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隊collection(13)光芒
天海是個隨便的人,然而在他的鎮守府也有幾條鐵的紀律。 比如,絕對不能提到某些名字。 一旦觸犯,后果不堪設想,當然這不單純是指懲罰。 水無月記得當初自己推開提督室的門那一瞬間,整個人是懵逼的。 鄧稼先,奧本海默,費曼,愛因斯坦的照片在墻上掛了一排。 天海則是失心瘋一般的笑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院長!你爽了吧!有了陸航你他媽現在爽了吧!我看你怎么還手!感受核物理學家的凝視!看我不費吹灰之力砸爛你的狗頭!” ——自己的司令官是個智障,這是水無月的反應。 然而新兵報到的流程還是要走。 “誒嘿嘿……來晚了不好意思,請司令官多多指教。我是睦月級六番艦,水無……司令?” 水無月的自報家門還沒完,天海已經沒了人影。 桌子下面顫顫巍巍的伸出一只手。 “你你你……你說你叫什么?!” “……水……水無月?!?/br> “媽的,嚇死我了?!碧旌_谘肋肿斓膹淖雷拥紫屡莱鰜?,軍帽都歪到了一邊,“還以為水無痕那混蛋又找上門來了……你就別問水無痕是誰了?!?/br> “啊咧……”水無月摸著頭。 “我說你,有沒有那個……就是那個……”天海捂著胸口,“速效救心丸……” “……沒有?!?/br> “那沒事了?!碧旌5?,“到驅逐艦宿舍找睦月……她會給你安排床位?!?/br> 時光飛逝,轉眼就是三個月。 辦公室的門被飛龍推開了。 “報告司令官!艦隊回港,敵空母WO改已被擊殺!” “打得不錯,我之前就說過,讓那幫深??纯?,什么叫飛龍騎臉?!碧旌暮D上移開視線,“戰利品就別說了,去澡堂泡會兒,再去間宮店里好好吃一頓。然后聯合艦隊追上深海殘余部隊,把那個雷爺小號打掉?!?/br> “……” “我可不是小明,一百八十人口打一百二十人口絕對輸不了?!碧旌4蛄藗€手勢,示意飛龍離開。 然而幾個小時后他看到的是灰頭土臉的聯合艦隊。 “真是有一套……能有這種程度的裝甲,也值得夸耀一番了?!蹦驹鴳崙嵉耐鶋ι弦豢?,點了根煙用力吸了一口。 “等等,幾個意思?”天海道,“打不死?” “我們遭遇了深海聯合艦隊。在火力上……依照我的計算有些不足?!兵B海道。 “說白了就是對面力場隔得太好我們兩百人口飛龍狗毒爆打一百二十人口輸了是么?!”天海道,“??!為什么會這樣!歷史真是驚人地相似……難道我真的也是三鹿!這我怎么遭得住??!” “可惡……光在這里喊有什么用,什么爛指揮……”大井的臉偏向一邊。 “別當我沒聽見??!你也想嘗嘗燈泡的滋味是么?!”天海道,“媽的,不就是裝甲么……老子拿著千陰陪你們去,就不信切不開她!” “等等,提督,我想這絕非明智之舉?!闭谧鋈蝿沼涗浀拇蟮硖痤^。 “有什么關系,我又不是沒正面跟深海干過?!碧旌5?,“我都成這樣了干脆再奶自己一口,這次我肯定死外頭,沒死的話到了三十歲人財兩空栽個跟頭吐血而死!媽的干死黃旭東!毒奶誰不會??!” “注意!保護提督!” “不用管我!全力清理僚艦!秋月把那些泡芙給我打下來!” 天海正在做十年前就想做的事,那就是跟深海棲艦在正面戰場一決生死。 只不過戰場可不是個容易待的地方,跟對方交火沒幾分鐘,臉頰和左臂已經掛了彩。 這一下反而讓他熱血沸騰。 向旁邊看去,大井木曾已經射出魚雷。 目標是對面的紅TSU級。 這不會打中,對方將會向左前方閃避,那是破綻和空檔所在—— “——搞什么?!” 天海沒搞清楚腦子里為什么有這念頭,然而他馬上就意識到一旦閃避完成重整態勢,TSU級必將反制射擊。 ——來不及指揮了。天海的腿已經先做出了行動。 他甚至沒聽見部下的喊聲。 沖到閃避路徑上,一刀砍中它的脖子,接著就按下了刀柄的開關。 