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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陶攸寧有些不忍,看著那瘦骨嶙峋的姑娘像條小狗似的縮在角落哭,一雙烏黑的眼睛卻閃著光芒望著他們。他心嘆陸沁這張嘴,說什么不好,平白給人家希望。殷世驕心情很糟,“走了!還要鬧到什么時候?!?/br>陸沁小聲提醒,“好好好,走就走。但我們還沒給錢?!?/br>殷世驕沒好氣地解下腰間錢袋,忽地發現封口處插著一張破破爛爛的紙條,上面寫著:有蛇。“在哪?!”陸沁登時來了精神,一個健步跨到那傻姑娘面前。老鴇正擰著她的耳朵要把她趕回去,聞言問道,“什么在哪?”“陸沁!”陶攸寧趕緊把他拽回來,不著痕跡地給他傳音,“這姑娘裝瘋賣傻,就是為了保全貞節。你若將此事點破,老鴇就知道她心智沒問題,你說她以后日子會怎么過?”“哦……”陸沁訕訕地將腳尖收回來,“那我們現在怎么查?”“幾位公子?”老鴇見他們支支吾吾,心中不安,“不會是……沒帶銀子吧?”“咳,怎么可能?!标懬咛统鲥X袋一擲千金,“只是……呃,驕驕,這姑娘長得真的挺像你meimei的,你說是吧?”殷世驕怒火中燒,卻在洛庭之和陶攸寧的制止下生生壓住了,極不情愿地“嗯”了一聲。陸沁佯裝嚴肅,“你們說有沒有可能……?誒,這姑娘是你們哪兒弄來的?”老鴇心里咯噔一下,差點給他們跪下了,“幾位公子說笑了,這賤丫頭怎么可能跟諸位扯上干系呢?我們、我們也是從人牙子手里買來的,誰想到她瘋瘋傻傻的,也就能干些粗活,我們能給她口飯吃已是仁至義盡了!”“對!就是被人牙子拐走的!”陸沁義憤填膺,上前去抓那姑娘的手,“姑娘,你身上有沒有什么信物之類的?還記得你爹娘名字嗎?”那姑娘瞳仁顫抖,卻見陸沁狡黠地朝她眨了眨眼。陶攸寧一抱拳,“不知這位姑娘住在何處,是否方便我們一觀?!?/br>“這!”老鴇連忙推拒,“使不得使不得。后頭那些腌臜地方,怕臟了各位公子的眼呢?!?/br>“越看越像!”陸沁睜著眼睛說瞎話,“驕驕,你看這眼睛,這嘴巴,是不是跟你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老鴇:???殷世驕:???陶攸寧掏出一顆碎銀放到她手上,“情勢所迫,還煩請通融些許?!?/br>老鴇嘆了口氣。今天鬧了這么一出,客人都跑得七七八八了,讓他們看一眼倒也無妨。只怕這賤丫頭真是出身什么修仙世家,那他們杏花樓可真是難逃其咎了。眾人通過一道窄門走進后院,與樓中繁華春景大相庭徑,院子簡陋得很,采光極差,幾個年老色衰的妓子在院中縫補,看見人畏光一般縮成一團。“她就住在最那頭的小院里……”一路走著,便聞見些許茅廁的味道,殷世驕不快地蹙起眉頭,陸沁更是直接捂住口鼻。只有那傻姑娘很開心,蹦蹦跳跳,東張西望。不,并非真的東張西望。殷世驕敏銳地聞到一股血腥味,正疑惑著,忽地想到可能是婦人的月事,登時有些惡心。經過茅廁之時,陶攸寧忽地拔劍,“什么東西?!”只聽得“砰”地一聲,墻角的一個罐子倏地炸開,流了一地的血。一個血rou模糊的東西濕噠噠地爬出來,沖他們一聲嘶叫!