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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時地利人和,天助他燁王也!“清風,我們直入皇宮?!?/br>“是?!?/br>現在的祁燁太得意了,勝利就在眼前。什么京城多了個會唱戲的瞎子,新科狀元怎么平步青云,統統不予理睬。他只知道乾坤殿上那把龍椅在等待著他。學士府崔眠被文君安置在了西苑,每日不言不語,不吃不喝。讓下人奇怪的是這個大人親自抱回來的男子,只吩咐好下人照顧好他,自己每每卻只是站在遠處望著。管家在學士府附近發現了八角琉璃燈,學士大人命人換了琉璃,又親自提上字畫,比原先的還要雅致幾分,還命人把此燈送去西苑。學士大人和那個男人的關系讓人琢磨不透。昭德十六年,十一月初三,封后大典。紅毯從風華殿一路鋪到了乾坤殿。墻闈飄紅,滿朝文武皆在,只是無人面露喜色。祁佑不費一兵一卒,毫無阻礙便直入皇城,殺上了乾坤殿,一劍刺進南夏皇,讓人意外的是,珍妃撲過來替南夏皇擋劍,“妖妃!當死!”祁佑下手狠絕,長劍穿透了兩個人的胸口。珍妃抓著刀,她今日鳳冠霞帔,美麗耀人,胸口泊泊流著血,“你們說我是妖妃,十年來,我可有殺過一個人?你們的皇帝軟弱是真,無能是真,天真也是真……他增賦稅,還不是為了彌補軍餉虧空,軍餉去哪了?你們一個個還不清楚?仗著他軟弱好欺,把他騙得團團轉。他興土木,建皇陵,只為了能在地下和我這個紅顏知己逍遙相伴。他心中自有山河清明,花鳥入畫。他最大的錯,便是生在了帝王家!”“妖妃,死到臨頭了還在妄言?!逼顭詈敛涣羟榈爻槌隽藙?。南夏皇和珍妃倒下,珍妃死前狠狠地瞪著朝臣的方向,嘴型兩開一合。祁佑提著劍,劍下滴著血,一步一步朝龍椅中走去,走過九級臺階,正要轉身入坐之時,血從肺腑涌上,他低頭,一把刀穿透他的胸口,“大膽燁王,罔顧天倫,殺兄弒君,其罪當誅?!?/br>這個聲音,祁燁想回頭,那刀寸寸向前移動,殺他的人移到了近身,在其耳邊語:“能容所愛之人,承歡他人之榻。燁王好氣量!可我不能容,我便要殺了你!所有你給過他破滅的希望,你對他和我的一切羞辱,事出因果,善惡終報?!?/br>祁燁怎么也想不到,那個窮書生就在這朝臣之中,更想不到自己會死在他刀下。文君這樣的行為,也超出了佑王的意料,但是佑王也看到了那只拿刀的右手細不可察地顫抖,心中哂笑:想必,是第一次殺人。“哎呀,老臣救駕來遲!”莫將軍假作惶恐狀跑進殿來,卻已經把皇城內外祁燁安排的士兵都拿下了。“當日同明王計劃奪權,事情敗露,把明王謀反計劃的親筆信交于我的正是燁王本人,我得以證據確鑿逮捕了明王,可是,”清風拿了一沓信件進來,“我派人從燁王府中搜到的卻是燁王與明王的謀反通信??梢姛钔踔\反圖謀已久?!?/br>此言一出,滿堂嘩然。第一,燁王早有謀反之意。當朝皇帝昏庸,謀反除了罪名不好聽些,其實人人心里都在打著算盤;第二,燁王為了自己獨活背叛了好兄弟明王,這便是窩囊!比起謀反大之大逆不道,后者倒更為人所不屑。“哈哈哈哈,”事到如今,祁燁終于明白了。那個新科狀元就是文君,文君,莫將軍都是祁佑的人。只恐怕整個朝堂大半都是他佑王的人,全等著他上演這出“弒君”好戲。他是沒有回頭,否則便會明白清風就是祁佑的暗影之一。祁佑讓清風救回祁燁,是要留祁燁一條命。大勝云疆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正合他意,引的他得意忘形,走到今天這步。君是他弒的,他是亂臣賊子,而他祁佑的雙手干干凈凈。“哈哈哈哈,枉我步步謹慎,只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祁明,我對不起你啊,我對不起你不是因為出賣了你,自己茍活;而是我沒能,沒能完成你的心愿。差一點點啊,就一點點?!?/br>言罷,祁燁倒在了龍椅前。“燁王弒君?!?/br>“聽說燁王殺皇上的時候,珍妃護住了皇上?!?/br>“大學士手刃了燁王?!?/br>“南夏的天空就要變了?!?/br>……這些話也傳進了學士府西苑崔眠的耳朵里。國不可一日無君,先皇的后宮子嗣綿薄,皇子年紀尚小,不諳世事。三王之中又只剩下了佑王,佑王繼位順理成章。看新帝第一天上任的威儀,從前說他如何病入膏肓的謠言也不攻自破。“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穿上龍袍,坐在龍椅上,受滿朝文武百官叩拜這一刻,郁結于祁佑心頭十幾年的那句話終于灰飛煙滅。“朕的手上有一份名單?!逼钣诱f著,掃過眾人?!袄锩嬗斜;庶h,有燁王黨?!?/br>大部分的官員暗暗慶幸當初聽了大學士的話,站對了邊。小部分的人臉色都變了,朝堂的氣氛分外壓抑。“我還未打開看過,今天朕把它燒了?!?/br>那份攸關生死的名單被送入了火盆中,“從前的事朕既往不咎。一朝天子一朝臣,還望眾位愛卿,嚴苛職守,為朕打理好南夏江山?!?/br>“臣等謹遵諭旨?!?/br>而后又聽了朝臣一番恭維,第一天上朝也就是走個過場,早早就退朝了。日月一輪回,江山易主。南夏還是他祁家的天下,只是換了個人。人們千呼萬歲,幾分欣喜,為無能皇帝的下臺;幾分惶恐,此后,文武百官終于有了伴君如伴虎的為臣之道。新帝下朝后也不要人陪,自己在宮中閑走。那份名單,祁佑怎么可能沒看過呢,不僅看過,里面的人名一個個都記在了腦子里。祁佑走著走著便踏入了一條狹長的甬道,甬道盡頭是一道發光的門,他定定站著,看著,好像回到了兒時。幾個妃子聚在一起,“他就是那個麗妃的孩子?”“我記得那年鵝毛大雪,一個農婦懷中抱著個嬰兒來皇宮尋親。尋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皇上?!?/br>“皇上怎么會看上農婦?”“據說是前幾年戰亂時,去農婦家避難一夜風流,生下的種?!?/br>“呵,我看分明是那農婦為了飛上枝頭變鳳凰,勾引了皇上?!?/br>“你可別胡說,人家好歹有兒子認祖歸宗,封了頭銜,充盈了皇脈?!?/br>“誰胡說,據說當時她來認親的時候皇上都不搭理,她就跪在皇城門口?,F在封妃了又如何,你可曾見皇上寵幸過她一回?”這些話,妃子們毫不避諱在年幼祁佑的面前說。祁佑照例規規矩矩給她們請了安,娘說過這是皇宮,要有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