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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相忘?!?/br> “哎是了!是叫這個名字……” “勿相忘,勿、相、忘……” ………… 當下客堂里有人放了個響屁,一時間臭氣熏天,竟將那糖糕香味遮了個徹徹底底。 “嘿,你這臭要飯的!真臟!……” “快走快走……別擠別擠?。?!” ………… 一如往日喧囂的渡劫客棧,似乎從未發生過任何事。 無腸站在二樓,俯瞰著烏泱泱的人頭,道,“你來了?!辈恢醯?,她的目光落在當央那個衣衫襤褸的老叫花子身上,不由得滯了一滯。 “你這易容術,使得倒順溜?!眮砣撕吡艘宦?。 “瞞不了毒王?!睙o腸笑道。她收回目光,看著身旁面色不悅的老頭,說,“連毒王都出山了,看來我這計勉強騙過了天下人?!?/br> “風吹雨呢?” 她搖了搖頭,說,“我和掌門三個月前一別,就沒……” “罷了?!蹦嵌纠项^嘆了口氣,揚手打斷,說,“我把我干兒子的尸首找到了就回山?!?/br> 殊不知話音一落,她的笑意倏爾僵硬。 一絲惆悵,驀然綻開心頭。 “來日黃泉與苗大哥相見,我向他賠罪?!?/br> 那毒老頭聽罷又哼了一聲,說,“你啊,還是好好活著吧?!?/br> 無腸笑了笑,頓覺嘴角苦澀,道,“毒王吃糖糕嗎?” “不吃。甜哄哄的,有什么好吃的……”那毒老頭連連擺手,但聞身旁人幽幽道,“這家的糖糕是苦的?!?/br> “苦的?” 她緩緩點了點頭。 “苦的我更不吃了?!蹦嵌纠项^撇了撇嘴,伏耳小聲說,“你一個姑娘家家,膽子真大……你知不知道生死門現在都亂成什么樣了?虧你三個月前沒露面,你要是露面,眼下跟斗陽總干仗的就不是鬼老四而是你了……” “唉……”無腸嘆了口氣,說,“毒王什么時候能解了我的曼陀羅?!?/br> “你你,你你你!……”那毒老頭登時氣得臉色青白,指著她罵道,“你跟風吹雨一個臭德性!自己不小心中了毒,還嫌棄別人解不了,你當初怎的不小心點!……” “咦,”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眼神發亮,問,“毒王,你昨天跟我說慈悲師太被鬼老四傷了,是被他鬼煞氣傷的?” 那毒老頭聽罷登時啐了她一口,道,“臭丫頭,你這個倒記得清楚!風吹雨跟你說的話你全忘了?你能不能老老實實地……” “以鬼老四的鬼煞氣,能傷到慈悲師太?”她狐疑道,對身旁人的話似置若罔聞,便隨意打斷了,“我想了三個月都想不透,鬼老四何以這么短的時間功力精進如此……居然能重傷慈悲……” 那毒老頭“嘿嘿”一笑,道,“你好歹也是血阿獄的派主,這么點小事都查不出來?” 她眼神一怔,問,“毒王想必是已經知道了?” 那毒老頭挑了挑眉,一副“那是當然”的嘴臉,說,“鬼老四從烏小七那兒得了一本武功秘籍?!?/br> “什么武功秘籍?“ “嘿嘿,!……”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結界 中原,碧山。 戒律堂。 “無相師叔還沒回來?” “原本說是今日回來的……” “這樣啊……” “蘇師兄找師父有急事嗎?” “沒什么,你忙去吧?!?/br> 那打雜兒的小弟子應了聲,唯唯諾諾地瞟了蘇綸信一眼,嘴里不知嘀咕了些什么,一溜煙跑了,再不見蹤影。 蘇綸信皺了皺眉,心道三個月以來無相師叔頻繁往啼紅寺去,看來慈悲師太重傷恐不治的傳言不假……只是不夜城為何一點訊息都沒?掌門真人這一走都三個多月了……當下沉思,對旁邊二人的話置若罔聞。 “蘇師兄……蘇師兄?” “蘇師兄,沒有師父的命令,我們還能去禿鷲崖底嗎……” 此話一出,那蘇綸信登時回神,恍然道,“去!”不待二人疑問,那蘇綸信又道,“一定要去!” “蘇師兄……這?……” 不消說,眼下蘇綸信身旁這二人,便是三個月前斬釘截鐵說禿鷲崖鬧鬼的兩名新弟子。因他二人住處離禿鷲崖較近,所以對禿鷲崖里的任何動靜分外敏感,一是怕崖間的禿鷲群不安分,暗夜襲擊晚歸人,二是…… “小岳,你說會不會是禿鷲崖死了太多人……” “胡說什么呢?不過也就死了兩個……” “可是我們未入派之前,我聽聞無名派犯了大錯的弟子都會被丟到禿鷲崖……” 這二人中年長點的喚余興復,年輕點的喚關小岳,當年均隨蘇綸信到禿鷲崖底搜查過樓展皓與譚松。彼時禿鷲崖底一派地山清水秀,他二人深水里,河灘里,甚至連溪石縫里都找遍了,也沒找到他蘇綸要找的人。如今再往禿鷲崖底,竟有些莫名恍惚。 “蘇師兄,我們三人貿然去禿鷲崖底,沒有命令也沒有手諭……” “是啊。萬一師父追究起來……” 當下余興復與關小岳緊跟在蘇綸信的身后,穿花拂柳,面色愈發慌張。誰人不知他無相道長執掌無名戒律,幾十年如一日地嚴苛,從未失偏頗,亦從不近人情。私闖禁地在無名派門規里,可是要受重罰的,多則幾十記通天棍,打得你筋骨寸斷,一個月都下不了床,少則…… “我看我們要打掃個半年的茅房了?!蹦顷P小岳輕嘆了口氣,小聲嘀咕道。 話音一落,一直帶路的蘇綸信倏爾停腳。那余興復與關小岳光憂心忡忡,哪里注意他蘇綸信突然就停了腳,當下“嘭“,“嘭“兩聲,不約而同地都撞上了蘇綸信的肩膀。 饒是如此,他蘇綸信亦是原地而立,分毫未動。 那關小岳“嚇……”了一聲,感慨道,“蘇師兄好定力啊……” “你們還記不記得當日寒水門的兩人在哪個方向落崖?” 這一問,那余興復與關小岳登時面面相覷。 “貌似,貌似是西北方向……” “我怎么記得是西南……” 那蘇綸信聽罷面色狐疑,又問,“禿鷲崖底這溪水,匯入何處?” “蘇師兄怎的問起這個來了?禿鷲崖底的玉虛溪自然是發自玉虛峰而止于玉虛峰……” “是了?!蹦翘K綸信眸光一亮,忽地飛身一躍,翩然凌立于溪水之上,接著仰頭而望。映入眼簾的,是漫天氤氳白霧,迷亂人眼,其間若隱若現的褐色石峰,如同展翼禿鷲。他心內冷笑一聲,暗罵當年愚蠢,只顧低頭找尋眼底溪水,卻從未仰天而望。既然有人不怕千萬禿鷲,崖頂躍落,而今他攀石而登崖,欲將險峰陡石一探究竟,又如何?思及此,不禁微笑。 “蘇師兄?蘇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