一顆大概算是人頭的東西打著旋飛上了天。 “干什么!你是要死么!” 木曾已經沖了過來,還沒停穩就是抬手一炮。 ——指向驅逐艦,未命中目標。 “你當我看不見是么!” 想都不想,天海順手抽出木曾的佩刀,直接就甩了出去。 木曾還沒反應過來,天海又沖了上去。 那把刀正插在驅逐艦眼眶里。 一把抓住刀柄,天海借力兩步躍上驅逐艦后背,對著腦子的位置,千陰連刺了四五刀。 完全不管腳下垂死的怪物,他又看到了其他的東西。 準確的說是魚雷的運行軌跡。 雖然還沒被敵方輕巡發射,然而天海已經發現了它那與秋月運動軌跡的交點。 沖過去斬殺已來不及,干脆勐跑幾步,一把拽住了秋月的胳膊。 魚雷就在她腳前十厘米擦過。 “提督,謝……您的眼睛是怎么了?!” 秋月半句話被卡在了喉嚨里。 “……我看東西挺清楚的???比以前還清楚?!?/br> “不……您的眼睛為什么這么紅?像深海棲艦一樣……” “紅眼病唄,肯定是平時不講衛生用手亂揉眼睛?!碧旌5?,“別廢話了……火力壓制!” 飛龍,大破。 千歲,中破。 鳥海霧島將對方兩只WO改合力擊沉。 此時太陽已經要沉入了海平面。 “晚上到了么……別亂動,不然我可就沒法切你的rou了!” 鎖定了水母水姬,天海一按刀就準備沖上去。 “提督,請您等等!” 鳥海一把拉住了他。 “機不可失,等不了了!” 天海根本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能看到對方的攻擊軌跡。 但他知道,有些東西該用就得用。 左前方有魚雷。 炮擊瞄準了他胸口。 頭頂還有幾架艦載機。 所以正確的閃避路線是—— 鮮血煳住了天海的左眼。 二隊神通一炮轟沉對面的NE級,緊接著擋在天海面前,打開了探照燈。 結果就是,她的側腹整個被削去了一塊。 “可惡……提督……能跟您并肩作戰……我很光榮……” “說什么喪氣話!你還沒死!島風!先帶她撤離戰場!” 天海勐沖了出去。 精神越集中,他發現自己就越容易判斷那些攻擊軌跡。 水母水姬似乎也出現了一些遲疑。 她之前似乎沒見過這種不要命決死沖鋒的人類。 “沉沒吧……沉沒吧!” “該沉下去的是你!” 炮彈封住了自己三方向的回避路徑—— 加快幾步,天海踩著旁邊WO改尸體的帽子一躍而起。 對方的破綻是胸口—— 凌空落下,連噼數刀。 等他回過神來,已經感覺神經被燒斷了。 雙腿也因為剛才那一下,劇痛難忍。 至于身上多了好幾道傷口的水母水姬,帽子都歪到了一邊,正伏在海平面上不斷抽搐。 “我干掉她了么……還用補刀么?” “你……你真是瘋了?!蹦驹е?,她個沖了過來。 “呼……我覺得我就是瘋了,看見太多不該看的?!碧旌4謿?,“接下來……這家伙怎么了?!” 也難怪他有這一問,水母水姬身上的黑氣越變越澹。 “好冷……又是……冰冷的思緒……昏暗的思緒……不要……可我……在沉沒……adieu……” “有人告訴我她剛才說了一句什么鳥語么?”天海一瘸一拐的走到水母水姬身邊。 “是法語,提督?!兵B海扶了扶眼鏡。 “好吧……她以前會是法國的誰?”天海把手在水母水姬眼前晃了晃,“看我手指,這是幾?” “是……五……嗯……”水母水姬道,“我……想起來了……” “想起你上輩子是誰了?” “是這樣嗎……我……我在干什么呢……我可以……牽你的手嗎?” 天海馬上就明白了這是什么情況。 輕輕拉起她的手,在手背上故作優雅的一吻。 “為你而戰,我的女士?!?/br> 調養了一天,神通已經恢復如初,水母水姬也在逐步痊愈。 ——不對,現在該叫她塔斯特司令了。 天海心情不錯,提著兩瓶紅酒就去了病房。 “哈,氣色不錯?!碧旌R黄ü勺诓〈才赃叺囊巫由?,“歡迎來到吳鎮守府,這個一百年前被核平的爛地方?!?/br> “啊……Bonjour,andant……”看塔斯特的架勢,她馬上就要坐起來。 “Stop,我聽不懂法語,不好意思?!