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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指,劍氣肆意,劍氣肆虐! 遙遠蒼穹,緩緩傳來一聲悶響。 像什么被戳破了。 一絲笑意,漸漸爬上那無極的嘴角。 風不止。但樹卻靜了。 “師父,看來有人故意施法困惑我們?!蹦悄昵骅F咬了咬牙,四肢無力,恨道。 “人若困我,我便殺人。天若困我,我便破天??!…” 殊不知話音一落,年擎金三人盡皆身軀大震。然說話這人的眸光,卻是亮到至極,像一柄無形寒劍,分外凌厲,凌厲得直要碾壓一切! 那年擎金皺了皺眉,小心翼翼地問道,“弟子有一事疑惑很久……” 那無極面色一滯,“哦?”了聲,道,“說來聽聽?!?/br> 彼時寒光驟熄,周遭一派死寂,只有他年擎金的聲音半空回蕩。 “九尾被關了幾十年一直無人問詢,師父為何突然要找它?” 此話一出,無極眼底一怔,哼道,“妖狐逃出我無名天刑陣,難道不該找?” “這……”那年擎金未回答,年擎銀接道,“師父,大哥不是這個意思……” 那無極點了點頭,負手而立,不甚在意似的,說,“有些事,不是你們能問得了的?!?/br> 那年擎銀一臉訕笑,應和道,“師父說的是……” “走吧?!蹦菬o極揚了揚手,示意年擎鐵開路。 那年擎鐵滿額冷汗,只覺頭腦愈發暈眩,眼前隱隱透進了一絲亮光……兀自甩了甩頭,便又咬牙往那走了記不清有多少遍的路上邁。心說這風里的毒甚古怪,天怎的要亮起來了…… 當下四人埋頭行路,一直無話。 然黑夜里暗暗觀察著他們的兩人,卻是不喋不休。 “哎,小謝,好歹我們也算相識一場。都老朋友了,能不能別趕我走?” “哼,你不走?你不走,不老山里哪會有這些稀奇古怪的人?!?/br> “這也不能怪我呀!怪都怪秦瑟……” “你自己的腿,難道安在別人頭上了?” 饒是夜深如此,被眼前女子噎了一句話的人兒一襲紅衫,艷烈似火,仍舊阻擋不住地顯眼。 話說他二人上次這樣拌嘴,應該是剛剛從十二夜宮里逃回不老山的時候了。 “不老山這半年多來,我們相安無事。我沒煩過你吧?我吃喝拉撒,都自己解決了……” 那女子白了他一眼,心道這人好生沒皮沒臊!冷笑道,“也不知道誰天天晚上睡死在山莊里賴著不走?!?/br> “我……”那紅衫男子一時啞然,嘀咕道,“我們修為也差不了多少…真打起來,你還不一定能贏了我呢……” 又是一記白眼。 突然。 那女子眉頭一皺,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蒼林間緩緩移動的幾個墨點,問道,“他們為什么找你?” 話音一落,他忽而怔了怔。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br> 那女子聽罷眼神一亮,“哦?”了聲,道,“既是老朋友,還有不能告訴的事兒?” 幽幽地一聲嘆息。 “除此以外,什么都可以。就這個不行?!?/br> “為什么?”那女子追問道。 他突然不說話了。 二人相視良久。 末了。 “你別這么看著我……”他委屈道。 “到底為什么?”那女子似乎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 “我不能說?!?/br> “哦?” “那我要問問看為什么又不能說?” “唉呀!…” 一人轉身要溜,一人一把拎住。 幾乎猝不及防,那紅衣男子暗自低喝一聲,雙眉泠然,反手要推開那女子。 “你不說,我便把你扔到那幾個人的面前!” 話畢,但見那女子赫然飛身,雙手迅速掐訣,浩瀚蒼林,霎時風起云涌,綠浪濤濤! “說說說??!……”那紅衫男子登時抱住那女子的腳,央求道,“好jiejie,我錯了還不成嘛……” 那女子冷哼一聲,手指停滯的姿勢怪異,道,“我現下正等著你說?!?/br> 那紅衫男子努了努嘴,連連嘆氣,支吾道,“我,朋友……書,他……我……所以,就……” 話未說畢,那女子重又掐指,眸光分外犀利!方才靜下的綠濤隨之聒噪。 充斥耳畔的“沙沙”聲。窸窣猶如萬鬼竊竊私語…… “哎呀!好了!”那紅衫男子跺了跺腳,氣道,“我朋友有本書落我這里了!” 那女子聽罷突然一怔,滿頭霧水,道,“書?” 他點了點頭。 “這些人找你,就是為了一本書?” “對呀……” 一陣哄然大笑。 那紅衫男子“嗤”了一聲,滿臉不屑,說,“那我還要問你為什么逃了…還要呆在這個鬼地方呢?!彼S意之說,未曾想過眼前人會回答。 “我在等她回來?!蹦桥郁嫒宦涞?,淡淡說道。 “她?你怎么知道她一定會回來?她都不認識你,她也不記得你……” “她雖然不記得我,她卻一定會記得這里?!?/br> “為什么?” “因為這里是她一切開始的地方…”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懷疑 中原,碧山。 無名大殿。 是日綿綿春雨,潤物無聲。早訓散了之后,殿內便只剩下了玄真子柏鶴同其他幾位教導師父。當下玄真子負手要走,忽覺眼前一黑,稍稍定睛,待看清了來人后,微笑道,“周夫子怎的還不去吃飯?”面前被他喚作“周夫子”的清瘦老者原是藏經閣掌書使,雖不修仙道,但學識頗深,歷代掌門無不對其尊敬有加,何況他一個小小的玄真子了。 “無名派墮落至此,老夫無心吃飯?!蹦侵芊蜃禹毎l盡白,嘴巴干癟,說起話來帶著濃重的鼻音。眼下眉頭緊蹙地盯著身前的年輕人,連連嘆氣。 “夫子此話何意?”玄真子笑疑道。 “我問你,掌門這些日子去哪了?”那周夫子壓低聲音,伏耳道。 那玄真子聽罷神色一怔,環視周遭,將其輕拉至殿柱旁,小聲說,“夫子問這作甚?” 那周夫子哼了哼,不屑道,“怎么,他無極轉而成了掌門真人了。我這個臭掌書使,還問不了他了?” 話音一落,那玄真子自是尷尬,笑說,“夫子多心了?!?/br> “哦?”那周夫子眼神一亮,說,“那玄真子倒是跟我說說,掌門這些日子何處去了?” “這……” “你不說罷了,我找無眠丫頭問去?!?/br> 言罷那玄真子眼睜睜看著面前老者顫巍巍地朝殿外走去,心下一急,連忙攔住,賠罪道,“哎喲我的夫子,您去找無眠師姐,豈不是明擺著我給您甩臉色了?”暗想這幾天亦沒怎么見過無眠師姐,莫非…… 那周夫子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