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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有你啊,你不是自己要參加嗎……”莫承才清醒了大半,愈發覺得眼前人有一句每一句的甚是可疑。 苗泠泠緩緩地點了點頭,裝不經意地問,“肯定也有向躍冰吧?” “你,你怎么知道?!蹦胁藕喼斌@訝得下巴都掉了。 “真有?????!”苗泠泠亦吃驚道,顯然莫承才的回答不在他猜測之中。如此一說……“向躍冰被放出來了?” 莫承才立馬搖了搖頭,道,“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br> “城主推選了向躍冰?”苗泠泠疑惑道。心說她現在跟個活死人一樣,為什么…… 莫承才啞然,指著苗泠泠道,“你,你,你??!……你偷看我的名單?。?!” 苗泠泠嗤笑了一聲,翻了記大大的白眼,心說套你話都套出來了,還偷看你什么名單……想了想,又問,“樂正昂也被推選了吧?”一條繩上的螞蚱。 誰料。 “倒是沒有看見樂師兄的名字……”莫承才小聲嘀咕道。 殊不知再小的聲音,也全然落到了苗泠泠耳朵里。 “向躍冰被推選了樂正昂卻沒被推選,晉柳兒被推選了小丫頭片子居然也被推選了,奇怪啊……”苗泠泠摸了摸下巴,眉頭深鎖。 一聲干咳。 苗泠泠霎時抬頭而望,但聞莫承才臉紅道,“苗,苗師弟,你,你好好準備比試……千萬別受傷,我,咳,師兄我會擔心的……” 話音一落,年輕男子一溜煙消失在了深重的黑暗里。 這就更奇怪了?。。?! 一地雞皮疙瘩。 正文 第八十一章 自罰 隔日正午。 家派比試初次推選名單已然公示。 遒勁黑字,明晃晃地嵌在洗心殿口的告示欄里。 午膳后絡繹不絕的雪青色人影,熙熙攘攘,人頭挨擠得像粘塊年糕,簡直把窄窄的告示欄圍得水泄不通。 幾乎是水漲船高的嘈雜之聲。 然而即使粘塊年糕似的人群,他苗泠泠也能變著法兒帶晉柳兒鉆進去。 無非靠著見縫插針的計謀和摸人屁股搔人胳肢窩的卑劣伎倆。 “哎哎,苗大哥你慢點,我快被擠死了!”晉柳兒被苗泠泠緊拉著,二人之間不知隔了多少個蜂擁而上的人。饒是如此,苗泠泠只顧一個勁兒地擰著鼻子悶頭往前沖,可伶身后人,一條玉藕似的胳膊眼看著要被生生拽成了兩截。 沖天汗餿味兒。 終于。 “哎唷我說,你不是挺能鉆的嗎?!泵玢鲢龇藗€白眼,挑眉嘲諷地斜睨了方從人群中掙扎而出、嬌喘不止的女子,心說平日里把時間都花在了小九九上,虧你還有心思關心什么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家派比試,轉念一想,貪上這么個爹也算你晉柳兒倒霉。 仿佛置若罔聞,眼角隱約淚痕的女子聚精會神地看著面前的告示欄,一目十行。 話說此次家派比試的地點選在窺月臺,首輪對決以抽簽選定。各家師父統共推選了四十位弟子,近日來陸續報名了五十六位。這九十六位寒水門弟子每十人一組,余下六人自成一組,共十組,組號憑抽簽定。而十組分十個看臺,組內抽簽,兩個顏色相同者即為對手。首輪獲勝的四十八位弟子將于落葉湖進行二輪比試…… “后,后天早上抽簽完就開始了??!”晉、苗二人但聞一聲驚呼,不約而同地哼了哼,暗罵大驚小怪。 “大小姐,你說……”苗泠泠用后肘捅了捅身邊的晉柳兒,嬉笑道,“你說我會不會跟你一組,然后碰巧又跟你……” 晉柳兒面無表情地睨了他一眼,道,“你雖然厲害,但我也不差?!?/br> 苗泠泠禁不住拍手叫好,眼神極為欣賞,說,“首輪比試只準使用木劍馬鞭一類的尋常兵器,較量的是各家武功招式,看你這么自信,嘖嘖嘖……”頓了頓,登時眼冒精光,湊近晉柳兒耳邊低聲問,“大小姐,你會晉家的天罡碎骨掌?” 晉柳兒一副“關你什么事”的不耐煩表情,看完告示徑直扭頭走人,絲毫不給身旁人一丁點套話的機會。 一襲丹朱色衣衫登時淹沒在了雪青色人影里。 苗泠泠欲言又止地看著逐漸消失在視野里的晉柳兒,眼角余光驀然瞥見一個一閃而過的荼白色人影。 今日尤其冷清的日出之宮。 “吱呀”一聲,聲如蚊蠅。 花枝招展的錦衣男子半倚著門框,饒有興味地盯著床前方站定的年輕男子,道,“大師兄這么悄無聲息地就回來啦?我們家小丫頭片子呢?”手里不住地玩著自己披散下來的頭發,只見男子的身軀一震,良久不語。 “蕭大師兄,你別告訴我你沒聽見我說話啊?!泵玢鲢龉雌鹨唤z冷笑,頓感事情不妙。 “小憂師妹她……近期不會回來了?!笔捗C不帶絲毫感情的一語,倚在門框上的人霎時間氣跳了腳。 “你別跟小哥哥拐彎抹角的,尊你是大師兄,蹬鼻子上臉,你還真拿自己不當外人……”苗泠泠翻了記大大的白眼,冷冷道,“我再問你一次啊,小憂為什么沒跟你回來?”心說這蕭肅怎的這般古怪! “我說了,小憂她近期不會回來?!毖哉Z之間,冰寒刺骨。 苗泠泠禁不住打了個激靈,結巴道,“什,什么近期不會回來?近期是多久?你跟莫師叔說了嗎你……”說罷“嗤”了一聲,嘀咕道,“枉小憂這么相信你,哎唷我那天問她是喜歡樓心月還是喜歡你,哎唷那個糾結的小樣子……她喜歡有什么用,我看啊,小丫頭片子是一廂情愿自作多情慣了,男人對她好點,她就誤以為……” 一番埋怨剛開了個頭,紋絲不動的年輕男子劍眉微皺,皮笑rou不笑道,“那你為何這么維護她?”語氣甚是譏諷。 苗泠泠一愣,嚷道,“我是她苗大哥??!我跟她認識多久,你才跟她認識多久?!辈恍家活櫟谋砬?。 “苗師弟單憑認識多久來限定‘朋友’二字,未免太膚淺了吧?!弊肿謳Т虄?。 苗泠泠登時叉腰指著房里人道,“你到底把小憂怎么著了!” 那蕭肅聽罷不疾不徐地轉身,目光平和,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我告訴你啊,后天就是家派比試,小憂可是被推選出來的,她要是不見了……”苗泠泠被蕭肅事不關己的表情氣得花枝亂顫,胸腔起伏不平,繼續說,“早知道你跟樓心月是一樣的…我當時就應該攔住她!本以為你這個大師兄腦袋進水了呢,對我們家小丫頭片子那么好,今日一看,你還真是腦子進水了!……” 剛說到興頭上,苗泠泠卻被風風火火地來人一把推開,重重地撞到了房門上。 “大師兄,師父他……”來人乃是樓展皓,當下面色糾結,似有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