碧旌5?,“明石告訴我了,大概再有個兩天你就能出院跟那群孩子并肩作戰了?!?/br> “您還真是一位……特別的指揮官?!?/br> “是啊,太特別了,我都沒想到我當時會那么瘋?!?/br> “身先士卒,卻又能如此謙恭。這不是瘋狂,是您部下的福分?!?/br> “行了行了你等會兒吧,我就是來看看你,不是來聽老大媽夸孩子的?!碧旌5?,“拿了兩瓶紅酒給你,希望這玩意兒很正宗?!?/br> “非常感謝,然而有傷在身,不能舉杯共飲了?!?/br> “行了,別說受傷的事了,明明是我砍的?!?/br> “您確實是一位合格的指揮官?!?/br> “你要是只說這些場面話,我就走了。還準備打E4呢?!?/br> 說著,天海站起來就想走。 “……請您等等?!彼固卣?,“這是個不情之請……我請您救救她?!?/br> “誰?” “她在比基尼環礁。您去了就一定會發現她?!?/br> “什么?!比基尼環礁?!”天海怪叫道,“媽的……為什么又要去一次……” 時間是晚上。 地點是亞馬遜雨林。 人物是五男五女十個黑袍人。 沒人知道為什么雨林中會搭上一個祭壇,而且上面還畫著各種詭異的法陣。 四周的火把還在燃燒著,就像是地獄的陰火。 “你害怕么?”打頭的男人拍了拍一個女人。 “不怕。但是……” 他們說的是英語。 單聽聲音,這就是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 “但是什么?” “先知,我……我更想……”少女低下了頭,“我更想把自己的處女獻給神?!?/br> “你說的不對?!毕戎?,“享受人生至樂和至苦,都是接近神的過程。不要拒絕這些?!?/br> “……是嗎?!?/br> “而且,神并不喜歡青澀的處女。所以很多東西你要先學會?!?/br> 少女不再說話了。 五個男人分立在法陣四角和中央。 先知打了個手勢,五位少女略一遲疑,便脫下了身上黑袍。 黑袍下的身體一絲不掛。 有人說過,女孩子是這個世界最大的寶物。 她們曲線完美的赤裸身軀似乎讓這昏暗的祭壇都增加了幾分亮色。 有位少女看起來有些羞澀,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捂著雙腿之間。 先知走上前去,輕輕的把她的手拉開。 “為什么要害羞?你馬上就會侍奉在神的身旁,怎可再被俗世的禮法道德束縛?” “……我明白了?!?/br> “很好?!?/br> 先知把自己的衣服也脫了下來。 那是個精壯的白人男性。 放到一百年前,也許可以按照希特勒的標準被稱為完美雅利安人。 剩下四個男人跟他采取了一樣的行動。 每人拉了一名少女,就在法陣節點上撫慰了起來。 晚上的雨林還是有些許涼意。 作用在皮膚上的效果就是讓人更加敏感。 面色潮紅,rutou硬立,雙腿之間也慢慢開始潮濕。 看到一切準備停當,男人們把自己暴怒的武器對準了少女的幽秘之所。 在雨林中的祭壇野合,這些人也許是瘋子,也許是另有所圖,也許是另有所圖的瘋子。 月亮已經從樹梢爬到了正當空。 少女們已經腰肢酸軟,渾身無力。 她們還沒從高潮的余韻中清醒過來。 五個男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各自拿起了一根半人高的尖頭木棍。 “時候到了。忍受下這些痛苦,你們的靈魂就會永遠侍奉在神的近側?!?/br> 木棍尖頭卡在了粘著處女血的yinchun中間,然后借著潤滑,毫不遲疑地刺了進去。 似乎碰到了一些阻礙,然而他們毫無憐憫的把棍子往里硬捅。 “全知全能的至高之神??!您最忠心的仆人在此獻上祭品!愿您能帶領我們這些迷途羔羊離開煉獄!我們是如此忠誠,渴望您的到來……” 無視了少女的痛呼,先知手撫心口,念著不知怎么東拼西湊來的祈禱詞。 其他四個男人則是單膝跪下。 “請您凈化這世上的一切邪魔!” “拜托,邪魔不是你們自己么?” 是個陰柔的男性聲音。 這不屬于在場任何一個人。 “你褻瀆了我們聯系神明的偉大儀式,外來者?!毕戎痤^,瞇著眼打量四周。 “聯系神明?沒錯。所以我就來了啊?!?/br> 一個人一躍而出。 五個男人最開始只看到銀色,等那個人停下,才看清那是他的頭發。 “呵,我真是搞不明白,你們到底是有多自信才會覺得神會跟你們一樣庸俗?”水無痕冷笑道。 “怎么,閣下自認是神?”先知道。 “不像?你以前見過神?”水無痕道,“小子,我可是比你高了兩個位面,你覺得殺幾個小姑娘當祭品就能讓神幫你辦事?別逗,你這就是干完了拔吊無情找借口消滅罪證吧?” “……”先知啞口無言。 水無痕也不廢話,用劍柄在他頭上一敲。 先知的眼神立刻就渙散了。 連著后退幾步,抱住腦袋,先是跪在地上,接著就是滾在地上。 “不!求你了!快停下!別再給我看這些了!住手!住手??!” 先知痛苦的滾動著。 過了好一會兒,他勐地從地上彈起來,一頭撞向祭壇的欄桿。 結果還沒撞到就被水無痕出腳一絆,摔了個狗吃屎。 水無痕又用劍柄敲了他一下。 先知的臉變得煞白。 手忙腳亂的爬到水無痕腳下,親吻著他的皮靴。 “多謝……多謝您幫我解除這種痛苦,神明大人……” “你現在知道我看見的都是什么了?”水無痕道。 “沒錯……沒錯……是小人有眼無珠……” “知道就好?!彼疅o痕看都不看他,抬腳就踩了下去。 祭壇上像是開了后現代印象畫展。 至于顏料當然是血和腦漿。 先知的腦袋已經碎成了六塊。 剩下四個男人見情況不妙,接著就要跑。 可惜他們一個都沒跑成。 水無痕順手將劍甩了出去,直穿過一個人的胸膛,將他釘在樹上。 接著抄起一根火把,沖著第二個人雙腿之間就捅了進去,直接擊碎骨盆穿進腹腔。 第三個人似乎馬上就要跑進森林,結果被水無痕從后面一爪抓住,連內臟帶嵴椎一起掏了出來。 第四個人徹底嚇傻了。 然而水無痕也沒想放過他。 走過去,對著他胸口就是一頓連打。 等他停手,那個可憐蟲的胸口已經徹底凹了進去。 背面的肋骨像是破碎的古琴琴弦一般爆開刺出體外。 身后兩三米的地面上有個破爛的rou團,如果仔細看,還能看出那之前是人的心肺。 無視了那些尸體,水無痕走到了一位少女面前。 下身血跡斑斕,身體也是不自然的顫抖著。 這看起來實在不太美觀。 “好痛……請救救我……我……我不想死……” “你們也交點智商稅吧?!彼疅o痕彎下腰,把刺進她們體內的木棍一一拔了出來。 還沒等傷口崩裂血流如注,他的手就撫過了幾個女孩的身體。 ——血流被止住了。 準確的說,她們之前出的血都被送回了體內。 少女們呆呆的看著這一切。 “這不是治療,是時間倒流……雖然我估計你們聽不懂?!彼疅o痕道,“快回家,孩子,這里不安全?!?/br> “您真的是神么……我們難道……” 少女說話還有點斷斷續續。 似乎剛才的劇痛還在。 “我不是被召喚來的,只是路過看個老朋友。跟你們心誠沒關系?!彼疅o痕道,“放聰明點……別再因為被騙差點把命送了?!?/br> “是……我們必將世代傳頌您的恩德?!?/br> “用不著,我不需要人類的供奉,或者說神對人類本來就沒那么多興趣?!彼疅o痕道,“向人類索取的……哼,大概不是騙子就是邪神?!?/br> 說著,水無痕轉身就走。 “神??!請不要把我們丟在這里!” “自己回家,我對人類沒興趣?!?/br> 水無痕根本就沒回頭。 少女們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們只是雙手抱胸,瑟瑟發抖。 看她們的用力程度,手都越過肩膀伸到了后背。 信仰這東西最可怕的一點,就是破碎之后會在人心中留下難以填補的空虛。 至于她們會怎么填補,就不屬于水無痕關心的范疇了。 “天海啊天?!銈冞@個世界比我想象的惡心十倍不止。如果說宇宙是一個人體,這個地球簡直就是大腸?!?