“?。。?!”老鴇大叫一聲,嚇得昏死過去。“我的媽呀!什么玩意兒?!”陸沁嚇得魂飛魄散,一時間竟然跑得比幾個驚慌失措的□□還快。“進屋!”陶攸寧一把扶起不省人事的老鴇,把幾個□□都趕進房去,唰唰唰在門上貼上一排驅邪符。做完這一切,他才吁了一口氣,回過身放出無憂,終于看清眼前的是個什么東西。那血rou模糊的東西小小一團,粘稠的血滴答滴答向下淌,隱約露出一雙眼睛,依稀有那么一點五官。“我的媽呀我的媽呀!這……這是個死嬰嗎?!”大白天的陸沁被嚇得渾身冰涼,躥到洛庭之身后,“洛師弟保護我!”方才陡生變故,殷世驕下意識將那傻姑娘護在身后。他不過伸手一攬,才發現幾乎只抓到一把細瘦的骨頭。他還沒來得及嫌她臟,她已經乖乖地掙開他的手,氣若游絲地在他身后說道,“云兒姑娘……八個月時打下的胎……”那死嬰極為殘暴,一聲聲尖啼刺得人耳膜劇痛。不知是誰人在驅使死嬰,殷世驕問道,“他娘親現在何處?”“死了……”傻姑娘瑟縮著,抿著嘴巴小聲答道,“始亂終棄……沒等到……贖身……不甘心……養在壇子里……”那死嬰聽見些許聲響,抬起臉尖嘯一聲,閃電一般沖他們彈來!殷世驕一劍刺出,卻被人生生一拽,他大驚,一把抱住傻姑娘就地一滾,洛庭之已經飛身而上一劍將那死嬰挑飛,他摔倒在地哇哇大哭,哭聲凄厲,駭人至極。“你做什么?!不要命了嗎?!”殷世驕拽起傻姑娘的衣領,殺人的心都有了。怎料傻姑娘慘然一笑,一邊笑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他……他很可憐……他是個……好孩子……是、是……”他憤怒地望進她哀求的雙眼,聽見身后陶攸寧清喝一聲,與她顫抖的聲音混在一處——“蛇?!?/br>與此同時,陶攸寧喊道:“鉤蛇!小心有毒!”只見那死嬰翻滾之間,小小的身體蠕動不已,噴出更多血來,猛然間躥出一枚蛇頭,暗紅色的血液如同蛇蛻一般褪去,露出紫黑色的鱗片,蠕動著耀武揚威地伸長了脖子。“小蝴蝶誠不欺我!我說怎么會找錯呢,沒想到藏在這里!”陸沁一時間忘記了惡心,“快!快抓住它!”他掏出金錢袋一撲,怎料那死嬰速度快如雷電,他撲了個空不說,還摔了個狗吃屎。原本在陰暗逼仄的金錢袋里暗自神傷的花妖突然重見天日,連滾帶爬地跳出來,“怎么?你們終于發現冤枉好妖了?……我的花神奶奶,這是什么東西?!”那死嬰的速度實在太快,忽地一個縱躍就向陶攸寧撲來!陶攸寧心道:這些妖怪眼神真好,都愛欺負我這個可憐的小瞎子。死嬰張嘴便咬,陶攸寧一個閃身,被撕去一片衣袖,趁其不備,念了一個清心訣將符咒按在他頭上。登時死嬰發出一聲凄厲的喊叫,被符咒碰到的地方響起一聲嗤嗤的響聲,宛如熱鍋下rou,斑駁的皮rou片片抖落,卻露出大半個光潔的額頭。洛庭之見他竟敢襲擊陶攸寧,一個健步上來就要一劍把他串了,卻被陶攸寧制止,“這嬰靈也許還有救?!?/br>陸沁也高喊道:“洛師弟劍下留情!可別把這鉤蛇砍了,我們還指望靠它找出弄蛇人呢!”怎料就是這么一晃神的功夫,那鉤蛇竟然突地一下從死嬰額頭躥出,將那符咒頂飛不說,還直襲陶攸寧面門而來!“師兄!”陶攸寧一個輕功躍上房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