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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步走至韓清身邊,伸手握住她伸在半空中的那只手,恰好將那朵梅花攏至倆人的掌心。 梅林中有一個涼亭,雖說遮不了多少風雪,但是在這里賞花賞雪倒是有幾分情趣。尤其是慕容澤還有一手的好茶藝,韓清捧著手中的那一碗清茶,突然覺得若是不管朝堂天下,只是這一方天地,一盞薄茶,恣意人生,快意江湖,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待三年期滿,韓家穩定,昭兒再長大一些,或許她真的可以放下一切,從此脫身,過上自己一直夢寐以求的日子。 ☆、第四十八章 情意 韓清是個武將,若是沒有戰事,朝堂穩定,她除了每月一次的朝會,也是不用上朝的。所以慕容澤心安理得地將韓清留在了別莊。 韓清也不是個別扭的主,畢竟她想走也沒人能攔得住她,于是也遂了慕容澤的意,打算在別莊住個兩三天,待這場雪停了之后再離開。 吃完晚飯,韓清跟著慕容澤來到書房,余光瞥到慕容澤腰間的白色半圓玉佩,有些晃神,思緒又回到一個多月前的那個夜晚,如今想來,卻是沒那么在意了。她起了玩心,突然湊到他的面前,笑問道:“原來王爺還將它留在身上?!?/br> 慕容澤沒有說話,目光停留在韓清的腰間的玉佩上,意思很明顯:你不是也戴著嗎? 韓清撇撇嘴,一副不羈的模樣,“管它之前來歷如何,這可是上好的暖玉,對身體頗好,不戴白不戴?!彼凵裨谧郎洗善恐胁逯拿坊ㄒ晦D,揶揄道:“今日與君賞梅,不若我們各做一副梅花畫,作為樣板,請師傅刻在我們的玉佩上,如何?” “好??!”慕容澤笑著應道,竟直接走到桌前開始作畫。 韓清有些錯愕,她本是玩笑話,卻沒想到慕容澤竟然當了真,就算兩人沒有情愫,但是畢竟是老情人的東西,身為夫君怎么都會有些別扭的吧!難道他就一點不在意? 在不在意又有什么關系。韓清微微勾唇,也走到桌子旁,提筆開始作畫。雖說她許久沒有作畫,但是什么地理分布圖,作戰陣法圖這些年也是畫了不少,所以也毫不生疏。寥寥數筆,便勾勒出梅樹的枝干,她又用紅色顏料調色,扭頭瞥向慕容澤。 都說男人認真的時候最帥。此刻男人微抿著唇,盈盈燭光下,愈發顯得輪廓分明,透著幾分深沉,反而成熟許多。 韓清嘴角笑容更深,此時緋紅的梅花已躍然紙上,她幾筆便將慕容澤此刻的神態畫出,然后滿意地看著自己的畫作。 妍嫣的爛漫梅花下,男子背靠梅樹,凌然獨立,他身披一身潔白的狐裘,顏色比白雪還白,雙手籠于袖中。頭微微揚起,不知是看飄落的雪花還是在賞梅,神態專注,嘴角含笑,飽含溫暖,仿若所有的寒冷都消失融化,只余他嘴角清雋和煦的一抹淺笑。 此時,慕容澤的畫也已做好,韓清好奇地拿著手中的畫走過去。卻在看到慕容澤的作品時委實驚訝了一番,眉角習慣性地挑起,沒想到他們真是默契十足??! 和韓清一樣,也是幾樹絢爛梅花,女子倚樹而立,左手伸出,一朵花瓣落至她的掌心,她的頭微微揚起,注視著那片花朵。竟是她看落雪時的場景,只不過她身后長劍沒有了,右手垂至身側,一身長袍被改為紅色曳地長裙,頭發挽成一個小髻,上面插著一支發簪,簪尾的紅梅飾物比樹上的花朵還要鮮艷,成為整幅畫最鮮艷的色彩。 若將兩幅畫放在一起,兩人遙遙相望,竟宛若出自一人之手。慕容澤瞥向她手中的畫,眼中的笑意愈發明顯。 畫中的女子真的是她嗎?竟比她本人還要漂亮?韓清都要懷疑慕容澤畫的是不是另外一個女子。她眉眼一彎,揶揄道:“王爺畫的莫不是夢中情人?” 慕容澤不理她的調侃,反而滿目深情的凝望著畫中之人,笑容和煦如暖陽,回道:“確實如此?!?/br> 燭光跳躍,男子眼中的深情閃耀成細碎的光芒,竟比星星還要耀眼,韓清愣愣地望著他的眼,一時竟忘記了反應,半晌,才又恢復往常的神態,調笑道,“王爺開玩笑也不要演的如此逼真,我會信以為真的?!?/br> “若我說的是真的呢?”慕容澤扭頭看向她,眼中的認真與深情仿若已經溢了出來。 慕容澤今天陪韓清在外面賞梅賞雪的結果就是剛剛初愈的身體又發起了高燒,櫻落焦急地為他診了脈,發現只是著涼了,總算松了口氣。 櫻落一邊為他施針,一邊抱怨他不聽勸告偏要出門,那熟稔的神態讓在一旁看著的韓清不由挑眉,他們倆的關系貌似好得有些過分了。 別院的丫鬟送來了煎好的藥,櫻落接過來,像平時一樣要喂給他,慕容澤卻沒有喝,目光只是望向櫻落身后,櫻落順著他的目光看到身后的韓清,咬了咬唇,她剛剛太過擔心慕容澤,竟然一時忘了韓清的存在…… 她無措地站起來,正打算說什么,卻聽韓清說道:“伺候人的活我一向干不好,更別提喂藥了,還是你來吧!” 韓清對她的態度和平時無異,可是她卻覺得心里有些別扭,難道是因為自己心虛? 韓清倒是沒有注意到櫻落的異狀,只是覺得慕容澤望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哀怨……天??!她有些受不了他的眼神,一個大男人,用這樣的眼光看自己,像自己是個負心漢一樣,不就是不想喂藥嘛,至于如此嗎? 韓清偏過腦袋看向愣神的櫻落,皺了皺眉,道:“一會兒藥涼了?!痹趺唇裉煲粋€兩個發都不在狀態? 櫻落回過神來,懵懂地點了點頭,趕緊坐到床邊,將藥喂給慕容澤。這次慕容澤倒也沒鬧脾氣,乖順地喝了。 韓清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慕容澤,只見他每喝一口,都會眉頭緊皺,雙手握成拳頭,好像在隱忍著什么。難道藥很苦?不過貌似慕容澤不怕苦的。 “他很難受?” “這藥喝起來會有灼熱感,就好似將一團火喝入腹中,所以很痛苦?!睓崖浣忉尩?,眼中帶著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心疼。慕容澤的毒陰冷邪惡,若想祛除他體內的寒毒,這無疑是最好的藥,只不過卻是要承受太多疼痛,非常人所承受。 韓清低頭不語,不知在思索著什么,慕容澤看向韓清微垂的頭,神色黯然,原來自己當初的擔心都是多余,她……真的從未將自己放在心上。 櫻落將倆人的神情全部收于眼底,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感情的事又有誰能說的清呢? 韓清本以為這場初雪會下很久,卻沒想到第二天雪便停了。 馬上就要過年了,她的事情委實有些多。且不說韓家上下一百來口人,就僅是駐守邊界的那幾十萬韓家軍就有的她忙的了。大到家屬撫恤金,每個人的新年賞銀,小到新年時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