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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章。 出岫里頭小安最擅長這些套路,接了夏鈺之的秘令,他立即著手布了細細密密的網,一點一點向外延伸。 小安信心倍增,將網布得疏而不漏,準備在適當的時候,將網中的大魚一把收緊,直接暴露在陽光下的海灘上,叫他無所遁形。 夏鈺之與慕容薇這里運籌帷幄躊躇滿志,那邊廂揚州城風景雖美,蘇暮寒所謀卻一事無成。又見慕容薇態度決絕如斯,連母親也吃了她的排揎,蘇暮寒心上的煩躁更增一重。 勉強在揚州停了五六日,十停人里已然有八停人沒了當初觀景的心情。 啟程時陳欣華帶著兒子來送,小外甥見過慕容薇一次,已然不那么陌生。他伸著嫩藕一般小的胳膊歡喜地揮舞著,要慕容薇來抱,還甜甜地喚著表姨。 陳欣華為長嫂還未出生的孩子準備了豐厚的洗三禮,裝了滿滿一小袋金裸子,又送了一對足金龍鳳呈祥的金手鐲,請慕容薇帶給嫂嫂。 末了,陳欣華又使上送上一只紫漆嵌銀香樟木的箱子,親手打開給慕容薇看。 這幾日陳欣華緊趕慢趕,用了上好的松江三棱細布,為還未出生的小嬰兒縫了好些貼身衣物。 細布綿軟柔嫩,最襯嬰兒嬌貴的肌膚。 陳欣華心細,手上針線功夫又好,從肚兜到小衫小襪應有盡有,月白的小衣疊得整整齊齊,足有十幾件。 最上頭還擱著兩雙大紅錦緞的虎頭鞋,虎嘴、眉毛、鼻、眼等處常被陳欣華以粗線條勾勒,形態惟妙惟肖,虎眼又以兩顆琥珀色的貓眼石點綴,顯得十分靈動。 虎頭鞋底下面還繡了九個菱形破花,“九子十成”,大表姐對即將出生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寄以厚望,將滿腔殷之情都化做針線,綿綿密密。 瞧見大表姐眼下淡淡的烏青,知是這幾日忙著趕針線,慕容薇便有些心疼。陳欣華卻笑得欣慰,她牽了慕容薇的手,又指指箱子里頭另一摞洗得干干凈凈的小衣服,說道:“父親年前趕路倉促,想是輝哥兒小時候的衣物來不及收拾,都留在了家里。這是端哥兒以前穿過的,阿薇替我一并送給嫂嫂?!?/br> 給幼兒穿舊衣,圖得是個吉利,保佑小兒平安順遂的意思,難為大表姐將壓箱底的小衣都收拾了出來。 大表姐實在想得周道,慕容薇重重點了點頭,吩咐瓔珞好生收起,預備一回皇城就給大表嫂送去。(。) 第二百零七章 任免 陳欣華還有一封寫給父母的家書,她向皇城方向行禮,一并交到慕容薇手中,切切囑咐道:“若是父母問起,阿薇便說我在揚州一切安好,請父母保重身體,勿以我為念?!?/br> 兩人殷勤話別,其實還有許多話想說,怕誤了慕容薇登船的時辰,陳欣華反是催著她離去。 慕容薇戀戀不舍將小外甥交還表姐手中,提了裙裾準備上船。見不遠處楚朝暉搭著明珠的手走過來,陳欣華忙放下孩子斂禮問安,顯得甚是規矩。 楚朝暉受了慕容薇的搶白,心里不痛快,到未遷怒陳欣華,與她說話依舊十分親切。又握了握端哥兒的小手,才帶著溫婉先上了船。 