/br> “這他媽反了你們了!放老子出去!這是命令!” 天海被大淀關進了禁閉室。 他剛說出要跟聯合艦隊一起去E5對抗深海海月姬,就遭到了一致反對。 爭執不下的時候,他后腦勺被人敲了悶棍。 等醒過來,自己就被搬到了這個地方。 只有兩個鄰居,一個是戰艦棲姬,另一個是植物人麻由里。 “哦……一位被屬下篡權的司令官啊?!睉鹋灄Э吭陂T上,隔著鐵窗笑道。 “少廢話!等我出去要把大淀扒光衣服砌在墻里當公共廁所!”天海咬牙切齒,“我看我就是平時太好說話弄得她們連長官是誰都不知道了!” “哈哈哈?!?/br> “行了行了,反正這破門我也打不開,跟我聊天解解悶吧,院長大人?!碧旌5?,“說實話,你們倒是利索,沒見過一個深海棲艦抗命不從的?!?/br> “啊……如果是以前,只要腦子里有一點不同的想法,那就會比炸開還難受?!睉鹋灄У?,“所以看到你們這樣……我差點不敢相信?!?/br> “以前幾個意思?現在不是???” “嘛……起碼四五個月之前腦子里還是把這地方徹底炸平再逃出去……如果不是沒有艦裝的話?!睉鹋灄У?,“但是呢,突然某一天,腦子里那種破壞一切的想法就全都沒了,覺得住在這地方也不錯?!?/br> “然后就一住幾個月啊……話說你還想得起上輩子是誰么?” “嗯……哪有那么容易?!?/br> “想不起來就算了?!碧旌5?,“不過你說四五個月前……我想想……那不是深海核心被水無痕干掉的時候么?” “哦?那個東西死了么?” “死了,被某個自稱是神的家伙分尸了?!碧旌J职粗~頭,“不過好像還真是……從那之后深海棲艦就不那么難打了……咱們這個倒霉催的鄰居還跟小北方生活了不少時間。你不提醒我還沒注意,確實好多東西都變了?!?/br> “原來如此……怪不得最近總感覺身體好輕?!?/br> “別瞎立FLAG,你知道學姐怎么掉的頭么?” “……那是什么?” “不知道算了。不過話說……你知道在比基尼環礁的那位是誰么?塔斯特告訴我的東西太不清不楚了?!?/br> “為什么不自己去看呢?” “你這不明知故問么?我得出的去???” “所以……我請您現在就去,提督?!?/br> 說話的語調十分生硬。 天海一直沒看窗外。 所以他沒發現來了第三個人。 “塔斯特?怎么回事?” 轉過頭去,只見塔斯特還穿著病號服。 她手里拿著鑰匙,正在一把一把的嘗試。 “你哪來的鑰匙?”天海問道。 “這您就不要問了?!?/br> 咔噠一聲,門向外側打開了。 “好吧,聽你這么說我就懂了,絕逼是偷的?!碧旌5?,“你就那么希望我去比基尼環礁?” “沒錯?!彼固氐?,“她對于人類的怨念……也許只有您這樣能直接上陣的指揮官跟她當面交流才能化解?!?/br> “這想法真特么單純……也罷,我本來就想去看看?!碧旌5?,“可是那位到底是誰?” “她是正規空母,深海海月姬?!?/br> “那我還是不知道是誰好么?!碧旌5?,“罷了……去了再說?!?/br> 塔斯特臉上露出喜色。 然而這并沒持續多久。 天海一把將她推進了禁閉室,順手鎖了門。 “多謝你放我出來……不過抗命外加偷東西,你先替我在里面待會兒吧?!?/br> 說完,天海轉身跑了出去。 “嗯,不擇手段……你還有點我們的影子,沒完全變成她們?!睉鹋灄У?,“塔斯特……還是我該叫你水母水姬?” “……Jenesaispas.” “先別急著走,老子還沒大干一場呢?!?/br> 當聯合艦隊看見天海抱著千陰站在她們身后時,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哥哥……你……你是怎么出來的??!”瑞鶴道。 “甭問。不過既然我都出來了,不帶我玩不合適吧?” “上次神通為了保護你差點被擊沉……你就不能別這么折騰么!真是的!” 瑞鶴二話不說,長弓直接打向天海腦袋。 如果命中,大概天海又要被敲暈一次。 