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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非昭告天下人,他樓嘯天和晉連孤現在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莫家一直依附著樓家,而廖家中立。我們秦家要想扳倒樓、晉啊,不另辟蹊徑,只怕就剩任人宰割的份兒了!”秦cao驀然勾起一抹冷笑,臉上松弛的橫rou順勢顫了顫,欲要將手中婚柬撕得爛碎。 然而。 “爹?!鼻亟榧皶r按住了秦cao之手,佯思索道,“爹這時候撕婚柬,是不是不大合適啊……” 秦cao饒有興味地“哦?”了一聲,問道,“我兒有何高見哪?” “北海十八鎮被奪了七七八八,現在就剩下最后的祭龍、聚龍和龍骨三個大鎮。不將這三個大鎮攻破,與不夜城決裂,還是有點后顧之憂啊?!鼻亟橐环告傅纴?,但見他秦介眸光一閃,滿面贊許之色。 殊不知方才的一番娓娓道來,只是前因。 后果卻是…… “爹何不如正大光明地手持婚柬回不夜城,喝幾杯喜酒又能怎樣?” 滿面贊許之色登時轉變為滿面怒氣。 “你個臭小子,說來說去還是離不開晉柳兒!”秦cao氣得扭頭就走。 “爹!”秦介佯笑著攔住簡直要暴跳如雷的矮胖男子,轉念道,“爹……我提晉柳兒不是不甘心樓心月要娶她嘛。我倒是想看看晉柳兒是不是真的想……”話未說完,眼底一寒,哼道,“晉行卓為了晉柳兒肯丟掉自己的半條命,沒有血親之情,還能付出若此……” 身旁男子聽罷不由地身軀一震。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倚紅 入冬后的不夜城迎來了第一場雪。 細碎的雪花漫天紛飛,浩蕩天地間,映進眼簾的,就只有令人窒息的白。 素日喧囂的千燈鎮,亦隨這份空靈的白陷入了沉重的寂靜里。 然而獨有一角,在那千燈鎮紅井巷,卻是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的形色人等。 不知從何飄來一朵妃色手帕,輕飄飄如鳥羽般墜落在地,印了一個淺淺的雪坑。 要說這妃色牡丹手帕,清香凜冽,不似俗粉庸脂。 這不夜城恐怕只有那倚紅閣才有如此極品了吧。 當下但見一身披錦袍的男子手執油傘,緩緩走進那紅井巷。 “哎唷掌柜的!怎的冒了這么大雪??!”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忙不迭接過了錦袍男子的油傘,順勢為其拍了拍身上零星的雪花。 “她怎么樣?”男子沉聲道,徑直往樓閣旁紅門緊鎖的內院走去。 那半老徐娘一路緊隨,笑嘻嘻說,“掌柜的是……情思難耐吧!”說罷捂嘴偷笑。 “讓曹mama笑話了?!蹦悄凶禹松砼源┙鸫縻y的中年女子一眼,淡淡道。 “不過啊,掌柜的你一表人才,找什么好姑娘不好找,偏要找一個……”話未說完,那曹mama頓覺撲面一股割面冷風,定睛一瞧,立馬住了口,低頭訕訕道,“瞧我這張臭嘴!” “啪啪”兩巴掌,甩得極其用力。聲音響得冷不丁讓身旁男子眉頭一皺。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蹦凶右贿呴_鎖,一邊隨意道,接著又說,“你幫我經營倚紅閣那么多年,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我要是因幾句話怪你,豈不顯得我氣量小,忘恩負義?” “是是是?!蹦遣躮ama忙笑應道。 “我看今天店里也挺忙的,我待會就走,不用給我做飯?!?/br> “唰啦”一聲,銹跡斑斑的鎖鏈登時掉在地上。 那中年女子下意識地要彎腰去撿,但聞男子不帶一絲感情道,“換一條吧,”說罷推門而入。 被風和雪關上的紅門,單留下了一道極狹小的門縫,隱約透露著神秘的景色。 紅門內,是一個精致小院,正中栽著一棵狀貌很是古樸的梨樹。 只有一間房。 幾乎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院子。 男子手剛觸到冰涼的門框上,忽然一陣猶豫。 奇怪地,他沒推那門,門卻自己開了。 原來…… “你來啦?!睆拈T后露出來一張極其驚喜的女子之臉。 男子眼波一顫,笑了笑,說,“想我了?” “先進來吧?!迸雍莺莸匕琢怂谎?,一把將他拉進了房內,順勢要為他撣去肩上的落雪。 就這般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女子身軀一震,雙眸流轉,臉頰緋紅,小聲嘀咕道,“你以前,都是裝的啊……” 男子怔了怔,笑問,“裝?我哪里裝了?” “我以為……你不喜歡女人呢……” 話音一落,二人盡皆失笑。 “我一個賣胭脂的,不好好打扮,人家還愿意買我的胭脂?”男子眸光一閃,有理有據道。 女子聽罷啐了一口,道,“我可沒見過哪個賣胭脂的還賣嘴皮子的啊?!?/br> “這話你又說錯了,”男子得意地挑了挑眉,繼續說,“我要是沒有這嘴皮子啊,也賣不起胭脂??!” “好好好,”女子斜了他一眼,佯煩道,“你說什么都對。反正我呀,說不過你!” 突然一陣緘默。 他滿目柔光地注視著她,胸腔一熱,禁不住將眼前的人兒,輕擁入懷。 沒有任何言語。 因為再多的言語,此情此景,都是多余。 與此同時。 “這位姑娘,我瞧你站外面挺久了,怎的不進來?” 一身著雪青色衣衫的年輕女子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原是一打扮得極其風塵的半老徐娘,當下訕訕地道,“我……在等人?!?/br> “等人?”那半老徐娘挑眉問道,眸光一閃,打趣說,“莫不是等情郎吧?”說罷捂嘴笑了。 那年輕女子臉頰一紅,一副為難神色,心內暗嘆了口氣,隨即扭頭要走。 “哎哎,”那半老徐娘忙攔道,“姑娘既然都來了,何不進來挑幾款成色上好的胭脂呀?哎唷,女為悅己者容嘛……現在不打扮,啥時候打扮呀……” 那年輕女子聽罷心口一震,耳畔不斷回響著“女為悅己者容”這六個字,下意識地咬了咬嘴唇,眼里卻是若有若無的笑意。 “姑娘?” 那半老徐娘見跟前女子一個勁兒地悶頭傻笑,心說怎的這么古怪……帕子一甩,欲要去閣里照顧其他客人。 “mama,不知mama怎么稱呼?”那年輕女子滿臉堆笑地攔道。 “我呀,在這里呆了二十幾年了。遠近的人,都叫我曹mama?!蹦前肜闲炷锏靡獾靥袅颂裘?,煞有其事地道。 年輕女子“哦?”了一聲,兩眼放光,問,“曹mama這般俏麗,不知有何推薦的胭脂呀?” 話音一落,那曹mama笑了笑,忙不迭拉著女子的手進閣,妙語連珠道,“要說我們倚紅閣的鎮店之寶呀,非那水胭脂莫屬!這千燈鎮的男女老少呀,有誰不知道我們倚紅閣的水胭脂?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