?但是父命不可為,他還是深思熟慮的想著怎樣和韓清來個偶遇。 說實話,他委實對韓清不了解,那唯一知道的不過也是眾所周知的事。他許家不問世事,自然和韓家,元家都不親近,所以和韓清實在沒什么交情,這個偶遇實在難辦了些。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他便溜進天香樓去尋雙雙出個對策,雙雙也是個義氣的,關于韓清的事大大小小事無巨細地通通講給了他,那時他還納悶雙雙怎么對韓清了解得如此詳盡,想著他是掌管信息的頭頭,多知道一些也沒什么,便也沒放在心上,如今看來卻是雙雙在那時已經對韓清上了心。他還自詡為兄弟,卻對雙景一點都不了解。 然后那天剛下樓就被黎軒拉下去和慕容澤搶姑娘去了,然后就出現了和韓清初次相見的那場景,雙雙好整以暇地在樓上看著戲,見韓清走了,恨鐵不成鋼地罵了他一句“還不去追”,他才意識到這場追妻的戲竟然如此猝不及防地開始了,于是按著雙雙的方法開始死纏爛打。 其實之前他一直對娶韓清為妻一事心存反感,雙景卻說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如今想來其實雙景對韓清是十分感興趣的,只是他唯一納悶的就是雙雙那樣隨心的人怎么會壓制性子不肯和韓清相交。 后來他想清楚和韓清的關系,打算入贅韓家投其所好時,他才真真正正地了解韓清這個人。他從小就有將軍夢,但許家不問朝堂事,他自然無法全了這個夢。后來聽韓清講隴西之事,從韓清那里學習頗多,對韓清的敬佩也油然而生,覺得她一個女子做到如此委實不容易,也生了幾分憐惜。 只不過天意難違,他們終究沒有緣分,他只是晚了一步,她就被賜了婚,所幸他沒有對她真正上了心。 只不過,上沒上心,是不是自欺欺人又有誰會知曉呢?又有誰會在意呢? 就好比現在,他望著韓清的眸光帶著復雜到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情愫。 她的眉比一般女子要厚重許多,更添了幾抹英氣,只是眉頭微微蹙起,好似夢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伸手想為她撫平眉間的褶皺,手卻停在半空久久沒有落下,她如今已為人妻,他又怎么能起了不該起的俗念? 他不由苦笑,習慣性地望向星空,奈何漆黑一片,不見半顆星子。他捏著手指想要掐算,最終卻是放棄,明知道不可改,算與不算又會有什么結果呢?不過是徒添煩惱罷了。 他背倚在柱子上,望著房梁上的蜘蛛網默默出神,他這一生,唯一羨慕的人便是雙景。明明長在青樓,卻無一絲自卑;明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