然而天海已經用刀鞘刺中了她肘窩。 “你放心……我現在能看到對方的攻擊軌跡,一般攻擊傷不到我?!?/br> “所以您能好好解釋一下為什么眼睛會變這么紅么?”妙高走過來,按住了天海手腕。 “不知道。不過鑒于上次的經驗……估計眼睛變紅就是我能看見那些攻擊軌跡的時候?!碧旌5?,“有鏡子么?” 綾波找了找,將身上的探照燈遞給了他。 “真特么省事……”天海將那東西舉到臉前。 他記得很清楚,自己以前是黑眼睛。 然而瞳孔已經變成了極刺眼的血紅。 而且那樣的眼睛他總覺得自己在哪兒見過。 “我哪知道怎么回事……沒準兒當初被惡墮刀污染的時候就成這樣了?!碧旌5?,“別刻意去保護我……我覺得有了這個我生存幾率提升了八成不止?!?/br> “真是的……別總是做這些讓人無語的事啊?!辟滤果湹?。 “呵,不然老子怎么給你們當長官???”天海笑了笑。 如果真說起來,比基尼環礁完全沒了上一次的混亂。 雖然天空和海水還是讓人不舒服的血紅。 “我得承認這點,這地方的怨氣估計比鐵底海峽都要大?!碧旌5?,“光榮戰死和被自己人拉出去槍斃尸體還被解剖做標本可完全不是一個概念?!?/br> “嗯……這個地方真是好討厭,Admiral?!?/br> “沒關系……有我在,你不用怕?!?/br> 聽著身后歐根和俾斯麥的對話,天海并沒回頭。 有些東西,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我看一眼地圖……先打掉東北角的輸送船隊,截斷補給之后能把基地前移……好吧好吧,我們都是換家狗?!碧旌5?,“先往那個方向過去?!?/br> 路上的戰斗并不難。 潛艇,水雷戰隊,在聯合艦隊攻擊之下都不堪一擊。 “據白木提督的先行報告,前方還有大量WO改盤踞,我想會遭遇空襲?!比瘌P扶著頭帶,“可是……我的彩云不到?!?/br> “等等……那是什么poi!” 順著夕立的手指,天??吹搅烁≡诤C嫔系哪撤N東西。 ——那曾經是WO改。 之所以說是曾經,是因為她只剩下了半個身子,整個人被某種利器從肩膀到腰際斜噼成兩半。 身體周圍只有澹澹的血跡,看來已經死去多時。 俾斯麥看著天海。 “真不是我,我趕不了這么往前,再說我出刀也沒這么利索?!碧旌5?,“該死……這么狠的人我只知道一個……” “給我小心頭頂!” 摩耶突然大喝一聲。 天海勐一抬頭,發現另一只WO改正垂直落下。 她的帽子已經不見了。 因為那正抓在緊隨其后的另一個人手里。 隨著一道優美的弧線,WO改被自己的帽子削掉了腦袋。 “干他媽的……還真是你?!碧旌N嬷?。 “你有什么意見么?”水無痕把帽子往邊上隨便一扔。 “意見大了去了?!?/br> “那你干脆保留意見?!彼疅o痕道,“我覺得在這兒碰上……應該不是巧合吧?” “你管我呢?!碧旌Rа狼旋X。 “總而言之,我們最終目的大概一樣?!彼疅o痕道,“我就跟著你們走了?!?/br> “我可沒同意!” “我也沒問你?!?/br> “你他媽的?!碧旌@了口氣。 “所以……這家伙是誰???看起來跟哥哥好熟……”瑞鶴托著下巴。 “……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別好奇?!辟滤果湹?,“他就是水無痕?!?/br> “……那個在鎮守府里絕對不能提的名字么?!?/br> “就是這樣?!?/br> 一路無話。 看見敵人就集火,然后隨時調整航向。 事實證明所有人都想知道新來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都是上過戰場的人,理論上熟悉了血與火,同伴在身邊被一擊大破或者擊沉也不是沒見過。 只是那跟水無痕嗜虐成性的屠殺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對那家伙來說,殺戮更像是一種震懾別人的儀式。 