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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了烈琴來,被我安置在清涼臺旁?!?/br> 似有笙歌一曲在心間輕輕揚起,慕容薇顧不上夏蘭馨的打趣。半信半疑間,偏頭向她望去,水樣的雙眸間已染了氤氳的暖意。 清涼臺的古榕樹后,俏生生轉出一位身姿嬌小的婢女,著了夏府里婢子的衣衫,笑盈盈向慕容薇曲膝問安:“奴婢列琴,見過公主殿下”。 “果真是列琴?”玉屏山上一面之緣,顧晨簫曾向慕容薇與夏蘭馨引見。那身量纖細的女子與那只海東青的英姿矯健形成鮮明的對比,慕容薇自然認得她。 關于千禧教的情報,還有為自己繪的小像,顧晨簫已然托夏蘭馨送到自己面前。除了等待八月間的再會,兩人相隔太遠,唯有千縷相思暗系,別無他法。 慕容薇雖有期待,卻也曉得終歸會希望大于失望。顧晨簫手里握著整個康南的兵權,她不能奢望以戰神修羅名聞天下的寧王殿下時時出現在西霞皇城之中。 烈琴乍然出現在生辰宴上,時間如此巧合,慕容薇心里隱隱的期待便更多了一分,更含了甜蜜的竊喜。 未曾與顧晨簫說過自己的生辰,他卻已然留了心。不然,烈琴不會在此時貿然進宮。 那邊夏蘭馨促狹的神情不減,輕風撫動她的發絲微微散落風中,酒紅的曲裾深衣格外動人。她頻頻眨著眼睛:“自打認識了阿薇,我便是個跑腿的命?!?/br> 從夏鈺之到顧晨簫,再到如今常常入宮的羅氏兄妹,有多少情報都是經由夏蘭馨從中斡旋。夏蘭馨將兩手一比,做了個牽紅線的手勢,自己已然笑彎了腰。 烈琴纖長的睫毛輕顫,嫵媚的眼睛微微含笑,淺淺行了一禮:“郡主殿下言重了,我家主子自然會付酬勞”。 向慕容薇做個請的手勢,兩人離了夏蘭馨幾步遠,烈琴聲音極輕,卻如銀鈴般悅耳,叮叮咚咚響在慕容薇耳邊:“擾了公主殿下芳辰,奴婢罪該萬死。實為受主上所托,與公主傳幾句話?!?/br> 前幾日方才收到了小像,如今又傳什么話?淺淺暈染的胭脂染紅雙頰,慕容薇有些忐忑,更有期待。 烈琴再向前一步,輕輕說道:“主上約公主殿下夜游枕霞閣,那一處山莊今日不迎外客。奴婢已然全部包下,從里到外沒有一個雜人?!?/br> 夜里出宮,到不是不可以。一想到顧晨簫清幽如竹的璀璨笑顏,還有他書信里的承諾,慕容薇一顆心便呯呯直跳。膽怯與期待比肩,不曉得如何應承。 本是留下幾位好姐妹,夜里賞月品茗。如今想要出宮,離不了夏氏兄妹的隨行,更不知如何向母后開口。 忐忑兩難間,夏蘭馨已是款款說道:“阿薇夜里既要留我們幾人品茗,枕霞閣上清月融融,大家在那里盡興也是一樣?!?/br> 錯過了的前世,和不能錯過的今生。章法禮度終究拋在腦后,羞澀也被即將重逢的喜悅壓過,慕容薇沖著烈琴微微頷首,點頭應允。 與夏蘭馨手挽手回到席上,廚娘秋香正領著人往各桌上送最后一道點心。 第三百二十二章 獻壽 秋香自打從御膳房入了璨薇宮,制的一手好點心越發爐火純青。 今日別出心裁拿新鮮的栗子八珍糕制成牡丹花的模樣,擺在一圈蟠桃之內,取個慶生的好采頭。