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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冷哼一聲,心說你有急事要辦也不給你辦。 少年回首斜睨了她一眼,嘴角一搐,道,“小憂師妹找我何事?” “師妹有幾個問題困惑很長時間了,今天想來問問師兄?!睙o憂不疾不徐地走向少年,眼帶莫名笑意。 二人離得愈來愈近。 “什么困惑?”少年迎面冷冷注視著他,劍眉微蹙,眼波卻驀地一顫。 “我要感謝一下……”無憂仰頭故裝若無其事地凝視著少年,聲若蚊蠅,道,“我要感謝蕭大師兄那日在地牢的救命之恩呢?!?/br> 眼前少年默然。頰上登時一股潮濕的熱,這世上唯一撕下他面紗的女孩就在他跟前。 “沒想到還是被你認出來了?!鄙倌暌魂嚳嘈?。 無憂見他居然笑著承認,心下一怔,結巴道,“你,你還怕我認出你不成。你,你肯定怕我告訴師父他們!……” 少年幾乎紋絲不動地看著她,道,“我在外為師父辦事,師叔們都知道?!?/br> 無憂撇了撇嘴,咕噥說,“那你穿得跟綁匪一樣干嘛……還蒙著黑紗,怕被人認出來???”暗道你心里有鬼吧! 確實。 “被師妹說中了?!鄙倌昝碱^一展,笑道。 “你不會要殺了我吧?!”無憂方才腦子一片混沌,即刻反應過來,忙不迭往后退了退驚道。 少年點了點頭。 “救命?。。?!”無憂簡直是反應迅捷,一邊撒腿跑一邊嚎啕大喊。 身后忽然閃過一道疾風。 無憂胡亂掙扎著,眼珠子瞪得快要掉下來,只覺雙手被少年緊緊地反扣在后背,連嘴都被捂得死死的,臉頰憋得紫漲,自己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師妹怎么連玩笑都開不起?”少年伏她耳邊說道,語氣隱約帶著一絲戲謔的笑,繼續說,“我要是殺你早殺了,何必等到你回來?” 無憂眨巴眨巴眼睛,心說當日那個蒙面人的確沒有要殺她的意思,思索片刻,張開嘴狠狠地朝少年的手咬去,幾乎用盡了渾身力氣。 “你……” 少年猛然松手。 “干嘛?你開玩笑在先就不許師妹我也開個玩笑?”無憂干咳幾聲,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倒抽涼氣的少年,道,“我姑且相信你是來救我的,我問問你啊,你知不知道把‘我’,從‘你’手里劫走的那個青衣男子是誰?” 少年一臉狐疑,道,“青衣男子?” “對呀對呀,”無憂突然兩眼放光,激動道,“蕭大師兄你不是后來還帶了一波黑衣人跟那青衣男子廝殺了嗎!你別不承認啊,就是你,我看都看出來了?!?/br> 無奈的笑聲。 “師妹,”少年一步上前,認真地看著她,“我并沒有見過什么青衣男子?!?/br> “你胡說??!”無憂立馬急了,“那誰把我半路劫走了?鬼?。?!” 少年點了點頭。 無憂一臉難以置信,吃吃道,“你,你別開玩笑了!” “這回沒有?!?/br> 話音一落,無憂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難道硬逼她作徒弟的,真是個竹林里的野鬼???! 正文 第六十一章 異樣 接下來的幾月,大概是無憂入寒水門以來最平靜的日子了。 隅中宮里跑腿、擇菜、洗碗、打掃、晾曬等一應小事,元嬤嬤全交給了她。偶爾溜去沙湖鐵棗林里打個棗兒,借口練練基本功。每天忙里忙外來不及去想那些讓她至今困惑的事,傍晚寂靜的鐵棗林無疑是發呆的好地方。 是日傍晚,無憂這廂對著鐵棗樹摔鞭,驀然聽到了人的腳步聲,回頭望去,啞然失笑道,“胡師兄,你怎么來了?”心說新弟子的cao練不都在早上嘛…… 胡江河見她亦是微微吃驚,低頭嘟囔道,“師父說我天資魯鈍,須勤加練習……”說罷難為情地笑了笑。 無憂目瞪口呆地盯著他,結巴道,“胡師兄,就你,就你還天資魯鈍?!”那她一天下來光打著兩三個棗豈不是讓人笑話死了??! 胡江河憨厚地笑道,“師妹你過獎了,我都快半年了一次還打十幾個棗……其他弟子開頭幾個月一次就幾十呢,再別提最近這幾個月了……” 無憂輕嘆了口氣,嘀咕道,“我得練多久才能打下來十幾個棗啊……”油然而生的沮喪。 “師妹,”胡江河摸了摸后腦勺,欲言又止道,“我前段時間聽說你被壞人抓去了,一直想要問候你,總也沒有機會……” 無憂擺擺手,大度道,“謝謝胡師兄了,我沒事兒!命硬著呢?!闭f完跟個男人似的拍了拍自己平坦的胸脯,一臉得意。 胡江河怔了怔,忙笑道,“那就好,那就好?!鳖D了頓,接著問道,“聽說師妹馬上入住浣溪別苑了,我先恭喜恭喜了?!鄙钌钜灰?。 無憂“嘿嘿”一笑,飛了胡江河一眼道,“胡師兄消息靈通??!待師妹日后請你吃好的!” “師妹客氣了,盧師叔當初安排你隅中宮里養傷,這是人人都知的事啊……眼下不過半年快過去了,師妹想必……”胡江河遲疑一會兒,但覺詞窮,忽而兩眼精光一閃,“師妹想必期待已久了吧!” 無憂咽了咽唾沫,強笑說,“胡師兄,我們還是一起練練鞭子吧?!毙南肴绱诉@般地寒暄下去恐怕要到天黑了,她的兩個棗還沒打下來呢??! 男子應了一聲,一條褐色粗鞭在手,躍躍欲試。 無憂兀自松了松手里的青鞭,忽地眉頭一皺。 一縷溫熱的氣息若有若無地繚繞丹田。 不是那種熱氣蒸騰,亦不是那種寒氣刺骨,是那種似半涼茶水般的溫熱。 其實這種情況自她從千竹客棧醒來的時候便有了。只不過當著莫同憶的面,她實在不敢說。 “師妹?” 胡江河這一喊,無憂登時回過神來,懵懂道,“???怎么了?” “我看你這樣站著半天了,想啥呢這么入神?”胡江河滿臉好奇地注視著她,手中捧著一堆棗兒。 無憂尷尬地笑了笑,腦海突然靈光一閃,問道,“胡師兄,師妹有個問題想請教你?!睗M臉堆笑。 “知無不言?!焙涌犊?。 “你在外面……”無憂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男子的表情,說,“可有其他師父?” “師妹??!”胡江河驚得連連倒退,結巴道,“此事你可不能誣賴我?。?!……這是要被廢去修為逐出師門的??!” “哎唷胡師兄??!”無憂嗔道,“我就那么一問,玩笑話!哪里說你在外面還拜了個師父……”說罷自己亦是驚得一身冷汗。 “師妹,”胡江河忽然湊過來,環視四周,道,“世人道寒水一門乃碧山無名派的分支,可我跟你說啊,像無名派那樣的修仙大家,斷斷不許本門功法外傳,所以寒水門是寒水門,無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