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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也退了,用過半碗米粥,又吃過藥,如今繼續睡著?!?/br> 瓔珞聽得明白,照舊打了賞,回來轉述了傷者的病情。本不想生事,想了想還是將流蘇的一節也一五一十稟告了慕容薇。 昨夜里慕容薇并沒有吩咐流蘇做事,流蘇必定是體查到自己言行有異,急著打了自己的旗號,去打探傷者的身份,這般與主子背離,其心可誅。 怪不得今日早間安排流蘇與蘇家老宅,她顯得頗為急切。想來昨晚上狐假虎威嚇唬小太監,不曉得如何得知了顧晨簫的身份,今日才急著將消息送給蘇暮寒。 慕容薇到不怕流蘇這些私下的伎倆,最多不過七八日,顧晨簫的人便會接應。上一世里自己將他扔給太醫不聞不問,他都沒有死在玉屏山,這一世有著自己全心的維護,誰又能在這里動他分毫? 為示鄭重,慕容薇施了淡妝,又吩咐瓔珞取自己那件銀紅色繡金線牡丹的厚披風,替自己更衣,再要她去給夏鈺之傳話,只約夏鈺之一人去登玉屏山頂。 夏蘭馨昨夜不及細問,查覺慕容薇言行有異,今日一早便來哥哥房里探問傷者的情形。 兄妹兩個正坐著說話,聽了瓔珞的傳話,夏蘭馨有些無奈地抬起頭來,無聲望著兄長暗嘆。 山頂僻靜,夏鈺之估摸慕容薇選在那里是有話要說,提防青蓮臺人多眼雜。他望望meimei眼中一片擔憂的神情,故做輕松地向meimei搖頭,示意她擔心的事根本不會發生。 體諒慕容薇傷寒初愈,夏鈺之命人抬了軟轎順階而上,自己跟在一邊相隨。二人說說笑笑登山,只待望見山頂涼亭翼然而立,才親手扶了慕容薇下轎。 山頂的風比山下清冷,慕容薇穿著厚披風,也隱隱有些羅衫御風瑟瑟輕寒之感,她將兜帽扣好,又將雙手籠在袖籠中,才吩咐從人遠遠退后,等著傳喚。 夏鈺之便陪著慕容薇,登最后幾步山路。清早間與meimei告別故做輕松,其實心里有千鈞重。期待著慕容薇能說些什么,卻又了然地明白,她約他來,只是為自己以往的行為解惑,必然不是他一心的期待。 連著懸崖峭壁修建的涼亭之中,夏鈺之托住慕容薇的手臂,助她登上最后那節高高的石階,聲音比平日暗沉了幾分:“阿薇,這里山高水遠,再無第二個人,你有什么話想說給我聽?” 早春的山風呼嘯,因為方才的登山,慕容薇白皙的面龐透著輕盈的粉霞,如徜徉在明媚的日光里。 慕容薇以貝齒輕輕咬住下唇,笑容如堆砌的云錦,華麗又模糊,看得夏鈺之心神一蕩,再不忍逼她,柔聲說道:“阿薇,你若是不想說,來日也使得?!?/br> 心有疑問,不想總這樣不明不白叫她牽著鼻子走,卻又心疼她的柔弱,夏鈺之心有淡淡的哀傷和深切的無助,明之眼前這人離自己越來越遠,想要呵護她的心卻從來不變。 慕容薇裹著披風,坐在亭間木凳之上,微微調勻了呼吸,望著夏鈺之嫣然一笑:“若是不想說,何須大費周張,約著三哥到這里來?” 總有一日要說給夏鈺之知道??v然兩人相處只能如一張白紙上畫下的兩條平行直線,只有并行不能交匯,她與他之間的情誼,卻更經得起歲月的洗滌。 “三哥從未想過,我能從哪里得知出岫?”慕容薇先拋了一個簡單的問題,看夏鈺之的反應。(。) 第一百四十一章 坦承 關于出岫,第一次聽慕容薇提起時,夏鈺之就曾懷疑不知哪里xiele密。他細細排查,卻沒有任何蛛絲馬跡表明有走漏風聲的跡象。 至于武陵巷青陽樓,那處他用來落腳的大本營,不過是一家剛開業不久的飯莊,湮沒在皇城大街小巷的一隅。出岫的人統共過去三兩回而已,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慕容薇能一口道破這里,是夏鈺之最初也是最深的疑問。 今日又聽慕容薇提起出岫,夏鈺之緩緩搖頭:“出岫的忠誠,我從未懷疑。當日你一口道破出岫的名字,三哥細細查過,沒有任何能泄露秘密的地方?!?/br> “今日的話,便從出岫說起。我能知道出岫,并非三哥你這里走漏風聲,而是因為你在以后的十幾年間,曾經牽起過一只義軍,出岫便是那支義軍的前身?!?/br> 早春的風盤旋在山頂,慕容薇說得字字輕柔無比,落在夏鈺之耳中,卻是一聲聲的晴天霹靂。 “這不可能,我夏家滿門忠烈,如何會牽起義軍?”夏鈺之探身上前,重重的呼吸擦過慕容薇耳邊,握著她胳膊的手稍稍用力。 重提往事,慕容薇目含蒼涼,添了些許蕭瑟的成份:“夏家自然忠肝義膽,不過那十幾年,西霞早已不是西霞,而叫做千禧。正是因為夏家忠義,才扯起義軍的大旗?!?/br> 夏鈺之聽得云里霧里,拿手去探慕容薇的額頭,明明透著絲絲清涼。他壓抑住滿腔疑惑,勸道:“阿薇你身子還有些不舒服,山上風大,三哥陪你回去吧?!?/br> 匪夷所思的語言,夏鈺之只當做慕容薇的敷衍,沒有聽下去的必要。 慕容薇淡然推開他的手,指向玉屏山深處:“這山中藏有深谷,崇明十三年,一只大軍從深谷中現身,穿京杭大運河,直抵京師,西霞覆滅,千禧國起?!?/br> 山風拂過慕容薇的鬢發,她以手輕挽,臉色露出痛苦的壓抑:“我父皇母后,還有弟弟meimei,全死在jian人之手。蘭jiejie助你出逃,身中數箭,隕在你家秘道入口?!?/br> 不似說謊,也未發燒,若不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慕容薇如何能詛咒自己親生的父母兄弟。 夏鈺之的手從慕容薇額前拿開,無力地放下。事情越來越出乎自己的意料,他望住慕容薇清若深潭的雙眸,暗啞地問道:“阿薇,難道你能未卜先知。十幾年后的事,你如何能知曉?” “三哥,你可曾想過,府內老太君為何終年坐鎮浣溪堂,難道她就那么喜歡浣溪堂的風光?”慕容薇銀紅的披風在風中微微拂動,似燦爛的云霞,絢麗而明亮,映著碧野蒼穹,令夏鈺之即熟悉又陌生。 打從他記事起,祖母就居住在府中地勢最高處的浣溪堂。那里松柏成林遮天蔽日,冬季又潮濕又陰冷,并不適合老年人居住。母親曾數次起意,想請祖母搬到冬暖夏涼的東跨院去住,都被祖母否決。 慕容薇籠住御風飛舞的披風,素素若雪的泛起笑意:“老太君居住在那里,只為更好地守護那支即能通往宮內,又能通往皇城之外的秘道。三哥若是不信,大可回去問老太君,她的寢室是否直接與壽康宮相通?” 話匣子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