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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狂龍!只不過莫家男丁稀少,除去自愿投了刀劍之類硬兵器的,剩余用鞭者已是寥寥無幾。 為了力挽狂瀾,六年“打棗”的基本功,算是莫家長姐莫同憶冥思苦想出來的辦法。 十二夜宮囊括五湖一池,風景人間絕色,自是不消說了。五湖中有一大沙湖,之所以稱“大沙湖”,是因其赫然鑲嵌在一片荒蕪沙石間,恍若沙漠明珠。大沙湖一帶有一片鐵棗林,這鐵棗樹周身黝黑,冠蓋如傘,十分挺拔粗壯,其果狀如甜棗,味道苦澀,卻是養氣佳品。但想要一嘗這鐵棗樹果,沒個幾年修為,怕是沒了口福。 莫同憶新推崇的基本功修習,便是“揚鞭打鐵棗”。 時下天邊剛泛魚肚白,大沙湖的鐵棗林就陸陸續續往來著雪青色人影。 一年之計在于晨。生龍活虎的年輕人若是一大早打不下來幾十個棗,簡直枉負年輕。莫同憶曾如是說。 露氣未退的清早些許涼薄,沙地里的鐵棗林更是入冬般的天寒地凍。 絲絲寒意,如影隨形。 稀稀拉拉的打棗少年仿佛根本感覺不到寒冷,頭上盡皆熱騰騰地冒著熱氣。 在清一色的少年里,驀地出現了一個躡手躡腳的瘦小人影。 一條青碧軟鞭緊緊地捆于腰間。 當下只見她小心翼翼地避開了新弟子密集之地,歡脫地跑向了林深處。 四周環顧確定再無人跡后,那條青鞭終被解了下來。她細細地撫摸著手中鞭,唇角微揚,表情甚是甜蜜。一番瞎想后剛欲揚鞭,登時被突然響起的人聲嚇了一跳。 “好巧啊,師妹也在啊…” 無憂循聲而望,原來是那天帶她去藏書閣的胡江河,立馬笑回道,“胡師兄好?!?/br> “其實也不是師兄,你我都是今年才進的寒水門?!焙雍┖竦匦α诵?,接著問,“師父不是命你留在隅中好好養傷嗎,你怎么跑到這兒打棗來了?” 像圓不了謊話一般,無憂“嘿嘿”一笑,對胡江河作了一個“噓……”的手頭動作,表情很是尷尬。 “?。?!”胡江河驚喊道,無憂但覺耳膜一震,余音裊裊,“師妹你又私自跑……” 話未說完,相貌略老成的少年已被牢牢地捂住嘴。 “哎呀胡師兄,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無憂挑了挑眼神,心想只要不被第三個人知道… “胡師弟好哇!” “大江你干嘛呢,棗打完了?” “咦,那小姑娘誰啊…” ………… 完了?。?! 一伙人浩浩蕩蕩地迎面走來,無憂瞠目結舌,下巴都快掉了,心說自己可是挑的人最少的地方啊…… 胡江河見無憂表情懵懵的始終不肯撒手,滿面漲紅,焦急不已,連忙后退推開無憂念叨說,“男女授受不親男女授受不親…” 無憂一楞,暗自嘆了口氣,眼下也只能破罐破摔了。若是被玉嬤嬤和師父知道自己禁閉期間偷跑出來,免不了一頓痛罵。 不待她思前想后,胡江河欲言又止,小聲詢問道,“我聽說師妹你被秦師兄打了一掌,傷勢怎樣了?” “沒事兒,多大點事兒啊……”無憂聽罷拍了拍胸脯隨意道,眼底卻是倏爾滑過一絲不甘。要不是秦介打了她一掌,手里這條鞭子早易主了。不過也多虧這一掌,讓師父有了由頭為她撐腰,自己說是被關禁閉,倒不如說是被變著法兒地保護了起來??伤趺锤市陌?,竟然白白吃了秦介那廝一掌…… “承才師兄說你被打得當場倒地吐血……”胡江河滿臉寫著難以置信。怎么可能重傷了還如此朝氣蓬勃?!當真奇了。 “哎呀我那是障眼法,”無憂實在不想深究這個話題,靈光一閃,扯道,“胡師兄,用這鞭子怎么打棗啊…軟趴趴的連樹枝都夠不到!” 胡江河“嘿嘿”一笑,說道,“其實我也是剛學會。鞭子嘛,講究力道和靈活度,你使點兒勁,看準棗子,注意力集中,就打到了啊?!?/br> 無憂這廂聽得云里霧里,滿臉堆笑,注視著胡江河討好道,“你示范一遍吧胡師兄,我跟你學?!?/br> “可是師父下令你這半年不能沾……” “哎唷哎唷,師父哪里說過啦?!都是別人胡謅的,師父讓我養傷,可沒不準我練功??!” 胡江河禁不住無憂一推一搡,被一番巧舌如簧繞了進去,當下輕嘆了口氣,示意無憂站得遠點,待小姑娘站定后,只見他登時從腰間取出一條褐色粗鞭,面色凝肅,幾乎是全神貫注地看著樹上那一排圓滾滾的鐵棗,須臾,無憂但聞一聲大喝,身前氣流迅疾,褐色粗鞭已然呼嘯著刺破長空,這劈頭蓋臉的一摔一揚,掃倒一片,恍如游龍狂舞! “啪,啪,啪……”十幾粒棗子應聲而落。 無憂看傻了眼,反應過來后歡呼雀躍,一路小跑到胡江河面前,兩眼放光地贊許道,“胡師兄你可真厲害?。?!…”發自內心地連連鼓掌。簡直天生神力??! “師妹過獎了,”殊不知胡江河已被稱贊羞紅了臉,“別的師兄都一次幾十粒呢……” 無憂聽罷又是一臉吃驚,眼珠子瞪得跟銅鈴一般。隨即自慰道,不就是打棗嗎,不用竹竿用鞭子照樣打得盆滿簸滿的!說是這么說,但真的甩起鞭子來,無憂方知自己的話有多么可笑了。 耗了半晌,她鞭子連樹枝兒的邊邊角角都沒沾到過!當下累得氣喘吁吁,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被沙石硌得吃痛不已,倒抽了好幾口涼氣。 胡江河早道了別吃飯去了,鐵棗林里稀稀拉拉的人影。 “這得練到什么時候才能打下來一個棗啊…”自顧自地嘀咕了一番,想了想秦介那番可憎嘴臉,立馬咬牙起身拍了拍屁股,恨道,“我今天還就非要打下來個棗兒不可!”說完目光如炬,聚精會神地盯著離她最近的一個棗,幾乎用盡渾身力氣,一揚,一收,一摔,一收,一掃,一收…… 如此這般折騰到日落西山。 那粒棗終于搖搖欲墜。 欲墜,未墜。 “天啦……”無憂精疲力竭地趴在樹上,眼巴巴地望著那粒棗,表情不知有多苦楚。連伸懶腰的力氣都沒了…… 肚子“咕嚕?!钡貋y叫,趴在樹上的人兒卻一臉頹喪。 連粒棗兒都打不下來,唉…… 與此同時。 滿隅中找不到無憂的玉嬤嬤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她在無憂的臥房里來回踱步,忽聞“吱呀”門開,頓時欣喜不已,一眼看去,心卻涼了半截,愈發焦灼起來。 “嬤嬤,小憂呢?”來人正是莫同憶。 “在,在茅廁呢吧…”玉嬤嬤強笑道,不敢直視來人目光。 “我找了些上好的藥膏給她,我看她一天不挨打就難受,搞得渾身是傷?!闭f罷哀嘆了口氣,接著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