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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這些天的時光是他們向上天偷來的,終究不會長久??墒撬胱云燮廴说南M@樣的日子能夠長一點,再長一點,現在的他已經忘記自己身上的責任,只希望能和自己心愛的女子廝守地更久一點。 韓清身上的傷早就好的差不多了,看了看自己這些天所畫的地圖,她決定今天向山谷后面走,也只有那個地方他們還沒有去過。 慕容傲沒有說什么,只是將昨天剩下的兔rou熬好的湯遞給她,韓清看了看他,沉默地將湯喝完,沒有如往日一樣嘖嘖稱贊,只是說道:“走吧!” 明媚的陽光透過草木,印下斑駁的疏影,倆人踩在干枯的落葉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夏風卷動倆人的裙角,纏繞在一起,如同不可分離的戀人。 韓清想了想,上前牽住男子的手,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陛下今日怎么郁郁寡歡,不知微臣能否為陛下解憂?” 慕容傲依舊沒有說什么,只是握住韓清的手的力度漸漸加深,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弧度。 韓清抿了抿唇,笑容也逐漸展開,心中止不住的蜜意,若此般能夠天長地久,也不失為一件美事。他不去管什么家國天下,她亦不在乎國民百姓,就讓他們自私一次也未嘗不可。其實,在她心里,是和慕容傲一樣的企盼,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夠再長久一點。 日頭漸漸上升,轉眼就到了晌午。他們坐在水邊休憩,卻聽到不遠處的林子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韓清與慕容傲對視一眼,就躲進了一旁的灌木叢中。 來的是三個男人,他們體格健碩,雖穿著布衣,但怎么看也不是普通百姓。他們之間沒有交流,取了水就直接離開。 韓清看了看慕容傲,打算自己跟上去,畢竟慕容傲的內力還沒有恢復,使用不了輕功,若有什么意外自己一個人也好脫身。但是慕容傲卻堅持也跟上去,所幸那幾個人走的并不快,他們勉強也能跟得上。 走的越遠,韓清就漸漸感覺不對勁了,那幾個人一路上都沒有說過話,且四肢僵硬,動作死板,完全不像個正常人。她與慕容傲對視一眼,顯然這些問題他也發現了。 只見他們走進一個山洞,那洞口十分狹窄,只容一人通過,漸漸地視野就開闊了許多,他們走路的腳步十分有規律,顯然前面是個陣法,所幸韓清記憶力卓群,按照他們的步法也算是有驚無險地走過了那條路。 只不過,這山洞里究竟有什么,竟然還在路口上設置陣法? 里面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伴隨而來的熱氣讓兩個人都更加好奇山洞里面的東西,只不過當兩個人都靠著石壁邊向里望時,著實被眼前的景色駭了一跳。 石壁后面是一個巨大的山洞,大約有二三十丈高,能容一千多人。 韓清粗略的看了一眼,覺得這應該是個礦洞,而里面的人并不是在開采礦石,而是直接將這些鐵礦制成兵器? 偌大的洞內,大概砌了四十多個鐵匠爐,每個爐旁邊,圍了三四個人,一人拉著風箱,其余的男子則是將鐵器反復捶打,制成想要的模樣。 每個鐵爐旁邊,都豎著一個兵器架,上面有長劍,有大刀,有□□,甚至還有□□、雙锏等,常見的兵器幾乎一應俱全。韓清不由嘖嘖稱奇,怕是韓家的練兵房也不過如此吧! 爐內的火苗竄的極高,跳動的紅色火焰讓韓清看著都熱,那些人也都□□著上身,古銅色的皮膚上滾動的汗水流到地上,洇濕的地面轉瞬就沒了水跡。 韓清突然豁然開朗,所有的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這些男子怕就是乾鎮失蹤的那些男子吧!關長興收押這些人,給予外人他們已經死去的假象,讓他們制造兵器,應該是為了凌王起事之用。乾鎮瘟疫秘而不宣,怕也是為了掩蓋山谷后面的沒有上報的礦洞吧!直接將鐵礦制成兵器,凌王真是打了個好算盤??! 韓清扭頭看向身邊的人,這些事情她能夠想到,他怕是也能夠想到吧!此時他又在想什么呢? 帝王之家,本就難見親情,骨rou相殘的事情又何嘗少過,而就算是繼位成皇,那個位置依舊被人惦念,若不是一旦失敗,他便會死無全尸,他又何嘗想坐上這把冰冷的王座? 他的好皇兄,他的好臣子……這就是他統治的大曜,官官相護,欺上瞞下,貪官污吏,魚rou百姓,致使民不聊生,這樣的大曜……不是他想要的。 為了不打草驚蛇,倆人果斷地轉身離開這個山洞,韓清望著眼前男子的背影,心中一痛,他承受的實在太多了。 不過,沒關系,她會陪著他。 離開山洞后,韓清趕過去握住他緊握成拳的手,硬生生地掰開,將自己的手塞進去,“傲哥哥,你不會是一個人,我會永遠陪著你?!甭曇綦y掩深情。后來,發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她才知道“相伴”兩字亦是世上最難做到的承諾。 慕容傲的眼神有些動容,還未等他說什么,就見韓清跪下,行君臣大禮。 “陛下,微臣知曉您的心愿,也愿意陪您達成你的心愿。 若是前路艱難險阻,微臣愿為您披荊斬棘,踏出一片血路; 若是前路漫長無光,微臣愿為你點一盞燈,照亮前行的路; 無論前方有什么,微臣愿遇佛殺佛,遇神殺神,為您蕩平污垢,還天下太平盛世。 陛下,臣無悔!” 語言雖樸實無華,卻字字堅定。不是誓言,卻比誓言還真誠;不是承諾,卻比承諾還鄭重。慕容傲毫不懷疑,韓清會用自己的生命來實踐今天所說的話。 只不過,那樣的她太苦,他不愿承受,也承受不起。 而且,韓清行的是君臣之禮,這便注定了他們此生的命運,可以相伴,卻不能相守。 只是,清兒,你可知道,愿天下海晏河清,安樂繁華是我此生心愿;可是,天下蒼生與我何干,黎民百姓又與我何干,我今生所求的不過一個你。 慕容傲望著韓清的頭頂,久久不語,他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眼神不再痛苦而猶豫,反而更加堅定,透著別樣的神采。 有些事情,一旦決定了,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也再也挽救不了。這條路是他選擇的,所以未來就算是眾叛親離,孤寂一生,他,亦不悔。 他將韓清扶起來,笑容依舊和煦,卻總是隱約含著淡淡的疏離,“承君之諾,乃朕之幸?!?/br> 韓清抬頭望他,卻發現再也看不清他的情緒,轉而又有些自嘲,帝心難測,她什么時候能看透過他?其實有些話真的說出口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難,他們本就是君臣,也注定只能是一輩子的君臣,如此把話說開,只不過是斷了彼此心中的妄念罷了,他們馬上就要離開這里了,從此君是君,臣是臣,再也不會有其他的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