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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難以瞞過辛側妃那里,勢必會捅到楚朝暉面前。 不如假戲真做,拿著天花當幌子,就叫她病死在莊子上,來個死無對證。 至于仁泰宮的密道,委實沒有什么價值,白嬤嬤便是蘇光復安排在宮內的暗線。她隨在皇太后身邊多年,能被杜側妃窺探到的秘密,都在白嬤嬤手中掌控。 除去杜側妃臨死之前,借她之手將慕容萱處置,她半分利用的價值都沒有。 送這塊年畫模板之前,杜側妃也曾與蘇暮寒細說自己的計策。 杜側妃既然存了死遁之心,最后的戲份還要做足。生怕她她前腳出宮,慕容萱后腳就出事,安國王府自然百口莫辯。 因此她只是在那塊木版里淬了少量毒藥,一次不足致命。每日把玩,香薰味染,長則十天,短則五六天,那毒才會蔓延。 到那時,木版里毒物散盡,憑誰也懷疑不到安國王府的頭上。 眼見著淬毒的木版順利送進徐昭儀宮中,蘇暮寒也為杜側妃這個計策叫好,甚至有些可惜。若不是眼前這女人掌著自己的秘密,蘇暮寒真想多留這心思縝密的側妃娘娘再辦幾件事。 無奈兩位側妃走得太近,若是消息一傳再傳,到了辛側妃耳中,離自己母親知道也就差不太遠。蘇暮寒唯有當斷便斷,見好就收。 木版送進了宮中,一時波瀾無聲,日子依舊如流水匆匆。眼見得香褪殘紅,幾番微雨,一早一晚竟添了些涼意。 翌日一早,杜側妃身邊新被提起來的一等丫鬟小月連頭發也顧不得挽,便惶急地去叫辛側妃的院門,求人趕緊稟報。 見到辛側妃,小月戰戰兢兢跪在地下,言語里一片驚惶:“啟稟辛側妃娘娘,我們主子晚間發了一夜的燒,今早瞧著有些不大好?!?/br> 辛側妃方才對鏡梳妝,聽了婢子來稟,被小月的話嚇了一大跳,冷著一張臉道:“什么是不大好?把話說清楚?!?/br> 自打那日一起入宮,回來時杜側妃便推說身上不適,一直未曾出門。杜側妃夏日時常食不下咽,到不是最近才犯的癥候,辛側妃并未放在心上。 今日陡然聽到小月的話,辛側妃只當她危言聳聽,揚手便是一巴掌,喝道:“休要胡說,有什么事照實稟來?!?/br> 小月不敢分辨,抹了一把淚,膽怯地跪在辛側妃面前,上下牙齒打著顫:“昨晚是奴婢值夜,睡到半夜時,側妃只說身上發冷。奴婢試了試側妃的額頭的確有些發燙,便替她蓋了兩床夾紗被,到了下半宿,手腳還是冰涼?!?/br> 半夜三更的,前后府門都落了鑰,小月自然請不來大夫。又見杜側妃身上guntang,便唯有打起精神命另一個丫頭掌著燈,小月從小廚房拿了塊蘿卜,蘸了些燒酒替杜側妃擦身發汗,希望能先降降溫。 夏日里染個風寒也是常事,杜側妃意識清楚,并不特別難受,還時常要茶要水,兩個丫頭都沒有十分上心。 捱到五更天時,杜側妃說身上發癢,露出一只臂膊去撓。 就著外頭的天光,那掌著燈的丫頭一聲驚呼,連燈燭都滾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她顫巍巍指著杜側妃裸露在外的臂膊,叫小月細看。 兩個丫頭哆哆嗦嗦再掌起燈來看時,不僅那只胳膊,杜側妃整個身上、臉上都有些紅點子,有幾個還鼓出了小包。 那個丫頭家里有親戚是生天花過世的,一瞅這個情形便覺得像,便慢慢扯一下小月的衣袖,兩個丫頭對望了一眼,彼此便讀懂了眼里的東西。 生怕自己被傳染上,兩個丫頭只說已經天明,這便替側妃娘娘去請大夫。便將杜側妃房門掩上,由著她在里頭燒得七葷八素,聽著她再斷斷續續的要茶要水,小月只不上前,躲在后頭尋到好些艾草之類消毒的草藥。 方才提到房里不過十日八日,小月對杜側妃沒有似如意那般的主仆情深。她打定了主意,再不為個一等的名聲,多拿那一兩半兩的月例銀子斷送自己的小命,只盡到義務便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兩個丫頭燒了開水,拿著艾草與雄黃之類的東西仔細擦了全身,又服了些清熱解毒的藥丸。這才一個在杜側妃外頭守著,小月來辛側妃面前報信。 瞅著自然是天花,小月卻不敢在辛側妃面前和盤托出。只俯在地上一五一十說得細詳,留給辛側妃自己參詳。 第三百四十二章 謀皮 小月語有所指,辛側妃見多識廣,又聽得這癥狀與天花相似,心上早已驚得七上八下。因是天色已亮,通往前院的門也已打開,辛側妃連連命人去請大夫,自己忙忙扶著丫頭,往杜側妃的小院走去。 臨到半路上,瞅著四處無人,辛側妃被她的丫頭緊緊拽住,說道:“主子且慢,您又不是大夫,去了也不起作用。究竟是什么癥候,且等大夫瞧過了再說?!?/br> 見丫頭目光閃爍,辛側妃霎時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得收住了腳步。 天花兇險,十有八九不能生還,突發時又最易傳染。若杜側妃真染了天花,她也沒有勇氣踏進那小院里頭。 丫頭又曲膝行禮,善解人意地說道:“主子分身乏術,也是沒法子的事。昨日世子爺留在府里,側妃娘娘早間還要打點府中事宜,命人預備世子爺與光復先生的早膳。便只好先忙完這些,遲個一時三刻再去看望杜側妃娘娘?!?/br> 句句替自己打算,連借口都想得一清二楚。 丫頭言下之意明顯,是要看杜側妃究竟是不是天花。辛側妃方才乍聽小月一說,腦中唯有姐妹情深。此時被晨間清風一吹,心內再一細想,便也冷靜了下來。 若真是天花,唯有早做處理,她去了不過白賠上自己的性命。還不如便照著丫頭的意思,別處轉上一圈,聽了大夫的診斷再做道理。 大夫早得了蘇暮寒的吩咐,哪里去認真搭脈問診。隔著床帳略一抬眼,又裝棋作樣瞧了瞧杜側妃手上的紅點,自然是哆哆嗦嗦地承認,杜側妃果真染上了天花,要將這個小院子隔離。 府中人人自危,杜側妃素日人緣又不算好,幾個有頭有臉的婆子便在辛側妃面前攛掇道:“偌大的府里,好幾百口子人的安危,杜側妃只怕在府里養不住。還請側妃娘娘做主,連著她那一院子的人,先移到莊子里去才好?!?/br> 辛側妃知道這話說得有些道理,只舍不下與杜側妃往日的情誼,到也糾結了一番,難下決斷。唯有菩薩面前替杜側妃多求幾柱香,求菩薩保佑杜側妃安好。 府中的仆從丫頭們曉得音訊,難免背后好小聲嘀咕,連蘇暮寒的滄浪軒也聽到了動靜。蘇暮寒便借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