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
。那時候因為石銳凱的前妻和女兒剛剛去世,身為私生女的她和母親不方便留在國內,所以急匆匆被送出國。爾后,她剛隨母親回國不久衛芹就找上門來,她當時真是既吃驚又雀躍,都忽略了為什么來找自己的是衛芹而不是薄槿晏。衛芹直言不諱的告訴她,家里有個女孩冒名頂替了她,和薄槿晏感情很好。石唯一當時震驚極了,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事?而且頂替她,難道薄槿晏不會發現嗎?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都銘記于心的,難道薄槿晏不是嗎?所以衛芹帶她去薄家的時候,她是帶著義憤填膺的心情的,尤其看到薄槿晏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個騙子身上……當時的夏眠長得很漂亮,白皙的小臉清秀可人,一頭烏黑的長發束起高高的馬尾,干凈澄亮的眸子似乎帶著某種魔力,總是叫人不自覺想望進她靈魂深處。她穿著簡單的及膝裙,站在客廳中央安靜的看著自己。表情坦然極了,似乎石唯一才是那個闖入她和薄槿晏世界的第三者。石唯一那一刻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么外表單純的女孩,會是個騙子。她以為夏眠會辯解,會為自己的謊言博取同情,誰曾想她卻坦然承認了,平靜的點頭:“是,我不是真的壹壹?!?/br>當時石唯一似乎是瞥了眼薄槿晏的表情,他黝黑的眼一直凝視著她,表情沒有松動、眼神也沒有變化。石唯一那時初見他,只當他是性格太冷不善表達,可是現在想來,或許他是真的一點也不驚訝。衛芹質問夏眠來薄家的目的,語氣嚴苛,用詞不堪入耳。夏眠的臉頰上終于染了幾絲緋紅,握緊拳頭承認:“孤兒院的日子太難熬,我要借薄家的力量強大起來,我窮怕了?!?/br>衛芹當時的臉色不好看,看夏眠眼神不像在看一個欺騙者,倒像在戒備一個入侵者。她對著夏眠冷嘲熱諷,每一個字眼都難聽極了:“強大?你想做什么,想報復什么人么?”夏眠垂著眼沒回答,嘴唇咬得緊緊的。衛芹卻不作罷,用詞更加犀利:“還是你所謂的借薄家的力量,是指薄家的財產,不然又怎么會小小年紀就懂得勾-引槿晏——”連石唯一都覺得衛芹有點過了,如果自己被別人這么羞辱,恐怕會歇斯底里的吼回去。可是夏眠沒反駁,薄槿晏也在一旁自始至終的緘默。石唯一已經記不太清楚當時薄槿晏的反應了,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衛芹的兇狠和咄咄逼人,眼神陰鷙嚇人。她其實沒有那么討厭夏眠,相反還有幾分同情,因為孤兒院是什么地方……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說起來很羞愧,石唯一對自己的身世有種近乎羞恥的自卑感,她知道母親是三兒,父親結婚后還和她藕斷絲連牽扯不清,這種違背道德廉恥的事情連她自己都看不起。當時母親袁宛靈不知出于何種緣故狠心將她送去孤兒院,她那時還很小,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每天哭泣,等待母親或者父親來接自己離開。孤兒院艱難的生活讓她如墜地獄,幸好在她悲慘的生活里,遇到了那個沉默內斂的少年。她并沒有在孤兒院待很久,很快石銳凱就來將她接走了,后來成年后石唯一才隱約明白一點,袁宛靈當時是在給石銳凱施壓吧?袁宛靈已經等了太久,不想再等下去,便用了孩子丟失的借口來逼石銳凱就范,實則是將自己送去了孤兒院……因為這樣,石唯一更加痛恨自己的身份,也更加討厭袁宛靈的機關算盡。這種出身她沒法選擇,但是她無時無刻不再自我厭棄,所以夏眠的欺騙在她看來并沒有那么罪無可恕,她討厭夏眠的真正原因,還是因為薄槿晏的眼神。他注視著她,好像全世界只有那一個人存在。石唯一回想起當時夏眠和衛芹對峙的場景,衛芹將她找去,但是事實上她卻沒能說上幾句話。那時候的氣氛詭異奇怪。似乎衛芹糾結的是夏眠去薄家的目的?薄槿晏的失控就更加奇怪了。夏眠當時那番話好像刺激了薄槿晏,少年俊逸的臉盤染滿戾氣,驀然抬腳就踹翻了客廳一角的魚缸。水灑了一地,色彩艷麗的小魚在地上奮力彈跳、掙扎。剩下的其他玻璃器具全被他砸碎了,衛芹臉色蒼白如紙,卻沒能說出一句勸慰的話語。當時的少年似乎真的暴躁又氣憤,石唯一后來幾年也從未見他那么失控過……她一直錯把薄槿晏當時的失控當作是對夏眠欺騙的怒氣,可是或許是別的?那么,是對衛芹?他的怒氣和失控全是針對衛芹的咄咄逼人?或許背后還有她未知的隱情。***石唯一想不明白,只覺得諷刺至極,聽著薄槿晏說完這番話,今天的舉動就顯得更加愚蠢。他認識夏眠,從見第一眼就認識……卻從沒揭穿過,陪她一直演戲讓她在薄家安定的成長,兩人日久生情。或者他的感情,早就變質了?他早就愛上她了,所以夏眠在薄家那幾年他不是在耍她,而是真的想把她留在身邊?石唯一越想胸口越痛,不知道在這段感情里自己扮演的是何種角色。明明主角該是她!“那你為什么還要放棄她?”石唯一看著面前這張英俊的臉盤,還是記憶里清俊秀氣的模樣,可是五官似乎越發深邃,那眼里的一片暗沉深不可測。薄槿晏伸手把亦楠攬回身前,大手按住他瘦小卻因為惱怒不斷顫抖的肩膀,他臉上表情鎮定自若,語氣極緩:“因為她離開,才更安全?!?/br>石唯一不解的皺起眉頭,對他的話不明所以。可是薄槿晏不想解釋,帶著亦楠進屋,準備關門:“抱歉?!?/br>石唯一伸手抵住門板,目光復雜的低頭看向亦楠:“這是你和夏眠的——”薄槿晏似乎已經沒有耐性,表情生出幾分不耐:“與你無關?!?/br>石唯一抵在門上的手指一根根蜷了起來,她特意晚幾天進劇組,就是想借這機會和薄槿晏單獨談談,卻沒想到他會是這么冷漠的姿態。她看薄槿晏和亦楠的眼神古怪窒悶,最后手心慢慢滑了下來,頹然的冷笑道:“我等著看你和夏眠的好結果?!?/br>她其實不是這么惡毒的,可是,胸口實在太疼了,這本該屬于她的一切,一夜間就變了模樣。薄槿晏沒有解釋,更沒有安慰,“嘭”一聲帶上了房門。石唯一呆怔在門口,緊合的門板將她的心意揉成了稀爛,眼淚洶涌而出。***“爸爸,你好沒有風度啊?!币嚅嶂∧X袋賊兮兮的笑起來