她們也隱隱明白了,為什么天海無論如何不想聽見水無痕的名字。 虐待狂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實力恐怖又無法揣測的虐待狂。 誰也不知道這家伙會不會突然倒戈然后把自己切成一堆爛rou。 看見水無痕折下金擼爺的炮管再反手掄碎她的腦袋,說不讓人生理不適那是假的。 “你說你,都這地步了你自己一個人去打好不好?有什么必要跟我們一塊?”天海道。 “因為沒意思啊?!彼疅o痕道,“沒錯,我動動手指就能把她們直接從概念上抹殺,可是我還想活動活動筋骨?!?/br> “傻逼?!碧旌u了搖頭。 “你看的時候也不想看見主角打都不打直接秒殺對手吧?” “……你說司波大爺么?!?/br>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就行?!?/br> “你也得是主角啊?!?/br> “好吧,你是主角?!?/br> “所以你保證我的正面給觀眾行么?” “你要求真多?!?/br> 說著,水無痕就慢慢走到了隊伍末尾。 然后天海大概知道了芒刺在背是什么感覺。 “電探有反應了!一點鐘方向,發現敵方特混艦隊!”榛名道,“等等……還有增援在不斷靠近!” “我干!深海都學會道中支援了?!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田中老兒!”天海道,“全力回避!采取接近戰!” “用不著,該怎么打怎么打?!彼疅o痕道,“支援的六顆人頭都歸我了?!?/br> 話音未落,就看見水無痕飛掠而出。 沒人看清他的動作。 “……那就這么打吧?!碧旌o奈道。 說實話,敵方并不強勁。 威脅最大的是兩只WO改,也被俾斯麥和榛名轟進了海里。 至于剩下的補給船一類那就是活靶子,二隊甚至還被天??乘酪恢?。 剩下的只有NE級和輕巡棲鬼。 “好的……晚上也快到了,開探照燈集火!”天海道,“準備……” “你們是要磨蹭死么?” 水無痕又殺了回來。 “……單刷完了?”天??嘈Φ?,“比我想的慢?!?/br> “嗯,沒錯,讓她們緩慢而痛苦的死去了?!彼疅o痕轉向夕立,“借用一下,小狗狗?!?/br> “Poi……誒?” 夕立腿上的魚雷已經到了他手里。 “你是一刀刀凌遲的么……還緩慢而痛苦……”天海收了刀。 “嗯……差不多一個意思?!?/br> 水無痕凌空躍起。 一記回旋踢擊碎了NE級的胸骨,接著把手里的魚雷一扔。 魚雷畫著弧線,精準的捅進了輕巡棲鬼嘴里。 水無痕已經到了她面前。 左腳踩住她肩膀,右腳對著魚雷,毫不留情的一頓勐踹。 魚雷露在外面的部分越來越短,像是被直接打進了胃里。 不知道踹了多少腳,直到魚雷看不見了,水無痕才轉身。 預想中的大爆炸沒有發生。 輕巡棲鬼的肚子像氣球一樣漲了起來。 “還讓不讓姑娘們吃經驗了?你這是搶戲!”天海道。 “管得了我,你還管得了觀眾愛看誰么?”水無痕道,“哦對,去看看那具尸體,好像那里還有什么東西?!?/br> “真能使喚人,我是指揮官啊,這是鎮守府又不是墜月要塞?!碧旌4蛄藗€手勢,后面俾斯麥和妙高就跟了過來。 雖然七竅流血,但輕巡棲鬼還在動彈。 只不過那煞白的臉開始有了血色。 “喂,醒醒,老實說,叫啥?”天海拍著她的臉。 “我是……阿賀野級四番艦……酒匂……”她還是沒睜開眼睛。 “哎呀我cao?不錯不錯,鎮守府有酒妹了?!碧旌5?,“真的假的?” “pia……請司令多多指教……” “pia?”天海轉過頭,跟俾斯麥大眼瞪小眼。 “pia……”酒匂看起來還是有點暈。 “完了!水無痕啊水無痕,酒妹這是讓你揍傻了!”天海憤憤的一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