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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景颯,心中卻在想若是可以的話她情愿不要這些羨慕與敬佩,只想做一普通女子而已。 景颯沒有感覺到韓清的情緒,用著商量的口吻道:“將軍這些天只說了那些勝仗,不如和我談談那些失誤吧!” 韓清不知想到什么,眼神一黯,策馬走到隊伍的最前方,失誤嗎?戰場上瞬息萬變,轉眼間就能扭轉乾坤,什么是勝,有什么是???哪一戰不是踏著萬千枯骨打下的?每次成功失敗不都是一次血淋淋的教訓,鼓勵著他們少犯錯誤,更加執著的前進? 所以他們不言失敗。 只不過她此生最大的失敗便是因為兒女情長而害死了最愛自己的那個人吧!即使那一戰勝利了,但是她卻永遠永遠地失去他了。 所以那是她此生唯一敗過的仗,也是她此生最不愿開口提及的話題。 夕陽將韓清的影子拉的老長,莫名的有幾分蕭索孤獨的意味,看的景颯心里很不是滋味,卻又不敢上前打擾她。 多年以后,景颯都在想若是那時他上前抱住她,不讓她一個人孤獨,或許未來就不會是如此模樣。 但是此生沒有如果,他的一生就只是在距離她不遠處的地方靜靜地看著她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入榜,開心,所以周末不停更。 ☆、第十六章 忌日 初陽正明,林間傳來“啾啾”的鳥鳴聲,晶瑩的露珠在葉片上滾落,轉瞬消失不見。 景颯看了看手中的地圖,說道,“皇上,若是快些趕路的話,差不多三天后就能到達京都,正好第四天是您和皇后成親的日子?!?/br> 韓清擦臉的手不由一頓,轉而將臉上的水漬擦凈,后將面巾遞給櫻落,好似剛剛她真的什么反應都沒有一樣。 慕容傲聽到這句話條件反射地向韓清看去,只見她依舊如故的收拾行裝,吩咐士兵做好防御工作,并沒有什么異常。 自己還能期待她有什么反應嗎?自從那天從山谷中出來,她除了必須的事情再也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他們都知道他們應該如此,也只能如此,可他偏偏不甘心,想看著她對自己有其他的話語表情……他知道是他奢望了。 可是欲望如吸了水的海綿一樣膨脹放大,他不能滿足。 景颯將慕容傲的神情盡收眼底,不由覺得自己又闖禍了,只是他不想說其實他是故意的。他就想看看他們的表情,就是這么無聊又怎么了。 韓清在周圍巡視了一圈,又囑咐了一番,才走到慕容傲身邊,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陛下,微臣有些私事要辦,未來的路就不護送陛下了?!?/br> 慕容傲頷首,表示同意,便見她站起來對景颯微微拱手,說道,“后面的路就辛苦世子了,還望世子護陛下平安?!?/br> 景颯客氣的回禮,“職責所在,侯君勿掛?!?/br> 韓清頷首,直接翻身上馬,策馬離開。韓冽也沖櫻落等人點點頭,翻身上馬追隨韓清而去。 氣氛一時有些凝重,慕容傲站起來,揮揮衣袖,氣勢十足的說了句,“啟程?!边@讓人肅穆的氣氛才微微有些好轉。 世人都知三天后是帝后成親的日子,卻鮮少有人記得那亦是大曜一代梟雄韓晟的忌日。然而知道韓清要去做什么的人都會記得這個日子,卻鮮少將二者聯系起來。而今天,景颯的一句話卻讓慕容傲忍不住去想,韓晟的死為什么就那么恰巧和自己大婚之日相同,是不是背后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兩日后韓清到達京都郊外的靜安寺,與方丈打過招呼之后就直奔庵室,那里供奉著韓晟的骨灰,卻只有一半。 韓晟臨死時囑托韓清將自己一半的骨灰帶回,葬入韓家墓陵,陪伴著自己的親人,而另一半則灑在西戎邊境,看著大曜取勝,守護著大曜百姓。 韓晟死后,韓清就按照韓晟遺愿將一半骨灰留在大曜邊境,而另一半骨灰則派人送進這寺廟,讓僧人為他超度,等到她回來再入葬。 送韓晟入葬的只有韓清一人,韓清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韓家軍幾位和韓晟相好的將領。所有人都認為韓晟在三年前已經下葬,除了當初辦這件事的韓冽。 翌日,下著小雨,韓清一身喪服,頭頂簪著白花,將父親的骨灰與母親合葬。當時父親葬母親時就用的是鴛鴦棺,如今倒也是省事,在韓冽的幫助下韓清封棺,埋土,立碑,所有的事情忙完已是下午了。 韓清將韓冽趕走,跪坐在墓碑旁邊,看著面前的兩個墓碑,孤獨之感油然而生。 如今,韓家就剩她一人了。 她輕撫著墓碑上的字,呢喃道,“爹啊,你死了還有我給你立碑,等到你女兒死了怕是沒人管你女兒了?!?/br> 嚴父韓晟之墓。 慈母韓元氏凝霜之墓。 未亡人韓清立。 而在她身旁放置著一個比較舊一看就有些年歲的墓碑,上面刻著: 愛妻韓氏之墓。 未亡人韓晟立。 無名無姓,只是冠以夫姓,這便是她母親的身份。 聽說當初母親的家人并不同意她父母的婚事,母親誓死都要嫁給父親,外祖父無奈,將母親趕出家門,從族譜上去名,從此世上再無元凝霜,只有將軍夫人韓氏。 可是如今她既知道母親名字,又豈不會為她正名?她不想世人最后記得的母親,只有一個冰冷的夫姓。她的母親有名有姓,曾經也是世家女子。 她將祭品擺好,說道:“娘,我如今才讓你與爹合葬,你不會怪我吧!”轉而卻又笑道:“不過你與爹在下面應該早就見面了,也不會在乎這一星半點的,對吧!在下面有哥承歡膝下,女兒也沒什么不放心的?!?/br> “爹,你說的對??!你留給我的路實在太苦了,可是我還是會走下去的,畢竟韓家沒有孬種??!” “……”韓清絮絮叨叨地說了許久,直到天色發黑她也沒有察覺。若不是韓冽強行將她抱回去,她或許真的會在那里一直跪下去。 “冽大哥,我不傷心,我只是有太多太多話想和他們說,我很想他們?!表n清將臉埋在韓冽胸前,好似在尋求溫暖。 韓冽將她放到床上,拍了拍她的頭,如小時候一樣,安慰道,“沒事的?!?/br> 韓清久久不語,直到韓冽離開時,韓清突然拉住他的下擺,哽咽道:“冽大哥,韓家就剩我一人了?!?/br> 時隔三年,韓清終于道出這些年一直埋在心底的孤獨絕望與害怕,滿含愧疚與不安。 很多年以后,韓冽都記得這個夜晚。 他效忠十八年的小主子第一次展現在自己面前的脆弱,就好似飄散在空中的氣泡,轉瞬即逝。 但是他卻找不到任何安慰的話語,他只是輕輕地抱住她,說道:“不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