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6
這身孕,得有八個月了吧?” 她點了點頭。 “姑娘可否伸右手給老道一看?” 她又點了點頭。 卻見那手持太極八卦鏡的老道士一會兒盯著她的臉看,一會兒盯著她的手看,一會兒咋舌,一會兒大笑。 “道長看出些什么了?” 那老道士眼睛一亮,搖頭晃腦道,“姑娘發際冒尖兒,主早年疏親,額又寬闊,秉性能力不輸男兒。眼角一顆傷心流淚痣,一顆桃花痣,情途坎坷。但幸好姑娘手掌厚而不糙,手紋分明,福實深,加之下顎有rou……總之是先苦后甜,越老越幸福,哈哈哈……” 女子本聽得五迷三道,眼角余光卻忽地瞥見一個人影,亦是不顧大肚子,拔腿就朝那人影追去,喊道,“廖一,廖一清?。。?!……” 那男子見狀忙要跟去,卻被那老道士硬攔了下來。 “喏,十文?!?/br> “噫!小伙子,好歹等老道我將你二人都看完了,再給我錢也不遲啊……” “這……我……”那男子眼看女子身影越來越遠,當下嘆了口氣,道,“你快些說罷?!?/br> “將左手伸與我一看?!?/br> “…………” “咦?!?/br> 那男子狐疑地看著面前眉頭緊蹙的老道士,問,“怎么了?” “你這……你這生命線恁怪,怎的缺了好大一塊!” “…………” “小伙子,你可要多注意些身體啊,你恐怕,你恐怕活不過……哎哎,哎哎哎!小伙子?。?!……”那老道一把抓住丟來的十文,嗓子都喊破了,丟錢那人,依舊是頭也不回。 細雨若此,春雨若此,何必打傘。 那女子站在倚紅閣門口,一襲素衫,與周遭的花花綠綠格格不入。饒是這般,她仍死死地拉住眼瞅著要淹在花花綠綠里的一條胳膊,罵罵咧咧。 “廖家你不回,我家你也不留,都立春了,書館里那些孩子還等著你耍棍呢??!……” “不行!…待會兒?待會不行!…明天更不行,你跟我回家??!…” “三水爹爹,要我喊你多少遍?!” …………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大結局之 番外 ——秦瑟—— 我回到不老山之時,已經數不清過去了多少年?;蛟S我從中原折回北境數次,而終究不肯踏足不老山的原因,是那天星月夜,不枯花謝時,我捧著婉婉的臉,說,“十年。婉婉,你等我十年……”說了幾個字,我見她落淚,便狠下心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婉婉活在這世間之久,遠非我能想。她曾說不夜城歷代城主,獨我見過她的模樣。 婉婉的模樣很好看。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兒,雙眸水瑩瑩的,鼻子也是小巧玲瓏。我總愛捏她的臉。她的臉比小孩子還要軟,仿佛不曾被這韶光苛責過。 快活的時光太多了。 我與她在不老山莊里的日日夜夜,都比我在十二夜宮里快活。在十二夜宮里,我是被五族、被不夜城萬萬人俯首跪拜的城主,而在婉婉那里,我卻甘愿只做那個對她一見傾心的人兒。我對婉婉一見傾心,此話不假。我剛繼任城主之時,爹囑意我閑暇時刻定要去不老山拜訪拜訪莊主。我挑著三更半夜去,擺明了是要叨擾。只因爹在我年幼對那莊主畢恭畢敬,甚至于卑躬屈膝,嘴上說那莊主對不夜城有大恩,對不夜城五族有大恩,卻不知究竟有何大恩。 后來遇見婉婉,我問她,她便說了。 原來不夜城五家先祖和白銀城白老四那一戰,婉婉是幫過五族的忙的。她沒具體說是幫了甚樣的忙,只是得意洋洋地咧開嘴笑,像極了未長大的孩子。我笑侃她簡直是個老妖怪,她沒生氣。婉婉說,如果能轟轟烈烈地活一世就好了。我說一世太短。她說一世不短,生生世世太長,太久,她等不了。 于是我便讓她等我十年,而后還她轟轟烈烈的一世。但她終究沒等…… 我在碧山學藝這十年,鮮少與無名派里的師兄弟走動。師父無為破例收我作關門弟子,一是因我天賦秉異,二卻是給了我“不夜城城主”頭銜一個面子。我道名“有弦”,經常被無量、無相、無極還有無眠這四人打趣。話說我在無名派里,似乎也就和無量他們四人相熟了…既是城主,不好好地治理不夜城,管那紅塵紛擾,跑來我們碧山無名派,和一幫道士假模假式地修仙作甚?到了不還是得回不夜城…這是無眠師姐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每當有人提及“不夜城”三個字的時候,我就十分想念婉婉,想她是不是一切都好,想她是不是也在想我……我來中原拜師,若不能修得仙身,同婉婉永生永世,找到可以破解不死靈的法子也好。如斯念頭,在我心里徘徊不去。直至有一天師父閉關,我不經意發現了他手里研習的。彼時我對知之甚少,自是不敢懷疑半分,只知那里無所不載,師父或許有疑惑未解,要從那卷子里窺探一二……但事實證明,我的思慮,太過簡單。 師父出關云游,被生死門四派聯手伏擊,重創至深。他臨終前喚我去他床榻旁,遣走了一應師兄弟,將托付予我。在我接過的一剎間,冥冥之中我有種強烈的預感,我的命途……怕是要變了。 師父說分為兩冊,“生”卷與“死”卷,昔日無名派開山祖師亦不過得了這“生”卷中的一半兒,延傳至今,其余三份,則分別在啼紅寺、天剎閣和斗陽宗的手里。我問師父為何要將予我,而不是下任無名派掌門。師父說,他研習里的功法,癲狂忘我…就算不受此番伏擊,只怕他日亦要慘死在那功法之下…他不希望無名派里,再有第二個像他一般“偷食禁果”的人。 我問師父為何不直接將毀了,師父輕輕嘆了口氣,良久都沒有說話。他喚,“有弦,有弦……這書卷在我碧山無名派傳承了一百六十五代都安然無恙。到了我這一代,卻是鑄成大錯……我念及碧山數百先祖,實在不忍將這奇書毀了……但此書無論如何不能再留我無名派,你學藝之期將至,望你看在我們師徒一場的情分上……”師父同我說了半宿的話,我才知中竟有所謂能將“正邪合并”的功法,連帶那伏擊的生死門四派,費盡心機,為的亦是這半部殘卷。但我……委實對這般古怪的功法無意,只求學藝事畢,回歸不夜,一把火將那書燒了,或者索性扔進河里,扔進海里,倒也干凈。 師父仙逝,我為了避人耳目,悄悄地給師父磕了幾個響頭便離開了碧山,甚至沒跟無量他們幾個道別。我是最不喜道別的人,好像只要道一聲別,就再無相見之期。 事實是……這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