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尷尬:“我就是太擔心孩子了,我天亮就走?!?/br>夏眠急忙搖了搖手:“你多陪陪他吧,亦楠一直念叨你呢?!?/br>漠北坐會床邊,低頭看亦楠時臉上凈是溫柔神色,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撥開孩子濡濕的額發,目光沉沉落在他臉上。夏眠和薄槿晏站在一旁,看著這溫馨一幕都有些不忍打攪。***亦楠半夜醒來一次,看到漠北時驚喜的喊出聲:“老爸?我不是在做夢吧?”漠北垂首注視著孩子,眼眸帶笑,手指捏了捏他的鼻尖:“你覺得呢?小饞貓又亂吃東西了,爸爸mama不知道,你自己不清楚什么不該吃?”亦楠心虛的移開視線,嘟喃一句:“我就想著吃一點點沒事,誰知道……越吃越好吃?!?/br>漠北失笑,揉了揉他的發頂,低沉的嗓音帶著溫和的笑意:“行啊,反正吃了打針喝藥的人又不是我們?!?/br>“老爸你實在太沒有同情心了?!币嚅缚刂?,嘟起小嘴,“我到底是不是你兒子?”漠北、薄槿晏和夏眠俱是一愣,漠北回頭看了眼薄槿晏,兩人目光相撞,都帶著難辨的幽深情緒。三人陪著孩子到了清晨,吳嫂和夏眠回去做早飯,薄槿晏中途出去拿藥,漠北趁機問孩子:“兒子,干媽有沒有對你說什么?”漠北還不知道夏眠認孩子的事兒,但是看這架勢,他也猜得差不多了。亦楠這才好像想起什么,瞪眼猛地看向漠北,嚴肅道:“老爸,mama說她是我親mama?!?/br>漠北靜靜看著孩子,反問道:“亦楠不信?”亦楠絲毫沒有猶豫的搖頭:“不信,是的話為什么一直不認我,她在逗我開心呢?!?/br>漠北幫孩子穿好外套,抱起幼小的身軀放在膝蓋上,捧著他的小臉往額頭上吧唧一口:“兒子聽我說,干媽沒有騙你,她的確是你的親mama。其實她一直對你這么好,是不是和親mama一樣?”亦楠皺眉聽著,沒有回答。靜謐幾秒,漠北決定一次性說完,雖然孩子接受不了,可是這些事遲早都要揭穿。孩子再和他培養感情下去,怕是永遠都不會和夏眠、薄槿晏親近了。“還有,我不是你的親爸爸,干爸爸才是親的?!?/br>亦楠被復雜的關系鬧暈了,小眉頭蹙得更深。漠北摸了摸他軟軟的頭發:“寶貝,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人活在世界上總要說一些不得已的謊言。mama就是這樣,她一直很愛你,看著你就在身邊卻不能相認,她也很痛苦?!?/br>亦楠眼眶開始發紅,抿著小嘴緊緊盯著漠北。漠北被他看得難受,移開視線:“你爸爸,其實就是薄叔叔。你一直很喜歡他不是嗎?”亦楠忽然肩膀開始抽動,眼淚噼里啪啦就落了下來,抽抽搭搭道:“老爸你不想要我了?你是不是要娶新老婆,生新寶寶了?!?/br>漠北瞠目結舌,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亦楠越哭越傷心,好像真的要被漠北拋棄一樣,小手揉著眼睛:“我不要別人當爸爸,也不要mama了,我只要漠北爸爸?!?/br>薄槿晏剛剛推門進來,孩子傷心委屈的話語清晰的落盡他耳中,挺拔的身姿驀然僵在門口,他沉默的看著漠北和孩子,手里的藥盒被他攥得扭曲了形狀。***漠北最后費了很大的勁兒才向孩子解釋清楚這一切,亦楠聽完后忽然有些懼怕夏眠和薄槿晏,總是惴惴的看著他們,離得極遠。回去的時候亦楠堅持要坐漠北的車,小手拽著漠北的衣角戒備的看著薄槿晏和夏眠:“我要和爸爸一起?!?/br>夏眠哀傷的看著亦楠,小聲詢問:“寶貝,你討厭mama了嗎?”亦楠咬了咬嘴唇,往漠北身后躲了起來。夏眠受傷的望著孩子,漠北撫了撫孩子毛茸茸的腦袋,對夏眠和薄槿晏道:“只是暫時的,以后就會慢慢接受,這個過程急不來?!?/br>亦楠忽然又探出頭,堅定的補了一句:“不是暫時的!”夏眠和薄槿晏一愣,亦楠就拖著漠北的手拼命往車邊走:“爸爸快走?!?/br>漠北無奈的對夏眠比了個手勢:“等我電話?!?/br>夏眠和薄槿晏回去的路上都沒再說話,來的時候她滿腔熱忱,而今回去的時候卻是心思繁雜。在孩子的事兒上她一直知道自己辦的不妥,是她把孩子親手推離開自己的?,F在想讓孩子接受就逼著他接受,哪有那么簡單的事情。薄槿晏看夏眠一直失神的靠著椅背,出聲安撫:“給孩子點時間?!?/br>夏眠頭痛的將手指插-進發絲里,撥了撥一頭長發,凈是失落語氣:“我太自私了,又想要他,又給不起他母愛。他恨我是應該的?!?/br>薄槿晏把車停在一旁,俯身把她抱進懷里,手指溫柔的撫順著被她撥亂的發絲:“是我不好,沒能保護好你和兒子?!?/br>夏眠眼底帶著傷痛,無措的看著她。薄槿晏伸手捏了捏她瘦削的下顎,低頭吻她的唇角:“我們結婚吧,你沒有家,我也沒了,我們都只剩彼此?!?/br>夏眠怔怔看著他好看的唇形慢慢吐出一句句讓人怦然心動的話語,腦海中空白一片。她忽然記起臨走前吳嫂對自己說得話,吳嫂對薄槿晏而言是比衛芹還要像母親的存在,她一輩子沒要孩子,幾乎所有的母愛都給了薄槿晏。她對夏眠說:“槿晏的性格讓他有許多苦都被人看不到,你只看到他在逼你,卻從來不知道他也把自己逼到了墻角。他心里不安、害怕,卻都不會說出來,這樣的人,其實更可憐?!?/br>夏眠知道薄槿晏從小就心思細膩,他不善向人傾訴,更不懂表達自己的情感。有時候做事很極端,看起來可怕陰郁,但是他只是不善向喜歡的、在乎的人傾訴自己的情感。夏眠抬起濡濕的眼看著他,他白凈清俊的五官肅然冷淡,但是握著方向盤的手用力到骨節泛白。夏眠看出了他隱藏在外表下的不安和恐懼,這個男人,脆弱的一面總是要藏于人后不輕易顯露,可是他也經歷了那么多的傷害,會不會有一天忽然爆發,瞬間不可遏制呢?夏眠看著他眼底的忐忑,心疼的伸手握住他干燥的手指,緩緩地、緩緩地點頭:“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