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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喊出口,但是石銳凱沒有再靠近她,連輕微的觸碰都沒有。夏眠全身發冷,好像浸在了寒冬的冰水里,牙根都在瑟瑟打顫。她恨石銳凱,可也懼怕他,五歲就看到了那血腥丑陋的一面,石銳凱猙獰的面目在她心底早就根深蒂固。“你真的是葉子……”夏眠好像聽到了石銳凱自嘲的笑聲,他好像自言自語一樣倚在不遠的墻壁上,“我就知道,從你進屋開始我就知道你是。連衛生間在哪里,我不說你都知道……”夏眠顫抖著捂住嘴巴,蹲在地上不斷喘息著。石銳凱用力閉了閉眼,長長吁了口氣:“也好,可以減輕我的罪孽?!?/br>他睜開眼復又看著夏眠,語氣沉重:“車禍現場一直找不到尸體,我早就覺得奇怪。在晚宴上見到你開始,我就開始懷疑。所以每次和你說起葉珣,我都在觀察你的反應?!?/br>夏眠驚詫的瞪大眼,不可思議的看著石銳凱。原來他早就識破自己,果然一直在偽裝?那他現在……石銳凱凌厲的五官被陰影覆上了一層可怖的顏色,他垂眼居高臨下的看著夏眠,嘴唇動了動:“所以今天才帶你來這里,就是想最后確定你到底是不是葉子?,F在已經毫無疑問了?!?/br>夏眠嘴唇澀的厲害,頭皮一陣陣發麻,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石銳凱要殺她滅口嗎?石銳凱盯著她看,眼神幽沉難辨,他忽然抬手輕輕覆在夏眠發頂,語氣里有夏眠聽不懂的澀然神傷:“葉子,你母親的確是我推下樓的,當年我也確實心狠到想要殺死你以絕后患??墒沁@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事已至此,我就全都告訴你?!?/br>夏眠不明白他口中的“事已至此”,是想讓她死得明白?空蕩蕩的別墅,死一般寂靜,夏眠驚恐的看著石銳凱,聽著他一個字一個字開口:“其實,你根本就不——”門口忽然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陳舊的鎖眼不太靈活,咔塔、咔塔發出刺耳混沌的聲音,夏眠死死看著門口,不知道此時出現的會是誰。石銳凱也皺起眉頭,似乎他對忽然有人出現也意外至極。第三十一章進來的是石唯一,夏眠將將想要收回目光,隨后而入的清冷身影就讓她渾身一怔。薄槿晏徐徐走進來,他剛進屋,石唯一就回身緊緊擁住了他。夏眠承認自己那一刻腦子有點不清晰,她呆呆看著那邊的兩個人,直到薄槿晏抬眸目光與她相遇。兩人眼中都有意外和震驚,薄槿晏寬大的手心攥緊石唯一的肩膀,一點點把她推離自己。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夏眠過,看到她身邊的石銳凱時臉色沉得更加徹底。石銳凱剛才未說完的話被打斷了,他皺眉看著薄槿晏和石唯一,終是抬腳走了過去:“你們怎么在這?”他目光料峭的看向石唯一,語氣同樣冷的可以:“誰給你的鑰匙?!?/br>石唯一咬了咬嘴唇,眉心擰得很緊,她看了眼夏眠才小聲回答:“以前……媽偷偷給我的?!?/br>石銳凱冷笑一聲:“她讓你監視我?”石唯一手指慢慢蜷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質問道:“爸,你呢?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和別的女人鬼混?媽為了你——”石銳凱臉上的笑意幾近扭曲,語氣森然:“為了我什么?你母親做的事你不是一早就清楚?;蛟S你也是她的幫兇?”石銳凱全然沒有了之前的肅然冷漠,說話尖銳刻薄。石唯一臉色陡變,瞪大眼不可思議道:“我那時候才幾歲?怎么可能幫她做那種事?!?/br>石銳凱嘲弄的看她一眼,并不回答。石唯一被父親眼中的恨意和諷刺看得心涼,眼底積滿霧氣:“我承認媽用我做籌碼逼你離婚是很卑鄙,騙你說我丟了,其實把我送去孤兒院。你以為只有你看不起她這種做法嗎,我也看不起!可是如果你真的愛葉珣,你完全可以不理會媽的做法啊,或者你離婚就可以啊,為什么要殺——”“夏眠?!北¢汝毯鋈怀雎?,他清冷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白皙的手掌慢慢抬起,“過來?!?/br>夏眠撐著墻根一點點站起,雙腿發麻、眼前暈黑,她耳朵里嗡嗡響個不停,今天聽到的一切,比她之前知道的還要惡心。還有袁宛靈,她從來都不知道袁宛靈為了奪走石銳凱做了這么多卑鄙惡毒的事情。薄槿晏似乎急于想帶走夏眠,看到她撐著墻面一直在緩神,徑直過去就將她打橫抱起。石唯一拳頭緊握,軟糯的聲音帶著鼻音:“槿晏——”薄槿晏沒有看她,只目光深沉的看了眼石銳凱,兩人眼中暗流涌動卻誰也沒說話,無聲的對峙。“既然做了,就別再找借口祈求原諒?!北¢汝汤淅溟_口,對石銳凱一句句說道,“既然你現在想彌補她,就適可而止,她現在很好,我會給她幸福?!?/br>石銳凱嘴唇微微動了下,眸光微黯,竟真的沒有再多說一句。石唯一覺得父親和薄槿晏間氣氛詭異,甚至每句話里似乎都充斥著她似懂非懂的含義,她伸手想要觸碰薄槿晏,指尖離他袖口不遠,卻被他驀然投射過來的寒意怔住。薄槿晏靜靜看了她一眼,說:“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對不起很多人,但是我想彌補的,只有一個?!?/br>石唯一強忍的淚水倏地滾落下來,干凈澄澈的一粒落在了腳邊的地板上。她一直都知道薄槿晏性格冷漠乖張,她就是不相信五年的相處沒能打動他一點點,一次次嘗試,每次都自取其辱。現在被他更直接的拒絕了,他給夏眠的,始終還是和別人不一樣。她緊貼墻壁站立著,細跟涼鞋襯得她腳踝纖細柔弱,整個人看起來脆弱無助,這副模樣足以讓任何男人生出憐憫。卻獨獨打動不了他。這個男人不是良善之輩,他的心軟和慈悲僅留給了那一人。石唯一痛楚的捂住胸口,慢慢的移開一步讓他錯身而過。母親為了愛情機關算盡,但是她學不來,強求之后的結果,石銳凱和袁宛靈不就是例子嗎?***走出葉家的老宅薄槿晏才把夏眠放下來,她呆滯的看著薄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