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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紅的窗簾將一點朦朧的微光散了出去,還有周璇的歌聲。浮云散明月照人來團圓美滿今朝最清淺池塘鴛鴦戲水紅裳翠蓋并蒂蓮開雙雙對對恩恩愛愛這園風兒向著好花吹柔情蜜意滿人間美中不足,今晚是個雨夜,月隱花殘……翌日一早,林耀庭還是獨自踏上了去南京的路,蕭冥羽在窗口目送他戎裝遠去的背影,忽而萬分留戀。“耀庭!”推開窗子,他大喊了一聲,叫住了已經將一條腿邁上汽車的林耀庭。林耀庭轉頭仰望他,毫不避人耳目的用二指觸過唇瓣送了一個飛吻。癡楞了一下,蕭冥羽抬臂,輕輕揮手道再見。當天下午,接到林耀庭已經到南京后報平安的電話,蕭冥羽在書桌前坐下,準備給曼婷回信。丁盛易帶來的曼婷的那封親筆信他已經看過,韜世還把所有會寫的字都湊在一張信紙上,給他這個爸爸也寫了不倫不類的一篇,明明連字句都不通的話,他卻看得很開心。曼婷并不完全清楚他工作的性質,只知道他是為政府做事的,要他好好照顧自己。通篇都是關懷的問候,對自己和韜世的情況卻說的很少,只說王晉年幫她找了份在空軍總部附屬醫院做護工的工作,韜世白天由鄰居代為照看,每月只要五元錢。末尾告訴他不用掛念,她會照顧好韜世,等著他回家。蕭冥羽知道曼婷的情況一定沒有她說的那么好,重慶大轟炸始終在持續,他聽意外跑了一趟重慶的丁盛易說,老百姓一看掛出了紅色的燈籠就要慌慌張張的往防空洞里躲。雖然這幾年重慶建了許多防空洞,但隨著逃難到后方的難民越來越多,洞子老是顯得不夠用。曼婷一個年輕女人還帶著個孩子會有多不容易就可想而知了,想到這些,蕭冥羽覺得萬分愧對“顧宗坤”。握著鋼筆,卻在家書的抬頭稱呼上就先卡住了。起身在房間里踱了兩步,想到了曼婷的嫻淑,韜世的可愛,然而想得最多的還是林耀庭,以及他對林耀庭許下的會與曼婷離婚的承諾。離婚的事,總要回去重慶以后再說的。這樣安慰了自己,蕭冥羽重新在書桌前坐下,提筆寫下了“吾妻曼婷”的抬頭。之后的內容倒也簡單了,他這封信的目的就是給告訴曼婷自己給他們母子匯出了一筆款子,要她不必那么cao勞,如果工作太辛苦就辭工不要做了,現在兩個人聯系上了,生活用度的花費他完全可以負擔她們母子的那份。這樣的一封信是要自己親自去郵寄的,黏好了封口后他把信放進了西裝里面的暗袋里。裝作百無聊賴狀的下樓轉了一圈,又去看了看后院的那窩小狗,蕭冥羽才跟春桃姆媽說自己不在家吃晚飯了,然后讓小許開車送他去了和平劇場。聽戲,只是個幌子,雖然這幾天丁秉朝忙著在上海范圍內挖地三尺的找白玉樓而沒時間再派人跟蹤他了,但小心點總沒有虧吃。可能昨晚一夜的雨到現在也還斷斷續續沒停的緣故,今天戲院人并不多。打發小許先回去,讓他晚上不用來接了,他會自己叫黃包車回去。撐著把油紙傘,蕭冥羽看了看水牌子上的戲單,一水的昆曲,今兒個沒京戲。那想必柳老板也不會在了,這么想著還是信步踱了進去,茶房立刻迎了上來。“這位爺兒您里面請?!辈璺磕孟录绨蛏系陌酌?,殷勤的往本不臟的椅子上撣了幾下,給蕭冥羽找好了座。這和平劇場新老板是北方人,北平一淪陷就帶了手下一班人馬一路跑到了上海,沒想到在租界里落地開花重抄舊業生意還不錯。這租界里面到底還不是日本人的天下,而早在“九一八”之后很多從北邊過來的有錢人如今無事可做躲在租界里當寓公,閑暇之余還是很樂意聽戲捧角兒的。蕭冥羽無意聽戲,他只是想借路從后門出去,不過也不差一盞茶的時間。一個小茶房給他端了茶杯蓋碗過來,蕭冥羽有一搭沒一搭的問今天怎么沒有柳老板的戲。小茶房蓄完水蓋好茶碗一抬頭,瞧著蕭冥羽就樂了:“先生,是您???”蕭冥羽正從盤子里抓了幾粒瓜子放嘴里嗑,聽他這么一說就扭過了頭:“是你??!”認出是上次毛毛愣愣撞到長谷川綾子挨了揍的那孩子,蕭冥羽也笑了:“手沒事了吧?”“早好了,謝謝先生您還惦記著?!焙⒆訌男]人疼,端茶倒水伺候人沒少挨打,好容易碰上有人關心,還是位漂亮的少爺,就打心眼里笑了出來。見這孩子長得清秀笑得憨厚,蕭冥羽覺得挺可愛的,就伸手在小茶房理的短短的頭發上摸了一把,結果摸的孩子吃痛的叫了一聲。“這是怎么了?”手底下一個大包,蕭冥羽把小茶房的頭拉低了一點再一看,后腦勺上腫得快有雞蛋大了。小茶房正躬著身給他瞧,聽蕭冥羽這么一問,就順勢把嘴湊到了他耳邊:“讓狗漢jian用槍托打的?!?/br>蕭冥羽一皺眉,覺得這孩子說話太不小心了,萬一自己是壞人,他這一句話小命就能不保了。日本人的特務三天兩頭的混進租界來找可疑分子,被他們盯上了,趁著租界巡捕一個不不留神就能給綁特工總部去。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又覺得這孩子是真沒把他當外人,蕭冥羽好心的提醒:“這話不好跟什么人都亂說的?!?/br>小茶房受教,心虛的吐著舌頭笑了一下。蕭冥羽只做不見,端起茶杯喝了了一口:“哪天有柳老板的戲,幫我留個座?!?/br>“您想聽柳老板的戲,那怕是得等些日子了?!毙〔璺空f得神神秘秘的。“為什么?”蕭冥羽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很是不解的問道。靠近了他耳邊一點,小茶房跟他咬著耳朵說:“柳老板讓這上海灘上日本人都得敬他三分的一個大佬給帶走了,跟我們劇場老板說柳老板以后都不唱了。昨天在后臺好頓鬧,我躲得慢了一點,這不腦袋上就來了個大包?”蕭冥羽立刻會意那位大佬必定是丁秉朝的那位干爹無疑了,這上海灘能讓日本人也給幾分面子的人可不多,他得算是其中一號。不過他們前兩天還一起吃的飯,難道是因為白玉樓的事?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柳老板是那位大佬眼前的紅人,丁秉朝再怎么發瘋也不敢動到他頭上去才對。這樣一來,他大概也就能猜到些前后的因果了。遂故作無知的感慨了一句:“得罪人了吧?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