牡丹花上還以豆粒大小的糖球點了幾滴露珠,越發以假亂真。 魏府千金嘗了一塊,覺得口感酥香松軟、甜而不膩,又見那面做的蟠桃點了一個紅芯,惟妙惟肖,忍不住與meimei說:“老太太下個月的生辰,若席上來這么一道點心,一定贏得滿堂喝彩?!?/br> 即是奉迎慕容薇,又是彰顯自己的孝心,魏府千金起身移步,挪到了慕容薇前頭,將自己的意思說了一番,想要聽聽這道點心的制法。 孝心可嘉,慕容薇要羅嬤嬤說與秋香,將那點心方子抄來一份,呈與魏小姐手上。眾人錦上添花,也有幾位隨著湊趣,紛紛說這點心別致,也吩咐丫頭將那方子抄來,回府試著烹制。 這般笑鬧了一番,眾人點的戲紛紛唱過,戲臺上正是嘉善班里喬老橋一出壓軸的。 扮像溫柔婉約的喬老板水袖輕揚間嫵媚風流,唱詞裊裊間經久不散:“霎時瓊漿都傾盡,愿年年如此日,不老長生?!?/br> 夏蘭馨大約早知烈琴的來意,美目流轉間取了酒杯,向慕容薇淺淺一舉,合著臺上的唱詞輕輕哼道:“回身取過酒一樽,近前忙把仙姑敬,愿今夜星辰如醉,枕霞閣上慶芳辰?!?/br> 最后那一句枕霞閣上慶芳辰幾近耳語,貼著慕容薇的耳畔劃過,輕的似一陣風。慕容薇燦燦雙眸中已是倒映春水,她無言以對,唯有將手中的帕子重重甩在夏蘭馨的胳膊上,一張臉已是凝露桃花。 午宴散盡,撤去酒桌換了香茗,茶過三巡便有楚皇后的賞賜適時而至。 秦姑姑身后跟著兩個小宮女,捧著朱漆描金的托盤,賞了在坐的千金每人一只蝶戀花的點翠珠釵和兩盒宮廷御制的長壽糕。唯有湯伽兒年紀小些,得了一對四季平安的珠花,裝在大紅遍地金的荷包里頭。 即是賞賜,也是端茶送客的含義。出入宮闈都有時辰,在坐的貴女們熟知禮儀,接了賞賜便各自起身謝恩,一一行禮告退。 魏府千金走在最后,向慕容薇深深一拜:“謝公主成全臣女的孝心,臣女回府必定照著公主所賜的方子練習,親手做給祖母品嘗?!?/br> “魏小姐一片純孝,感人至深”,慕容薇并不往下接口,只含笑端了茶。 主桌上蒙慕容薇親下帖子的幾位,依舊坐得端正,委實惹人艷羨。當日帖子上頭寫得明白,是午宴連著晚宴,彼此都默契地沒有起身。 沈小姐與魏府兩位千金手挽手往外走,偶爾回望依舊端坐的那幾人,深深的落籍涌上心頭。錢瑰之流,縱然長袖善舞,只是曇花一現的繁華。人以群分,真正留下的那幾位,才是皇城貴女圈中的翹楚。 只一瞬間,沈小姐便做了決斷,謹遵父親吩咐,瞧清楚自己要怎樣站隊。 眼見眾人離去,慕容蕙罷不得早早結束,見湯伽兒已然接了賞賜,便笑嘻嘻起身向長姐告辭:“我與伽兒回瑞云宮,去瞧瞧替她收拾的房間。再領著她宮里頭轉轉,省得日后住進來不識得路?!?/br> 湯伽兒微黑的臉上洋溢著歡笑,顯然極為贊成慕容蕙的提意,礙著在座諸位都沒有動彈,不便自專。 “去吧,母后說過留客人在宮里住一宿,你便領伽兒四處轉轉,晚膳也不請你,便與伽兒自便,明日好生送伽兒回府?!蹦饺蒉币彩谴蚰莻€年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