夏蘭馨帶著小螺與纖云、紫陌一同登船,紫陌身旁還立著另一位身量纖纖的女子,一身淡青暗紋的綢衫寬大,外罩醬紫色的比甲,越發襯出她的柔弱。 正是往日的菊影,今日的羅蒹葭,扮做了夏蘭馨身邊的粗使丫頭,越發不引人注目。 流蘇一直伴在慕容薇身旁,瞧見羅嬤嬤過來與陳欣華寒暄,她纖長的眉毛一蹙,被長睫毛覆蓋的眼瞼里透出幾分怨氣。 因那日未經通傳便放了蘇暮寒入慕容薇的閨房,羅嬤嬤狠狠訓誡了流蘇:“便是出門在外,公主正在用膳,她的閨房豈是閑雜人隨意能闖?你在宮中多年,最起碼的規矩都不曉得?” 流蘇仗著慕容薇平日對她寵愛,不肯將羅嬤嬤放在眼里,直著身子分辨道:“嬤嬤又不是不知道,連璨薇宮內自來便是這樣的規矩,又哪里有閑雜人敢闖公主的閨房?公主面前,慕容少爺來去從來不用通傳?!?/br> 那暮寒少爺幾個字咬得清晰,到似是自己有了儀仗,責備羅嬤嬤不把對方看在眼里。 流蘇的衣衫總是特別改制,將纖腰收得極細,襯出整個人的玲瓏有致,這樣狐媚的丫頭放在公主身邊,遲早是個禍患。 好在如今公主明白,不再一味護著這囂張的丫頭。 羅嬤嬤早看不慣她的虎假狐威,張口叱道:“此一時彼一時,主子們大了,便應當男女有別。你不知護主,惹了公主受氣不說,反而平白落人口舌。如今是在外頭不便嚴懲,只罰俸三月,若有下次,二罪歸一?!?/br> 羅嬤嬤本是璨薇宮的掌事,不然當日也沒有杖責瓔珞的權力。流蘇本是看慣了別人的笑話,不想今日這懲罰結結實實落在自己身上,臉上便有些掛不住。 流蘇自認受了委屈,晚間替慕容薇卸妝時,一邊拿桑葉茉莉花水替她篦頭發,一邊期期艾艾說與慕容薇,告羅嬤嬤的黑狀。 慕容薇暗道羅嬤嬤罰的好,不管宮內宮外,蘇暮寒早不該有這樣的臉面。 只是哄著流蘇依舊有用,慕容薇便與流蘇款說道:“嬤嬤脾氣大,卻是皇祖母賞下的,連我也敬著她。難道你忘了上元節里,表哥想遞盞燈給我,嬤嬤都不許我伸手,回去還被罰了幾篇?” 當日情形依舊在目,流蘇自然記得那一日公主立在步輦前不敢抬步,反是自己上前接了蘇暮寒手中的花燈。 理是這個理字,卻咽不下心里這口氣,流蘇淺淺撅起嘴巴,顯得好不委屈。 慕容薇耐著心煩,在她手上輕拍兩下,安慰道:“不曉得嬤嬤教規矩,連我也不能說個不字?你們自然要照著嬤嬤的話做,至于罰的俸祿,回宮時我賞你件首飾找補便是?!?/br> 流蘇不缺銀錢,她往常得的賞賜比月例不知多了幾倍,恨的只是在眾人面前教羅嬤嬤打了臉,在瓔珞面了失了底氣,心里才不甘不愿。 見慕容薇不肯替自己出氣,借著蘇暮寒尋自己問慕容薇的事情,流蘇便添油加醋將慕容薇的無奈與自己這番委屈說與蘇暮寒聽:“公主的心意還是從前,偏是羅嬤嬤作梗,叫公主與奴婢都為難?!?/br> 蘇暮寒正愁與慕容薇越走越遠,聽了流蘇的話,越發覺得是羅嬤嬤從中挑撥,才叫慕容薇對他疾言厲色。 老婆子幾次三番與自己過不去,若是日后隨著慕容薇進了公主府,將內宅牢牢抓在手里,哪里還有自己的好日子過。 蘇暮寒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